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们都是哈哈大笑,这人还真是豁得出去啊,头一次见有演员在台上理直气壮地叫着自己水平不行的。
何向东在舞台上也愣了,没见过薛果这么没脸没皮的,不过这效果倒是真好,薛果是真把贪财鬼演绎的入木三分了。
他惊讶问道:“哦,您水平就不行啊?”
薛果这也才回过神来,尴尬说道:“我的意思是说您给五万块美金一天对我们来说就已经很高了,当然了,如果您觉得我的水平还不错还愿意再涨一点,那我们也是愿意的。”
得,还是没离开钱。
观众又笑了,因为前面薛果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现在居然表现出这样一副贪财的样子,这种突然的转变还真是让他们觉得有趣。
何向东笑笑,做出一幅惊讶的样子:“哦,这样啊,那也我不知道应该给您这样的水平的人多少钱合适啊?”
薛果无所谓摆摆手道:“嗨,都行都行,钱无所谓,无所谓。”
何向东挠挠头,为难地说道:“要不给您十万美金一天?是有点少啊,要不……要不您说这个数。”
薛果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他一把拉住了何向东,赶紧说道:“不少了,这样就很好了,不少了。”
何向东还故意问道:“真不少了?”
薛果赶紧摆手:“真不少了。”
何向东又挠挠脑袋:“可是这里面还有一事儿,人家姑奶奶说了,这次丧事要大操大办,所以让你们这帮说相声的过去至少要待一百天。我是跟人家说这时间太长了,人家姑奶奶说给加钱,每过十天再加十万,您看,这也不是钱的事儿啊,人家也不一定愿意……”
薛果赶紧打断何向东的话,他都有点激动的语无伦次了:“愿意愿意,我们愿意,这就是钱的事,不不,不是钱的事,人家老爷子九十多的老喜丧,我们过去愿意给人家表演去。”
末了,薛果摸摸鼻子又加上了一句:“当然了,你愿意加钱我们倒是也不介意。”
这句话一出来,全场观众又是大笑,薛果这副贪财鬼的模样实在是在太逗了。
《福寿全》前面这一段儿的表演重点其实是在薛果身上,好多包袱都是在他身上响的,薛果虽然也是第一次在台上演这段儿,但是他演的非常到位。
既然薛果演的这么厉害,那何向东自然也是不能落后的,他身上已经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能让他在舞台上兴奋的只有两种,一种是现场观众的反应,观众越多反应越好,他就越兴奋。还有就是搭档,搭档的水平越高,他也能兴奋起来。
相声是这样的,一般来说捧哏的水平最好要比逗哏的好一些,这样才能捧得住他,帮人家把控节奏,掰回话题,兜住漏洞。
何向东幼年跟师父搭档的时候便是如此,在台上不管他怎么蹦跶,方文岐都能笼的住他。
等他长大了,方文岐年纪太大也说不了相声了,他就再也没有遇到合适的搭档了,表演的时候也是慎着一点,生怕捧哏的接不住。
一直到遇见了薛果,第一次他们是在面馆相遇的,两人即兴搭档说了一段,那时候他的感觉就跟现在一样,浑身都颤栗起来了,因为他遇到了一个能让他安心和兴奋的搭档。
今晚薛果的超常发挥再一次激起了何向东的内心的兴奋因子,他从来都是遇强更强的,既然捧哏的水平都这么强了,他受激之下,自己的水平也发挥的更好了。
何向东微微讶异:“你们不嫌少啊?”
薛果摇摇头,果断道:“我们在那里待十年都没问题。”
何向东摸摸胸脯:“那我就放心了。”
何向东扮演的就是一个大忽悠,他要一步一步把薛果这个贪财鬼往他设定好的套里面钻,同时自己还要做出一副做中间人很为难的样子,而且还要扮作很有钱,这里面的尺寸拿捏很讲究的。
相声是一门语言的艺术,但并不代表相声就是单纯用嘴巴说,它也使相儿,也有肢体动作,只是更多程度上是依赖嘴巴的。
何向东又道:“你知道人家这丧事啊,是按照咱老北京儿的老礼儿弄得,都是遵循着老礼儿来的,像咱老北京的丧事,这腰上是要扎孝带子的。“
说完,何向东眼巴巴看着薛果。
薛果咽咽口水,尴尬笑着道:“这个不合适吧,我们是演员,孝带子是人家家里人扎的。”
何向东直接伸出一根手指,道:“一箱?”
薛果一愣。
何向东接着道:“黄金,金灿灿的黄金。”
薛果忙不迭点头:“扎扎扎扎,把我扎成木乃伊都成。”
何向东目瞪口呆。
薛果也回过味儿来了:“当然我不是为了钱啊。”
“噫……”观众都看不下去了,嘘声阵阵。
何向东也就是笑笑:“您愿意扎就行。”
薛果道:“当然愿意,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噫。”观众又开始起哄了。
何向东笑了笑,又道:“诶,这既然孝带子都扎上了,这是不是也得弄一个白袍子穿穿啊?”
薛果疑惑道:“白袍子?”
何向东眉飞色舞道:“就那个特别白,特别时髦,干干净净的小白袍子。”
薛果这才反应过来,惊道:“啊?孝袍子啊?”
何向东点头:“对啊。”
薛果不乐意了:“还对呢,我们是去演出,我们还给人家穿孝袍子啊?这像话吗?”
“哦。”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