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最重要的还是要自己立起来,只靠别人帮着,怎么也帮不过来的!”
“大姑,我们毕竟是一家人,你怎么说这样冷心冷肺的话呢!”宁清一面走还一面说
着,“要是我爹娘有事,我指定一心一意地帮他们!”
宁婉微微一笑,先前家里穷,大姑虽然会生爹和娘的气,也会说他们,但是每次来都要背着几十斤一百斤的白面过来,以她一个农妇,能帮弟弟弟媳妇的也就到头了吧。至于后来爹和自己投奔了大姑和大姐,她们更是没有嫌弃。倒是满口会一心一意帮娘家的宁清自成亲便一直想方设法从娘家弄些东西,因此就拿眼睛瞧了瞧爹娘。
爹娘自是听懂了幺女的意思,都说:“你大姑可一直没少帮我们家,婉儿你要记住,将来有了机会要帮帮你大姑!”
宁婉就道:“我是忘恩负义的人吗?”
可不是,宁婉对大姑一向好,先前给大姑送的东西就不说了,家里的生意方才找准了门路便将大姑叫来做事,宁梁和于氏心里都觉得幺女心里有数儿得很,可他们却也不埋怨自己的二女儿,“你二姐其实也是没法子,她婆家对他们小两口太苛刻了,所以他们才把钱看得重一些。”
“爹娘心里明白就好。”宁婉一笑带过,又说:“大姑说的对,过日子就是要自己立起来,我们家眼下最重要的是把生意做好!”
水塘没多远,一会儿工夫大姑和宁清就拎着几条鱼回来了,宁婉也出了屋子“今天我来做鱼丸汤吧!”
大姑赞同,“中午蒸馒头,喝汤正合适!”
将几条鱼刮鳞去肚清洗之后,宁婉就将鱼肉剔下,鱼头鱼尾和鱼骨还是完整的一条,却整个下到了锅里煮汤。这边剔下的鱼肉曲剁成茸,里面加上几个蛋清,还有一些面,再调了味道搓成一个个的小丸子,在方才留下的蛋黄液里滚一下,下到已经煮好的鱼骨汤里。
鱼丸沉了水后很快就又浮了上来,因滚了一层蛋黄液而变成了金黄的颜色,在煮得雪白的鱼汤上面翻滚着,煞是好看,大姑就笑,“婉儿好巧的心思!”
“可不是?”大姐也说:“其实东西也没什么特别,但是婉儿做出的就不一般!”
大姑就喊女儿,“喜姐儿你过来瞧瞧,也向婉儿学一学下厨的手艺,将来到婆家要是能做这
样一道的鱼汤,婆家人都要高看你一眼!”
喜姐听娘说到了婆家便红了脸,她也正是该议亲的时候了,便不肯出来。还是大姐过去拉了她,“别理你娘,跟表姐过去看看。我们女人家总要会做饭,就是赵太太,别看金尊玉贵般的人物,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可是她也会做菜呢!我听赵家的小丫头说她做出来的菜好吃得很,只不过她一年到头也不过做上一次半次的,还要赵典史央求着才行呢。”
喜姐听了,再不拧着,过来看着宁婉麻利地把鱼丸搓好下到汤里,便道:“我也洗手一起做。”
大姐就拉住她,“等你洗完手这鱼丸已经全做好了!”却又告诉她,“明儿个再捞鱼时就你做吧。”
就在这工夫,鱼丸汤已经好了,大姑早送过来一叠碗,又在每个碗里放进切得细碎的香葱末和香菜末,宁婉用大勺舀了鱼丸汤放到碗里,汤和丸子上面又浮了一层细碎的碧绿,真是赏心悦目,香气四溢!
每人一大碗鱼丸汤,就着大姑蒸的白馒头,还有园子里的瓜果菜蔬,又一碗鸡蛋酱,午饭可以说是十分简单,可是却再好吃不过了。大家个个都吃得肚子发撑,饭后方要起来做事,宁婉却拦住道:“中午正热得很呢,先歇一歇。”
大姑就道:“活计还不少呢。”
“晚上凉时多做一会儿就有了。”大姑和大姐只怕占了家里的便宜,每日晚饭后都不停手地再干一会儿,宁婉心里都有数,拦住了人却将爹正喝的葡萄酒再倒了一碗给大姑,“大姑喜欢吃就多吃一碗。”
先前家里有别家的小媳妇,爹便单与娘在一处吃,眼下皆是自家人,就都在一处了。他前两日连着两天去虎台县,今日在家歇着,上午才补了一觉,中午时于氏就给他和大姐各倒了一杯酒。
大姑却是喜欢这葡萄酒的,笑了一笑,“哪有女人大中午的喝酒?刚已经吃了一碗,这碗也就算了。”
宁婉就说:“女的不也是人?我爹吃了三碗呢!大姑喜欢就吃,这酒还是去年的,今年我酿了给大姑拿家里两坛。”
大姑便果真吃了,先前脸已经红了,现在眉稍眼角都带了水色,瞧着宁婉说:“婉儿越发像你娘了,长得比你两个姐姐还标致。”
于氏就笑,“这孩子也不只长得像我,吃食上也像我,喜欢吃鱼。”她是江南人,从小吃鱼虾长大,到辽东这么多年,虽然习惯都改了,但是依旧喜欢清淡的鱼羹,就比如今天的鱼丸汤。
大姑就笑,“当年郭老爷子想把姑娘嫁二郎,可是二郎一定不肯,却看中了讨饭过来的你。我那时倒宁愿他娶了郭三丫,毕竟有郭老爷子帮扶日子过得能好些,眼下看来二郎是不错的,若是真娶了郭三丫,哪里生得出贤儿、清儿和婉儿这三个水灵灵的侄女儿来!”
宁家三姐妹便都抬眼看向大姑,她们可是第一次听过原来郭老爷子要把女儿嫁给爹,然而爹不愿意的事!就连喜姐儿也将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自己的娘,原来大姑也没在她面前说过!
宁梁虽然喝得微醺,可心里却还清明,立即就“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