,右手肯定是拿不了刀剑,也出不了招式了。不仅如此……”
“说下去。”
“不仅如此……恐怕抚琴奏曲、握笔写字都很难……”
楚珺盯着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右手,没有说话。
房间里站了一圈人,没人敢出声。
楚珺抬了抬胳膊,“你的意思是,本宫的右手,就算是废了?”
张重九动着嘴唇,“殿下,这……”
楚珺声音低沉,“本宫喜欢听实话。”
张重九心一横,“也算是!”
楚珺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来。
卫珩挣扎了半天,还是没开口。楚珺的反应太平静了,平静得不正常。
楚珺还是盯着自己的右手。半晌,她抬起自己的左手,费尽力气,缓缓张开五指,又缓缓握拢。
这样简单的动作,已耗尽她所有的力气。并且,伴随着钻心的疼痛。
众人都在等楚珺自己打破沉寂。
楚珺扫了一圈众人,终于开口,“这里没有外人……记住,今天张医侍说的话,你们入耳可以,但是要烂在心里。可明白?”
卫珩率先开口,“是,殿下,臣谨记。”
在场的除了卫珩卫朗就是张重九和翡扇,卫家与楚珺的关系自然不必说,他们肯定是不会多说什么的,翡扇是从小跟着楚珺的,当然也不会多嘴。张重九知道,这是说给他听的。其实楚珺此时还不知道张重九真正的身份,不然也不用多说这一句了。
楚珺又不说话了。卫珩正在想怎么开口,没想到抢在前面的却是卫朗,“殿下,臣有言,想单独向殿下陈表。”
放在一般家里,公公要单独与儿媳讲话,这似乎有些不妥。但楚珺与卫朗还有君臣的名分在,倒也没什么。
卫珩当然也不会想些偏的,他只是有些担心,卫朗对楚珺一直持保留态度,现在楚珺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情绪一定非常糟糕,如果父亲再多说什么……不对不对,以父亲的秉性和行事,肯定不会做这样不着调的事啊……
卫珩不由地看了楚珺一眼,楚珺回给他的那个眼神,他竟有些看不懂,这让他的心有些悬起来了。
“好。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跟国公有些话要说。”
卫珩出门前,回头又看了楚珺一眼,楚珺向他点了一下头。卫珩见楚珺看起来真的很平静,像没发生什么一样,反而更不放心,他一时冲动地开口,“父亲,我能留下吗?”
卫朗有些惊讶,但他的反应更让楚珺惊讶。因为,楚珺大概已经知道,卫朗要说的是什么了。
卫朗想了想,叹了一声,“好吧,那你就在这听着,不许多言。”
卫珩只不过是一时冲动,他也没想到卫朗会同意,但卫朗既然同意,卫珩当然不会拒绝。他将门关上,站在卫朗身后。
卫朗接下来的举动吓了卫珩一跳。
卫朗一掀衣袍跪在地上,“殿下,臣有罪。”
楚珺神色未变,“国公,你先起来。”
卫朗没有动,“殿下,请听臣说完,您再决定。”
楚珺却出人意料,“国公,您要说的,我已经知道了。您起来吧。”
卫朗还是跪着,有些难以置信,“殿下?”
楚珺转向卫珩,“懿轩?”
卫珩便上前扶卫朗,“父亲,起来吧。”
卫朗起身,还是有些不敢相信,“殿下,臣……”
楚珺颔首,“是的,我知道。从当时,您建议我亲自将兵符送往北境时,我就知道了。”
卫朗很是讶然,“既然如此,殿下为何还要……”
“我为何还要自己去?”楚珺偏了偏头,“即使知道此去一定会遇到危险,很有可能有性命之忧,但为了北境数万将士的性命,为了段家几位舅父,为了懿轩,我愿意冒这个险。”
卫朗闻言,皱眉闭眼,“可是,臣当时……不止是试探殿下对卫家、段家的心思……当时是希望……殿下落入孟党手中……”
卫珩忍不住惊呼出声,“父亲?!”
楚珺知道卫朗不敢说下去,“国公,我明白您待皇长兄的心思……可让卫家陷入麻烦,对长兄也并无助益啊!”
卫朗又要跪下,“臣有罪,请殿下降罪……”
楚珺忙伸出尚好的左手阻拦,“国公!事情已经如此,我并没有要责怪的意思。”
卫朗很是不忍,“可,可殿下的手……臣实在罪该万死!”
楚珺苦笑,“手的事,以后再说吧。国公这次如此行事,可知最难为的是谁?不是国公,不是我,是现在已经知情的懿轩,和将来万一知情的长兄啊!”
卫朗看了看一旁默然无语的卫珩,就知楚珺说的不错。至于皇长子殿下……
楚珺猜到了卫朗的心思,“有一件事,我瞒了国公。父皇给我的,不止夏州的虎符,还有千机营的鱼符。虎符我带出京了,鱼符并不在我手上。国公可知,我将鱼符交给谁了?”
卫朗想到答案不过一瞬,说出答案却挣扎了很久,“皇长子殿下……”
“不错。京中的情况,国公比我清楚,您觉得,我将鱼符交给长兄这个决定,做的可对?”
卫朗终于明白了楚珺最终想要说明的意思。他长舒一口气,再抬头,目光已经重归坚定,“臣明白了。殿下放心,日后,臣绝无二心,定全力相助殿下,以折今日之罪。”
从带着兵符离开平都,一直到刚才,都没笑过的楚珺,此时脸上这才有了一点点笑意,“我知道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