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自信可改变未来,问谁又能做到……”
是d的《光辉岁月》。
雪越下越大,鹅毛大雪纷纷扬扬,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低着头各走各的路。
谢居意反反复复的唱,情绪逐渐积累,最终爆发。
他推开沈默生,对着一旁的草丛,忍不住嚎啕大哭,就像一头深夜对月嚎叫的孤狼,孤独,压抑。沈默生没有跟上前去,远远看着他,只看了三秒钟。她转过身,看到一个垃圾桶,很陈旧,冬天室外零下的温度将腐败的速度也冻住,因此没有太大味道。她忽然很想抽烟,尽管之前从未接触过,但那种感觉就是忽然上来。她抬手,食中二指按在唇角,做了个假动作。
没有辛辣的味道从喉咙中顺滑而下,有的只是雪,被狂风携裹的雪,从四面八方袭来。
沈默生终于回头,谢居意的情绪宣泄的差不多,她走过去,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撕开包装,抽出两张递给他。谢居意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声谢谢,一张擤鼻涕,一张擦眼泪,将垃圾扔到垃圾桶里,站直了又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
“回去吗?”沈默生问。
“回去。”谢居意简短有力道。
大学的第一个寒假,沈默生没有买回家的火车票。大雪纷飞,北城雪重,挡住了很多人回家的路,唯独不包括她的。她给沈城打了个电话,但那边没接,沈默生松了口气,发条短信:今年不回去了。
将这句话打完,她自嘲地笑,尽管知道他们不会关心,但还是害怕他们会担心。
整整一周,没有短信回复也没有电话回复。
学校的人很少,食堂关了几个,只剩下一两个窗口,给那些过年不回家的。沈默生发现她不是一个人,于是心稍稍安定了一些。成绩出来,她排在第二,和第三的差距微乎其微,第一的差距倒是拉他们很大。
整个班的水平差距很小,除了个别到大学忽然奔放沉溺游戏无法自拔的,剩下的人差距不算大,毕竟是从各省最优的那部分人里选□□。
沈默生呼了一口气,心想下学期绝不能掉以轻心。
雪中的北大很美,有一种沉静的气质,就像一位古典美人,站在那里,微微一笑,就足以让人称赞。沈默生在图书馆闭馆前借了一堆书,还用谢居意的卡借了一堆书,感觉够她读完一个假期。
白天温度最高的时候她会出去走两圈,校园里人极少,有一种被整个世界遗弃的感觉,回到宿舍,依旧如此。一栋楼上千人,留下来的估计只有寥寥几个。沈默生放音乐,感觉那声音在整个宿舍回荡,有些恍惚。
大年三十的晚上,开着的那个窗口也不再开,这几天她们要想办法自己解决吃饭问题,沈默生打了两个菜,包装好,放到阳台上,权当冰冻作用,等饿了想吃的时候,可以打点开水把东西泡热。她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努力工作,攒钱,买一整套她喜欢的厨房装置,有个书房,有个卧室,客厅朝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她一时兴起,上网查了价格,然后默默的关机,心中默默的算,在经济发展差不多的城市,大概工作三十年,才买得起这样的房子。
三十年,那时候她都可以退休了吧?
原本喧嚣的心此刻偃旗息鼓了。
沈默生觉得整个世界非常安静,看着外边的路灯也觉得形单影只。不用想也知道,此刻千家万户汇聚一堂,就算新闻里再怎么说新年已经没落,很多传统习惯仍旧保留下来。像她这样的人是有,但并不是主流。她觉得孤独,但又觉得不是那么难以忍受,心很平静,就像整个人在海中,往海洋深处降落。水折射着阳光,温柔而不刺眼,她感觉自己是一条鱼,本来生活在深海,此刻又回到深海。
就在此时,就在此刻,她觉得人类社会的一切都与她无关,快乐也好,悲伤也好,喧嚣也好,热闹也好,都隔着一层。她冷眼旁观,只觉得吵闹。
手机震动将她从这一奇怪的感觉中拉出来,她感觉到脸上有些怪异,一摸发现湿漉漉的,刚才不知道为什么,她哭了。
沈默生抽了两张纸,将狼狈擦去,仿佛这样就能毁尸灭迹,接电话的时候还带了点鼻音,“喂?”
“默生?你怎么了?”谢居意兴高采烈地躲在阳台打电话,快12点了,跨年的时刻就要到来。他迫不及待的给沈默生打电话,想要做第一个给她新年祝福的人。
“刚才看了部电影,特别感人。”这个时间正是阖家团圆的时候,沈默生不想扫兴,也不想将此刻的感受告诉别人,就算那个人是谢居意也不行。她有自己的保留世界,在那个世界做怡然自得的王,她听到谢居意那边有说话声,主动提问转移话题,“你那边好热闹。”
“大姐在和妈妈说话,二姐在打电话。”谢居意果然被她的话转移话题,忍不住将家中的点滴都分享给沈默生,“我看二姐肯定是谈恋爱了,回家这段时间,她每天晚上都要打电话,吵死了。”
“你敢跟二姐提意见么?”沈默生怂恿他。
“得了,我要是敢提,她就敢打爆我的头。”谢居意哀怨,一副做弟弟的就是没有人权的样子,“算了,她长这么大,难得谈一次恋爱,该纵容的时候就要纵容,不然这么男人婆,万一以后没人要了怎么办?”
“你可小声点,这话二姐听见,你肯定要惨。”
“她忙着谈恋爱,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