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们和我家公子在碑林呆了许久,刚才才移步后院的冬梅苑,就是怕小姐要扑空,这才让我们出来寻的,咱们这就过去吧。”
他弯腰做请,口中很随意的寒暄,“今年天冷,梅花开的格外漂亮,蓝五小姐看了,定能排忧。”
蓝佳音听他能言善语,不由睨了一眼,倒是个俊秀的,可惜出身低了些。
沐凌铉看见小丫头的注意力被别的男人所吸引,不由在林于勤的身上打了个转,原本对这个善于待人接物的小子,还有点好感。
可现在,怎么瞧着都觉得不顺眼,大冬天的,穿这么嫩的颜色,给谁看啊?!
咱们可是来上香的,你当是来相亲么?
很是气闷的一甩袖子,当先而行,他丝毫不加掩饰甩脸色,倒让林于勤摸不着头脑,“好好的,怎么就生气了?”
“明丰苑那些人说的真是没错,咱家这位表少爷果然是喜怒无常,还是保持距离,不要太过亲近才好。”
☆、第六十二章我比他差什么了?
蓝佳音和兄弟姐妹会和后,旁人都知道她是为母担忧,这才哭的眼睛都红肿了,便都故意说些景色,茶点,想让她把这股子伤心劲给岔过去才好。
大家不约而同的行事,并没有经过商量,反而透出一股子温情,可偏偏有人就是见不得蓝佳音被人护着,宠着。
蓝佳雨心里暗恨,“不过是落了几滴泪罢了,就好像是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功德!”
“一个二个都这般捧着她,怎么?就她是蓝家嫡出的小姐,我们都是捡来的不成?”
这股子怨气,让她忍不住想要做出点什么来。
蓝佳雨隐去怨怼的眼神,换上了担忧的神色,幽幽的劝慰道:“五妹妹也别太伤心了,大伯母只是一时被气到了,等安信侯府的事情解决了,身子自然就会好转。”
“若是一昧的伤心,哭坏了自己的身子,还不是惹自家人心疼?”
蓝左相的嫡女打小定给了安信侯府的二公子,这在京城,真不算是什么隐秘事儿。
她此话一出,端的是引人遐想。
蓝佳音的确是哭了,可她是因为担心娘亲的病情而哭,还是因着未婚夫家出了变故而哭?
本来好好的孝女,猛地就要往怨女上头转,而这转变,不过是蓝佳雨饱含关怀的一句话。
梁家兄妹俩不禁对视一眼,暗道蓝家表面歌舞升平,兄弟和睦,可暗地里,其实也是风起云涌,不是多太平呢。
篮佳悦年纪小,但是脑子快,脱口就骂了句,“这次那李二要是不来负荆请罪,五姐姐就别原谅他!”
“要我说,合该请了柳家大表哥,狠狠的教训他一顿,让他永远记住这个教训才对。”
这孩子反映虽然快,偏偏说出来的话,压根不在点子上,她这一开口,梁家兄妹俩原本还在暗自猜测除了啥事,现下便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蓝佳音登时有种抚额长叹的冲动,“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
胡清惠拼命控制着自己的怒意,这才没有当场和蓝佳雨吵起来,她真想劈开蓝佳雨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都是些什么?
当着外人,泄漏家中隐私,她也不怕出了事,连带她也被拖下水么?
“闻着梅花的香味,怎么突然就想吃梅花糕了?”沐凌铉摸了摸腰间的白玉腰带,懒洋洋的说,“天色都这会了,你们还有心思站在这里赏梅,说闲话?”
“赶紧的,收拾东西去斋堂,我昨儿个就打发人来定了了荤大师的素斋,森弟,你们可是有口福了!”
他怎能眼看小丫头陷入尴尬境地,毫不客气的就出面打了个圆场,才不管什么远近亲疏呢,反正不管是谁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让蓝佳音不痛快,那绝对是做梦!
言罢,沐凌铉拉着表哥蓝宏森就走,根本不管身后的人,在用什么样的眼神看他。
路上,胡清惠小声在蓝佳音耳边说,“这位沐世子人不错,几句话就帮咱们圆了场子,只可惜也不能当面道个谢。”
蓝佳音本来自己就足以应付蓝佳雨的小心思,但是被人明晃晃维护的感觉也很不错,她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瞧了一眼前面昂首阔步的伟岸身影。
笑道:“许是沐世子真的饿了呢?”
“反正他和我大表哥相熟,最多让大表哥请他喝酒便是。”
胡清惠笑吟吟的颌首,连说,“应该的,这般最好。”
在善德寺用了顿美味的素斋,大家启程回京,因着又飘雪,梁云旗拉着沐凌铉上了马车。
梁家的马车,外表看似寻常,可内里却很是精致,清一水的黑漆家具,大气又漂亮。
车里铺着纯白色的羊毛毯,那柔软的羊毛,足有半寸厚,踩一脚就深深的陷进去,舒服的让人只想呻吟。
因着车内被银霜炭烘的温暖如春,梁云旗便只穿着长袄,惬意的靠在素面绣水墨并蒂莲的松软靠枕上,手里拿着本葛老文集看。
瞧着是在用心读书,其实注意力都在对面人的身上。
沐凌铉此刻正懒散的靠在车壁上,瞧着车角挂的那串琉璃兰花风铃出神,脸上的神色一会喜,一会恼,一会凶神恶煞,一会又温情脉脉。
若说刚才还只是猜测,那么这会,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家表弟对那位蓝五小姐,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这才进京多久?”
“和蓝家小姐又能见过几面?”
“不过几面之缘,就能让心智坚定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