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推开,顺势反手,将身后人往死角一推,抬手便掀开车窗帘儿。
她板着脸,蹙着眉,极不耐烦的道:“福叔要查便查,只不过我却是侯不得,家父派人前来召唤,说有急事,因此不敢耽搁,后面
马车上俱是今日带来的家仆,您老慢慢查吧。”
说完,勉强挤了个笑脸,便轻拍车厢,示意老古叔出发。
柳多福是侯府的老人儿,深知这位表小姐在老侯爷心中的份量,兼之又是姑爷有要事,他也不敢较,万一有大事被耽搁了,侯爷面上也无光啊。
再说车厢就那么大,从蓝佳音挑开的窗帘儿,一眼瞧进去就看完了,的确是只有一个小丫鬟跟着,再无她人。
又见才从地上起身排灰的家丁摇头示意,知道车底下无人,遂抬手示意放行,自带人去后面检查不提。
“嗬,”眼见马车不急不忙的驶出侯府大门,沐凌铉不由轻笑,“看起来,崇北侯府的大公子,还不是徒有虚名之辈,这么快便锁定目标了,不错,不错。”
蓝佳音闻言火大的扭头斥道:“我大表哥自然真本事,若是不信,只管真刀真枪的去验证,何必行此......”
她银铃似得声音,在触及身后人胸膛上露出的玉佩时,便嘎然而止。
兀然瞪大的双眼里透着满满的不可置信,心底寒意涌出,“苍天啊!竟然是他......”。
☆、第十七章当狠的遇上了横的
蓝佳音甫一转身,就觉得这贼子狡猾的很,估计是怕日后会再见,所以便用一张方布遮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透着邪行的桃花眼,那眼中光彩烁烁,肆意张狂。
蓝佳音被他定定的望着,竟是不能久对,只能垂首避开,岂料才一垂眼,就看到了件了不得的东西。
这贼子胸前的玉佩用簇新的大红五蝠络子束着,本来被妥当的藏在怀中,想来,应是自己刚才那含忿带气的用力一推,才将玉佩给带了出来。
这块玉佩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顶好的玉胚子晶莹剔透,高手雕刻的下山虎活灵活现,仿佛下一刻老虎就能活过来,因着被人佩戴的久了,饱含灵气,瞧着十分的引人瞩目。
可蓝佳音会徒然失色,并不是因为玉佩太好的缘故,而是因为前世在冰天雪地里,救下那命中难躲的煞星时,她就已经见到过一模一样的玉佩!
而在那场杀人不见血的巨大阴谋中,迷迷糊糊醒来的她,第一眼就看到这块玉佩,挂在煞星那赤*裸的胸膛上!
那时节的蓝佳音正是举步维艰,后院那些毒妇看着苗头不对,便联手对付她一人,几乎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可因为救了此煞星而获得他身后的贵人相助,算是从山穷水尽,迈入了柳暗花明,很是过了几年顺心日子。
但恰恰也是因着这个煞星,她这个被算计在内的小小棋子,面对着无路可逃的局面,只能被残忍的沉入那刺骨的冰冷湖水中,成了一个悲剧......
“天哪,怎么会在这里碰上这人?”
“这怎么可能?他不是远在千里之外么?!”
“这人不在平京祸害人,跑到京城来做什么妖?!”蓝佳音怕极了,禁不住瑟瑟发抖,牙齿都咯咯作响。
她这副被吓坏的模样,倒是把沐凌铉唬了一跳,“什么情况?刚被匕首抵着脖子都面不改色心不跳,怎么这会面对面的说话,反倒怕成这样了?”
“这反映速度,未免也太迟钝了吧?”
可是看着眼前神色仓惶的人儿,他心中不知怎地,一股子不痛快油然而发,甚至不忍再看此女狼狈可怜的模样。
当下便让锦珠找地方停车,临行前抱拳道:“今日得小姐大义相助,他日某定当回报,小姐且放心,某是绝对不会叫你吃亏的。”
良久,在吱呀,吱呀的车轮声中,蓝佳音才算是从震惊中回过了神,她软软的靠向担心不已的锦珠,只觉着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只余下了疲惫和疑惑。
本以为只是场寻常的诗会,没想到先是看见大难来时便迅速抛弃她,另觅高门女的未婚夫,接着,还没隔半刻钟呢,就又看到了前世送她下地狱的煞星。
大起大伏之下,蓝佳音只觉的心都要坏掉了。
一想到等会回去,还要面对自家父亲大人......
蓝佳音不禁呻吟一声,越发缩进锦珠的怀里,在温暖中缩成一团,默默的闭目深思。
沐凌铉躲在巷子的阴影中,目送蓝家的马车走远,脑中不时闪过蓝佳音那莹白如玉的修长脖颈,暗想以自己的本事,应该不会留下红痕。
画面的最后,是瑟瑟发抖,害怕到极点的小丫头,真是怪可怜见的,一念及此,沐凌铉心里不觉一个哆嗦,暗想“这小丫头片子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开始一点都不怕的,难不成是后知后觉?不能够啊,怎么看她都是个机灵鬼儿,看她在湖边那劲头足的,蹦跶的那叫一个欢实,绝不是个孬的。”
等与在巷子深处接应的侍卫会和后,沐凌铉在马车上忍不住又想:“不行,这个人情欠不得,本世子顶天立地,岂能让小丫头小瞧了去?”
“反正已经答应外祖父,过完年再启程西归,时间还充裕的很呢,不如先让沐三去查查看,要是发现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顺道帮她一遭,也算是来个两不相欠!”
这位正如蓝佳音所想,并不是什么亡命之徒,而是平西都督宣平侯的嫡长子。
他们家世代镇守大周朝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