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赶不回来了,你们别担心。”便将几道锁重新锁好了跑出门。
就在骡车要走的时候,于氏赶了上来,将帕子包着的几个馒头扔到了宁梁的怀里,“你们中午还没吃饭吧,拿两个馒头路上吃吧!”
宁梁接住了馒头,身子却随着车子启动了猛晃了一下,却向于氏说:“没事儿,明天我们就回来了,到时候铺子也买好了。”然后他就被车子拉着走远了。
宁婉赶着马车在道上疾驰着,初冬的太阳照在身上还有几分热度,但是飞奔的车子上却生成了一阵阵的凉风,从她的脸上、耳边掠过,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将她的心吹得就似跳跃起来——德聚丰就要有一个上好的铺面了!因此她非但一点也不觉得冷,反倒觉得热血沸腾。
宁梁见幺女额头上带着几颗汗珠儿,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晶莹的光,头发被吹得散出了些,随着风飘在她脑后,一张脸却笑得有如一朵花一般,手中的鞭子在空中一甩,发出清脆的响声,也跟着开心起来拿出一个馒头递给幺女,“吃一个吧!我先赶一会儿车。”
父女两人轮流赶着车,替换着吃了馒头,申时回了虎台县,刚好一个时辰。
宁婉再进到俱舒泰时,见铺子里已经重新变了样,带着斧子的柜台不见了,散在地上的东西都已经收拾干净,当然货架也空空荡荡,唯有铺子里残存的些许颜色和淡淡的香气说明刚刚她所见到的都是真的。但是宁婉就与刚刚进门时一样,仿佛她什么也没有看到,什么也没有发现,只向徐四夫人道:“我带了银子来,你的房契备好了吗?”
徐少夫人亦十分平静地点头,“房契备好了,我派人跟你去找中人立文书,然后到官府登记。”说着向方才让宁婉出铺子的那个中年妇人点了点头,“徐妈,你跟着去吧。”
宁婉明白,立即点了点头。徐家先前是官身,虽然现在徐老知府告老还乡了,但是以徐四夫人的身份还是不会亲自与自己立契书,而是要交给徐妈去做——按赵太太的评价,那就是这些官老爷和读书人太过要面子了。
找中人写契书用的还是毕掌柜,他开牙行许久了,声誉十分可靠,这些事情做得又熟,因此只一会儿工夫便将一张官印契书写好。毕掌柜就说:“明日再去县衙登记,管事的赵典史恐怕早家去了。”
宁婉知道他说的就是赵太太的大儿子赵国藩,比起先前的赵典史,赵国藩却只学会了他爹的毛病,而没有他爹的半点能干,也正是因为他犯了错,才害得赵太太替他赔了许多钱,赵家过了好几年十分紧的日子,当然表面上还要装出与平日一样的。
以赵国藩的性子,不必说过了申时,只怕是过了午时他就不会再上衙里了,有时他甚至从一早起来就在房里与小妾们喝酒,赵太太苦口婆心地劝了多少次,又声色俱厉地骂过多少回,也只是没用。
不想一旁的徐妈说:“没关系,我们已经打了招呼,赵典史正等着我们呢。”
徐家的面子赵太太一定会给的,虽然徐家只剩下一个光鲜的告老还乡的知府名声,但是他们毕竟还是官,赵家尽管在虎台县里势力不小,也只能勉强够得上不入流的小官,更接近于吏。只要徐四夫人派人请赵国藩,他总不好不去的——当然就算他不想去,赵太太就是打也会把他打去的。
第144章真巧
一行人到了县衙,赵国藩果然在,没精打采地让宁婉交过税钱,然后拿出笔墨将契书录到了册子里。宁婉见他双眼无神,身上还带了些酒气,便知道他一定是从酒桌上被找回来的,又瞧他只草草地写了几下便道:“好了。”要合上册子,十分信不及他,拿手按住册子细看,“买卖双言的名姓怎么没有填?”
赵国藩本想糊弄过去回家,却不想来人是识字的,又一下子指出他的错儿,本要发怒,却见是一个十分美丽的小姑娘,心里的火气倒没了,色眯眯地看了宁婉几眼,“如此,本老爷便帮你填上。”说着将姓名一一录好。
宁婉一样样地检查,“还有税钱,也要填上。”原来她跟着赵太太学过怎么写文书,赵国藩写好的册子,她们每每都要拿回去替他重新描补一回,因此一项项地看下去,让赵国藩都写全了,然后又把契书摆在桌上,“给我们盖上印吧。”唯有盖过印契书才由白契转为红契,也就是交了税官府承认的。
赵国藩原就是见了女色走不动路的,因此也依了她,都写好了便笑眯眯地问:“你是哪家的?怎么一向不常见?偏又懂这么多。”
先前赵国藩是宁婉的大伯,因此他虽然好色,但对一母同胞弟弟的媳妇虽然满心觊觎却还不至于太过,后来宁婉一点点当起了家,赵国藩在外面的赌债、酒债、花债都要经宁婉的手里才能领,因此他反倒要惧她三分,是以宁婉见了他并不防备,眼下赵发觉得他的目光不对,又见那个叫徐妈的也盯住自己看,便赶紧向后退了一步,却又道:“我是马驿镇上宁家的,与府上二少奶奶是表亲,前些日子还到府上给二少奶奶庆生。”
赵国藩方才想了起来,只得起来向宁梁拱了拱手,原来那日他们是见过一面的,只是他早忘记了,而宁梁自然不好说起。再看宁婉,便不好像刚刚那样直勾勾的了,“原来是二少奶奶的亲戚,我倒是眼拙了。”
宁婉又应付了几句,见赵国藩并没有起疑心,方才放下心来。
原来寻常的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