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寻找秦川的身影。
迎接她的是他的拥抱。
这一幕落在齐帆眼里,是夫妻之间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拥抱,带着无限的爱和百感交集。江溪流没有说话,秦川也不说话,他的眉皱着,手臂收的很紧,像是歌词里唱的,恨不能一夜之间白头。
两年的时间,江溪流终于看到了齐帆的面孔。她长得很和蔼,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能看出是一个注重生活品质的人。三十多岁的年纪并不老,江溪流仰着头叫了声“齐姐”,齐帆忽然有点感动,几乎就要泪目。
“太太,咱们以后就都是好日子了……”
以后。这个词听在秦川耳朵里,那样的奢侈。
吃了顿庆祝的大餐,他们回到酒店。高级套房里秦川把自己的衣服收进行李箱,抬头看江溪流:“后天回去,要准备一下吗?”
“秦川,我不跟你回香港了。”江溪流看着他,眼神很平静,甚至带着点淡淡的温柔。
他维持着仰头的姿势看她,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并不如想象中那么让人难以接受。起初他是想拒绝的,自私的再挣扎一下,可是看着她的眼睛,最后还是妥协:“你要去哪,我送你去。”
这个夜晚没有月亮,外面忽然下起了雨。江溪流在他面前蹲下,脚踩的是柔软的地毯,她凑近了去吻他,从鼻尖到嘴角。秦川缓慢的跪坐在地上,默默的接受着,并不回应,最后她抱紧了他的腰,头埋在他的怀里。
秦川想问,傻瓜,你是不是也舍不得呢?只是相比这种不舍,难以原谅的情感占据的更重。他抚摸着她的脑袋,安静的依偎里,江溪流闷闷的叫他:“秦川。”
“嗯,溪溪。”
“你不该把我送你的表送给别人。”她说着往他怀里又钻了钻:“我生汕汕的时候,你不该不接我的电话,不该不在我身边。”
“嗯。”秦川眼眶酸涩,把她抱紧。
“要是我不走,总有一天我会原谅你。可是原谅你,我觉得对不起汕汕,也对不起我自己。”江溪流在他怀里蹭了蹭,像只委屈的小动物。她这个样子让秦川心疼,两年前的记忆把他带回那个绝望的元旦。
“溪溪,汕汕是我们的孩子。”他哑着嗓子,心里的难过几乎就要从眼眶溢出来:“我也看着他一点点长大,抱着他哄过。你恨我,我不反驳,但是在汕汕离开的这件事上,我的痛并不比你少。我也恨我自己,为什么没能接到你的电话,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总是不在。”
闭上眼,江溪流深吸了一口气:“秦川,我最近想了很多,后来我发现,我最恨的不是这件事,它是个意外,你没能来救我,总归是跟我自己的运气有关。我最恨的,是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外面的雨下大了,秦川叹了口气,望着天花板:“那如果我现在说我爱你,你还会相信吗?”
江溪流终于在他怀里抬起了头,她看着他的眼睛,他也毫不躲避的看着她。最后江溪流苦笑了一声,摇摇头。
她永远都会记得,他的声音从录音里飘出来,她能给予他的只是一份归属感。人在爱情上难得糊涂,可是她不可以,她想要完美的感情,况且这是她付出这么多去爱的人。
在感情不能对等的时候,她宁可不要。
“决定去哪了吗?”秦川低着头看她,那样温和的目光让江溪流心里的不舍汇成了海。她会去北京,按照苏安眉说的那样去找她。潜意识里她觉得苏安眉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秦川,我要是在这走了,是不是就不能跟你办离婚手续了?”
最终还是谈到了离婚。秦川沉默的望着她,半晌开口道:“不离婚。溪溪,你不能一下子就把我全部的希望都抹灭。我们之间的婚姻快有五年,我给你两年的时间来思考要不要继续跟我在一起,两年内,你还是秦太太。”
放她走是他能做到的最大让步,可他不能切断跟她最后的羁绊,他想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总还有一个人在家等你,走的再远,最终还是要回来的。
江溪流深深地凝视他,并不能看透他的深情。最后还是秦川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怀里,他细密的吻着她的鬓角,睫毛已经有湿润的征兆:“溪溪,你得告诉我你要去哪,别让我找不到你。”
她的身体在微微发抖,却并不回答。凭他的手腕,完全可以找出她的行踪。
他于是又问:“要是你当初放了那只小鹦鹉,得到了自由的话,它会对主人充满爱吗?哪怕是感激,哪怕是同情?”
原来他是听进去了的,那只小鹦鹉的故事。江溪流摇头,声音苍白:“我不知道。”
他不再说话,抱着她闭上眼睛。漫长的沉默里,平静下来的两人拥抱着彼此,秦川叹了口气:“溪溪,我们相遇的太早了。”
“要是认识的晚一点,结果会不一样吗?”
“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在自己学会了怎么去爱之后,再遇见你。”
在帮老板订好了机票以后,小陈和齐帆的脸色都很复杂。谁也没有想到,这对看似破镜重圆的夫妻,会在这里选择分道扬镳。江溪流比他们早一天离开,目的地是北京。而秦川带着他们会在后面一天走,目的地是香港。
下过雨,今天的天气晴朗而湿润。江溪流靠着车后座,包里是秦川帮她准备好的东西。小陈的目光不断通过后视镜落在她身上,江溪流始终淡淡的低着头,假装没看到。
说好了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