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花圃里的植物叶子,半点也没看到自己的虫子身体。
远处清风袭来,吹拂得人心神荡漾。阮棉棉对这风有着情不自禁的喜爱,不由随着风向摆动身体,轻轻软软的风抚摸过自己,真是舒服啊!
阮棉棉乐呵呵地随风摇摆,看着眼前随风摆动的绿色枝条,一愣。我的个乖乖,这该不会就是我吧!她扭了扭身体,这还真的是自己!还好还好,不是什么奇怪的虫子。
空气中飘来湿气,身为植物的阮棉棉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细细密密地雨水打在身上,清凉异常,阮棉棉眯起眼睛,感受这阵小雨。植物的本能促使她调动根部,拼命的汲取水分来补充自己。
没一会儿,这阵雨就停了,阮棉棉颇为不满地睁开眼睛,这阵雨就是餐前点心,根本不够看。她随处扫扫四周,惊鸿一瞥中,就看见一个手持水壶的高大男人站在自己身边,水壶中的水已经见底了。看来他就是刚刚那阵小雨的来源了,就是他浇的水了。可是这位亲,你能不能再多浇一点……
这个男人最起码一米八,身着西方宫廷的男爵服饰,立体的剪裁更加衬得他窄腰长腿。领口的蝴蝶领结无故为他增添了几分禁欲气息,袖口密密的褶皱无一步显示着一件衣服的做工精良。
最为奇特的是他居然有一双红宝石一样的双眼,红得吓人,犹如红玫瑰般艳丽。男人的皮肤白皙,白皙得不似常人,不过他的红眼睛已经显示出他不似正常人了。男人苍白的人持着水壶,阮棉棉留恋地看了水壶一眼,就注意到了那双修长的手,手指修长,因为握着水壶的关系,骨结分明。
“唔,这一株长的真好,看上去肥嫩得很,就挖这个了吧。”男人有些调侃的声音响起,语气漫不经心,眼神还把阮棉棉这株植物从头到脚视奸了一遍,不像是那种欣赏美丽花朵的眼神,倒像是看见美食的兴奋……
本来这男人也是个赏心悦目的美男子,单单站在那里就是一种美景。可惜美男子一开嗓就硬生生地破坏了这副美感,油腔滑调的声音冲淡了周身的清冷之气,绅士优雅的范儿也消失殆尽。阮棉棉别开眼睛,默默扶额,虽然她现在也只是晃动了几下叶子而已。
红眼美男走进阮棉棉,轻轻抚摸着她的叶片。阮棉棉扫过他白皙得过分的手指,手背上连一丝青筋也没有,干净得简直不似人类的手。那双手轻轻拂过阮棉棉的躯干,她全身鸡皮疙瘩抖了一地,总感觉这个红眼家伙不怀好意。
阮棉棉的转动自己的叶子,果然看见他左手拎了一把铁锹!这绝对是想把她铲除的意思啊。
他事不宜迟地动手了,利索地铲动阮棉棉脚下扎根的那块土地。随着红眼男挥铲子次数的增加,阮棉棉感觉自己的下半身都暴露在空气里,凉飕飕的,非常不美妙。
一会儿,阮棉棉就被连根拔起,然后装进了一个精致的陶瓷花盆,上面的淡雅的图案美轮美奂。阮棉棉心里暗想,我这一定是什么名贵品种的花朵儿,不然不会把我单独移植到这么有格调的花盆里的。花盆里的突然大约是专门买的营养土,阮棉棉一扎根进去,就舒服地伸展肢体,把自己的根须伸长,情不自禁地汲取养分。
红眼把她脚下的土壤掖好,又拿刚刚那种眼神把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阮棉棉不自在地抖抖叶片,这个人的眼神好奇怪哩!
红眼看完就满意地点点头,抱着阮棉棉这盘娇花就走了。越过花圃长长的回廊,隐隐约约就看见巍峨城堡门口恭恭敬敬伫立着的一排女仆,统一的深色系制服,层层叠叠的花瓣裙摆连成一排,恍若春日的石榴花一样明艳。
女仆们十分规矩,一见红眼男的靠近就点头弯腰,以示恭敬。阮棉棉在花盆里,翻着大白眼,没想到红眼挺会装逼啊……
优雅的贵族男爵挎着大步子,脚下的黑色皮靴敲击着地上光滑可鉴的瓷砖上,发出清脆的“咚咚”声。他越过一条高高的长廊,长廊上空是黄澄澄、金灿灿的玻璃罩顶,阮棉棉摇摆着着叶子,很想触摸那片太阳般的金黄。自从她变成这株小植物之后,好像很喜欢亮亮、黄黄的东西,大概是植物向往太阳吧。
绕过长廊,踏上弯弯长长的蜿蜒楼梯,楼梯尽头,一排排整齐一致的房间错落在两边拉过左手第一间房门的金色把手,走了进去。
深黑色的窗帘严密地合拢起来,屋内昏暗一片,看上阴森可怖,苍白皮肤的男人的红眼睛在黑暗中发出阴测测的光芒,隐约间还可以看见男人嘴唇边露出的两个小尖牙,白皙锋利。阮棉棉作为植物的夜视能力非常好,那噬人的光芒吓得她浑身的叶子无风自抖。
“蓬”得一声轻响,烛台上的蜡烛全都点燃了,点点光辉照亮了这个房间。
房间很大,以金色为基调,黑色为辅助,构造出一种金碧堂皇的奢靡味道。墙壁的四周每隔一段距离就镶嵌着一个烛台,烛台同为黑色,分出三根枝丫,每根枝丫上插着个红烛。原本古时人家结婚是喜庆用的红烛在这间房间里却显得可怖起来,低下的烛泪仿佛杜鹃啼出的血泪。
阮棉棉的叶子抖得更厉害了。
造型古朴的柜子有着暗金色的花纹,昏黄的烛光一照,花纹恍若活过来一样,在柜门上缓缓流动。柜子旁并没有梳妆台,说明这个房间应该没有女主人。
阮棉棉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房间很奇怪。究竟哪里奇怪,她又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