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
她在电话里,提了分手,他以为,她在看玩笑。
整整一个星期她不接他的电话,不回他邮件,他失去了她所有联系方式。
他以最快速度回国,
“傅其然,开玩笑也要有个度。”盛景弋冷眼看着傅其然。想从她眼中得到一丝玩笑的成分,他不相信她说分手。
“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她撩了一下头发,把它别再耳后,“分手吧,我累了。”
“你再说一遍!”他脸上的青筋爆出,攥着她的手,“分手?我不同意。”
“你在出国,我在国内,不分手?留着过年?”
他没见过她尖牙利嘴的样子,以前想过,肯定十分可爱,想在实实在在地见到了,反倒没有一点心思去看。
“就因为我在出国?你在国内,所以你要分手?”
“是与不是,很重要吗?你当初出国的时候有问过我?你自己都已经决定要出国了,还在乎我的意见吗?”傅其然告诉自己,不能哭,死死的抠着自己得手,生怕一个不经意就泪奔。
“我受不了了,”她低着头,眼泪就顺着眼角滑下。她真得,如果要放弃,她希望是她先提,一个月联系不到人,半年也见不到面,她不知道她谈了一个怎么的恋爱?
她知道,他们都还爱着,但是她要分手,说她移情别恋也好,水性杨花也好,总归,是她拖累了他,他的前程,他的未来应该没有她,才是最好的。
“史密斯教授,你要我分手?”傅其然觉得不可思议,她错愕地看着眼前一丝不苟认真严肃的教授,盛景弋的恩师。
“然,我希望你知道,弋他真的非常多得,我喜欢这样的学生,他爱实验室,他属于这,”史密斯教授把一份信递给傅其然,“这是化学院的邀请函,弋他拒绝了。”
“然,你知道的,他毕业了就回国,他说要回去和你在一起。”
“然,他会成功的,在这里。”他指了指她手中的邀请函,“回去,对他来说,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傅其然沉默,并不说话,看着手中化学院的邀请函,低头,睫毛动了动,“我考虑考虑。”
她哭了一夜,分手,她舍不得,不分手,他的前程,该怎么办?
她没有告诉湛奚,也没有去质问盛景弋。
如果有恶人,她希望,是她。
因为她的少年值得更好的,她一直都知道。
“傅其然,必须要分手吗?”他的眼神冷了下来,直勾勾地看着她。
她没说话,低着头,然后轻吐几个字:“分吧。”
转身,离开,盛景弋拉住她的手,全身颤抖,沙哑着嗓子,“你不能等等我吗?就一年,我很快就回国了,到时候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我们还有”
她打断他说话,“我们都等不起。”
“走吧,你回学校去吧。”
他哑着嗓子,“我送你回去,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然然。”
她闭眼,深呼吸,“好。”
到了寝室楼下,她没有说再见,独自上楼,不敢回头,她怕,她反悔。
“然然,照顾好自己。我回去了。”
分手后,傅其然发了一场高烧,整个人都是虚脱的,请了一个月的假,在家调养。
她把和他有关的东西都锁在杂货间,把钥匙藏在床底。
没有再联系他。不是不想,而且太想他了,她屏蔽了所有有关他的消息,可,夜,还是让她的念想如潮,一遍又一遍。
前一段时间她又开始想他了,偷偷去了他在的国度,他所学习的地方,想要看他一眼,就一眼而已。
可能是她意念太强大,她逛遍了校园,也没能抓住他一丝衣角影。
傅其然蹲在地上埋头哭,路过的华人学生上前安慰。
“我找不到他了,我真的找不到他了,我把他弄丢了。”
“同学,你朋友丢了?你先别哭,诶诶诶,我中文不好啊!你等会,我找弋来。”
没等到那位华人口中的弋,傅其然早已走了,坐上出租,前往机场。
“人怎么没了?弋,刚才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在这里哭,说中文,高高的,一直再找不到人了。”
叫弋的男人蹙了蹙眉,“既然人走了,我回去做实验了。还有易蔟,以后不要打我电话。”
“等会,这是她的钱包?她居然把钱包落下了!”易蔟打开钱包夹,就被里面一张照片吸引住。
“我走了。”
“弋,这个皮夹的主人好像认识你啊,诶呀,刚刚那女孩不就是你皮夹里的女孩嘛!”他拍了一下大腿,“诶哟,那不就是你女朋友吗!我去年还见过她来学校呢!”
盛景弋一把夺过易蔟手中的钱包夹,里面的照片,女孩笑靥如花,施施然地站在他旁边,眼神往他身上看……
“你看见她去哪里了?”盛景弋摇着易蔟的肩膀,“她去哪里了!”
“!弋,快松手啊,老子的骨头快给你捏碎了!”
“她去年来找过我?”盛景弋的手有些发抖。
“嗯,现在我想想还是有印象的,好像前年也来过,拿着摄像机到处拍照。”
她来这里了,是来找他的吗?
把实验器材扔给了易蔟,“帮我拿到实验室,我今晚回来做实验了,你自己完成。”
!
易蔟低声咒骂,欺负他吗?
他找了她一个晚上,能住的酒店都已经问遍了,可是还是没有她入住的消息,好不容易知道,确实她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