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阳台上统共有仨半袖,非挑了没干的那件送过来。正想拿出来晾晾,结果抓着袖子一抖,还掉出来一条裤衩两只牙刷。
光是这样也就算了,袜子干净埋汰也看不出来,就算是一时匆忙拿错了,那有必要和毛巾装在一个保鲜袋里吗。干嘛,借味儿呢???
唐谕杰赶紧拧了一瓶咖啡递过去,给教练捏捏肩捶捶腿,笑得一脸谄媚。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还得是您回去主持大局,不然5l群龙无首,这点事情都办不利索哈。”
安生平意味不明地斜了一眼,心说赶得也是不巧,这肖蓦前脚刚来,温行原后脚就丢下他跑了。肖蓦看着对谁都好,实则戒心极重,好不容易燃起点儿热情,就这么一泡尿给浇灭了,往后再想诓他归队,恐怕是难上加难。
“会唠嗑的不去陪客人,能照顾人的不来搭把手,一个个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连自己的定位都搞不清楚啊?”
“行了,别啰嗦了。”温行原坐在旁边,颇为贤惠地削了个苹果,转头发现江舟还没睡醒,只好吭哧吭哧自己啃了,“就是不太放心,过来看看。”
“一会儿就回去,没谁给你搭把手。”
他把“不太放心”四个字放得很轻,后面仍旧没什么好话,凶巴巴地,把关切全都遮掩起来。然而江舟是不会错过的,他屏息凝神,在这边装睡了半天,终于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险些把输液管扯掉。
“原原——!!老子太感动了!!”
温行原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一只薄皮大馅儿十八个褶的包子。
“你们套路我???”
江舟倒没说什么,教练先不乐意了。
“什么你们我们的,小孩子的事情,我才懒得掺和。”
“那你起码也是知情不报吧——啊湫!谁他妈念叨我!”
当然是肖蓦。
用唐谕杰的话说,除了他以外,还有谁会挂念着不好好说话的rilak?
其实祁岄也念叨唐谕杰来着,只不过讯号接收出了点问题——反正十句话里,九句都是骂他的,感知不到也算是好事儿。
肖蓦仍旧保持着微笑,盯得祁岄浑身不自在。
“那个……大神。”
他学着唐谕杰那一套,给肖蓦递了瓶水,甚至连尾音都染上了同样的习惯。
“你看,咱俩都坐在这儿一个小时了,有什么要问的,您、您就问我哈。”
在温行原出发以后,漫长的沉默并非客气,而是肖蓦着实没有想好,应该从哪里问起。
“没有记错的话,tony从主播局开始,就是练狙的吧。”
“主播局不知道,但是青训那会儿,他和rilak就是轮换的狙位了。”
“他们关系一直都这么好吗。”
心里好苦,压力好大,感觉下一秒就要说错话了,唐谕杰这个王八蛋什么时候回来啊???
“也、也不算吧,黄金大奖赛以后,他们两个就怪怪的,也不怎么说话。今天大概是事出突然,所以rilak才……,你懂吧,他就是这样口是心非的人。”
“口是心非吗?”肖蓦明显放松了些,换了个姿势,惬意地倚在床头,“那他平时怎么形容我的?”
“他平时……”
(少把我们俩扯在一起!)
(谁是他的迷弟了?我瞎吗?)
(出、出去吃饭,那是被威逼利诱的好吧。)
(再敢提衣服的事儿,休怪老子的电竞椅不认人。)
祁岄的笑容里多了一丝尴尬。
“他平时都夸、夸你……”
“我夸个屁!”
说话间,正主突然就踹门而入了。
只见温行原左手提着半斤麻小,右手拎了一杯冷萃,一记眼刀扫过去,祁岄麻溜拉着唐谕杰出去,把地方腾得明明白白。
“不对啊、猪来。”唐谕杰看了一眼门牌号,后知后觉地提醒他,“那好像是咱俩的屋。”
祁岄落魄地往楼梯口一蹲,“谁说不是呢。”
“哟,看情人的回来啦?”
肖蓦照例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温行原的第一反应不是酸,而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情你妈的人,老安当我爹还差不多。”
……
什么乱七八糟的,谁说教练了啊。
“tony怎么样?”
“还活着。”
“宵夜给我的?”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