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个绑架江溪流的人被穆颂查出,秦川那天坐在阳台上,屋子里江溪流正睡着午觉。他的声音很轻,对着手机听筒,漫不经心的。
“帮我直接处理掉吧。”
顿了顿,他看向床上那个蜷缩着的人,声音放的更轻:“当时拿钢管的,弄瞎了别杀。让他自生自灭吧。”
一直到那一刻,秦川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心。
他那么爱她,他一直不知道,她如今不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渣的我一度想砍他
我一定不是亲妈
☆、泡沫(一)
2014年,一切都看似尘埃落定。秦川从美国出差回来,一进家门就看到齐帆和江溪流正聊着什么,俩人脸上都挂着笑,江溪流一边笑一边把耳边的头发夹在耳后,这样一来秦川就看到了她的侧脸。
他进门的声音不大,齐帆却还是听得清楚,站起身迎了上来:“先生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还有两天吗?”
秦川弯腰换鞋,目光落在江溪流那边,声音是平和的:“结束的早就回来了。太太这几天怎么样?”
“都挺好的,前几天太太还念叨您呢。”齐帆说到这个就又笑了起来,秦川有点惊讶的“哦?”了一声,示意她说下去,江溪流却摸索着站起来打断了他们的对话:“齐姐,我想去一下洗手间。”
她有心不让齐帆说,齐帆也就没再说下去。因为秦川回来,今天的晚饭比以往丰盛,齐帆在那边帮江溪流挑鱼刺,秦川看了几眼之后淡淡的接过了小盘子:“齐姐你吃饭吧,我来。”
他低着头,先是把鱼眼睛夹出来喂给她,然后又把鱼肉细细的检查一遍,放在小勺里举到她嘴边。江溪流低着头吃了一口,鱼肉味道很鲜,她自从失明之后很少吃这些东西,不小心卡到的话受罪的还是自己。
秦川看了看她的表情,知道她是喜欢吃今晚的鱼肉,索性放下自己的碗筷,专心的给她挑起鱼刺来。照理说这个活是齐帆的,但是他没让她动手,这顿饭吃了很久,到后来秦川碗里的饭都凉了,江溪流才偏过头说自己吃饱了。
晚上的时间很无聊,要是秦川在家的话,江溪流通常会睡得很早。她这几天开始慢慢的学习一些盲人文字,香港的盲文使用广州粤语拼音,共九个声调,由三个方块分别代表由声母、韵母及声调组成一个发音。最初江溪流觉得厌烦,一方面是厌烦它的繁复,自己没办法入门,一方面是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看不见了,心里便会觉得毫无希望。
手指在凸点上摸索着,江溪流微微皱眉,伸手想把文字板放回去,身后忽然被环住,秦川握着她的手在上面轻轻抚摸着,声音就在她耳边,低沉的悦耳:“不着急,慢慢来,我跟你一起学。”
心里的烦躁因为他的靠近无限发酵,江溪流扭着肩膀躲开他,随手把文字板扔在地上。心里还不解气,她回身又推了秦川一把,然后把头埋进被子里准备睡觉。
身边的男人轻叹一声,好脾气的下床把东西捡起来,又轻轻扯她头顶的被子:“好了,不学就不学,别蒙着头睡觉,不好。”
江溪流置若罔闻,手上的力道没松,被子还是盖在她的脸上。秦川似乎笑了笑,俯身隔着被子亲了一口:“溪溪怎么像个小孩似的。”
身边的位置塌陷了一小块,他掀开被子上床。昏黄的台灯下可以看见她的手,因为抓的太紧指尖有点泛着青白。秦川从被子下面溜进去,这样一来他们都被蒙着了,江溪流是断然不愿意跟他这样暧昧的蒙在被子里的。
果然,感受到他的气息,江溪流一言不发的把被子拿了下来。
秦川扬起嘴角,凑近了一些把她凌乱的头发整理好:“要睡觉了吗?”
他的手指落在她脸上,江溪流偏头躲了一下,没有躲开,也就随他去了:“嗯,你关灯了吗?”
她在失明之后极度缺乏安全感,即便是看不见,也必须关掉所有的灯,拉上厚重的遮光窗帘,把他跟自己放在一样的黑暗里,心情才会稍稍安定一些。秦川伸手把台灯关掉,黑暗降临,他看不清她的脸,江溪流却忽然安心了,翻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两道呼吸在房间里微微浮动着,从呼吸的频率听来,谁也没有睡。秦川出差这几天一直睡得酒店,如今回到家里,接触到熟悉的被褥和枕头,只觉得舒服的想要叹息。更让他觉得窝心的是身边还躺着江溪流,这样的夜里他暗想,自己奋斗了很久为的也许就是能躺在她身边睡一觉。
动了动,他小心翼翼的翻身,靠近一些。知道她没睡,他就没有压低声音,以至于在寂静的室内显得有些突兀:“溪溪,我把胳膊给你当枕头好不好?”
回应他的是沉默,秦川又靠近了一些,手从她脖颈下穿过,这么一来江溪流就被动的躺在了他的臂弯里。他这样莫名其妙的深情她见得多了,心里是瞧不起的,动了几下却没有挣脱,反而让他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来,揽住她的腰。
江溪流深吸口气,睁开了眼睛,在她翻脸之前,秦川抢先开口:“溪溪,我要是重新追你,你会不会答应?”
这句话让江溪流觉得好笑了,他怎么会有脸说出这种话来?身体被禁锢着,她动不了,咬咬自己的嘴唇,江溪流冷静的问:“那个时候我送你的饼干好吃吗?”
隐约记得,他们元旦去看汕汕的时候,她在车里也问过一句“饼干好吃吗”。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