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他穿黑底银丝的西装西裤,很长的尖头皮鞋,正在跟几个胖警察聊什么,很开心的样子。偶尔侧脸,我见他戴着很大的墨镜,左右脸都不对称。
至于那个妹仔,只管跟着他旁边,低着头,也不讲话,还时不时地偷看我一眼。
果然被我说中,那个女孩不敢跟阿荣讲我调戏她,这种欺负人的感觉很爽,尤其是欺负一个恶人,更是爽上加爽。
旁边水哥忽然过来,在我旁边坐下,他看见我在看阿荣,呵呵笑道:“阿荣的脸被你打坏了,不戴墨镜没法见人。”
我问水哥,“那件事后来怎么解决的?论说起来阿荣是主犯,也要承担很大的责任。”
水哥道:“这些你就不要问了,他也出了不少钱,医院司法公检都得打点到,不是一点钱能够搞定的。”
我又问,“他的那些产业呢?”
其实阿荣的产业没多少,拢共是五家麻将馆三间小食堂,阿荣出事的时候也是找水哥出面办事,等办完事他的食堂就成了水哥的,这件事德叔已经告诉我,但我今天装不知道,就是要问。
水哥的脸色变了变,用异样的目光看我,“你问这个做什么?”
言下之意,这种话我不该问,毕竟,论资排辈,我都是马仔,有什么资格去问老大产业的事。但我生来就不受这些规矩约束,我就是看不惯他从阿妹哪里拿走那么多钱,心里不爽。
我答:“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阿荣这次害我这么惨,应该拿出点赔偿,听说他手下有食堂,刚好我也喜欢做食堂。”
水哥脸色彻底变了,“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阿德的意思?”
我就笑,“我是马仔,随便问问,德叔不知道。”
水哥也笑,不过是阴狠的笑,“不错啊,年轻人有志向是好事,对了,你以前说过欠我条命,还算不算?”
我闻言惊讶,好像受了莫大的委屈,反问,“阿妹不是给了你钱?说我们之间已经两清了吗?”
水哥也惊讶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继而大笑,“你看,我都给忘了,我们的确是两清了,来,喝茶。”
水哥说完,拍拍我肩膀,转身走了。
我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水哥这种人,太过阴狠。原本还没这么讨厌,但今天看到请柬,礼单,我心里就憋着一股邪火,忍不住对他出言顶撞。
说到底还是年轻,若晚个十年,我哪里会傻乎乎的去得罪他。
我看到,水哥开始在人群里穿梭,跟那些人个个都打招呼,笑的很开。我还看到,他跟阿荣低声说了什么,阿荣回头看我一眼,又转过去。
本能地,我感觉到自己闯了大祸,说不定今天回去又会撞车。
在中间的位子上我看到有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端坐着,他梳着很光的背头,穿版型很正的西装,总是笑眯眯地看着每个人。很多人都跟他去打招呼,他都不用起身,只是用手中的酒杯示意一下。
我看到,水哥也去了他跟前,很亲热地凑上去,坐在他旁边,不知讲的什么,水哥自己哈哈大笑,他却报以微笑。
这个年轻人给我的感觉就是,小母牛跨腿坐蒸笼——真(蒸)牛逼!
我正看的入迷,忽然有人把手搭在我肩膀,“咦,你也来啦?”
我抬头,赶紧起立,规规矩矩地道:“梁大夫好。”
来人是梁大夫,她今天没穿白大褂,而是一身白底蓝玫瑰旗袍,当然质地造型和饭店服务员不可同日而语,她那旗袍的规格明显要高十多个档次,尤其胸部哪里,一朵妖艳的玫瑰闪闪发亮,耀人眼球。
我觉得这件旗袍的设计理念就是要人去看她的胸,不然为何胸前的玫瑰为何镶钻?
梁大夫显然已经习惯了这种目光,毕竟是个二十七八的大龄青年,她笑着问我,“你的伤怎么样了?”
我回答:“外面已经彻底好了,就是偶尔里面会痒。”
她解释道:“那是血肉在融合,平时干活不要出力,彻底恢复要三个月呢。”
我点头说会注意的。
她又问,“我很奇怪那天你自己都有那么重的伤,为什么会想着来救我?”
我正色回答,“梁大夫是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她眉毛一挑,“当然是真话啦。”
我就面带羞涩又夹杂着尴尬地道:“其实,看你第一眼,我就喜欢上你。”
她闻言立即双目圆睁,仿佛要吃我下去。
我料到她会这种反应,此时的我已经不是两个月前,见了妹仔只会呵呵傻笑。尤其经过最近一段时间跟马飞的熏陶,如何撩妹的功夫是成几何式的增长。
我接着道:“我小时家里穷,爸爸妈妈很忙,每天都把我放在邻居姐姐那里。”
“哦我知道。”我话没说完她就打断,“你这个叫恋母情节,哦不对,也不是恋母,恋姐情节,出自于少年对大龄女性的独特依赖,我说嘛,你小子看我眼神总是怪怪的,不过这个是心理病,等你以后有了女朋友就会好。”
梁大夫一口气说完,很满意自己的医学见解,并用大姐姐的口吻告诫:“无论如何你都要改这个念头,我比你大好多岁,即便有可能也会随着时间感情变淡,对你对我都不好的。”
看着她煞有介事的样子,我连连点头,心里却在狂笑,心说这女人思想怎会这么单纯?
她又问,“那假话呢?”
假话?
我笑着道:“原本我很害怕,但看到歹徒冲向你,忽然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