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是啊,是小领导,县级市医院将要退休的妇科主任,汽车站退二线的原站长,为什么不是小领导?怎么?数学系的江局同志,‘乡村小别野’高于你的预估收入,你要举报么?”夏沧甩了甩手:“往里面,就那一栋。”
江易打了方向盘,刚把车泊好夏沧就要去开车门,江易拉了下她的手臂。
“那天你父母怎么说?”
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夏沧也愣了一下。
夏沧看着他回忆起了那天的情况。
当她还在忐忑肚子是否会鼓起来的期间,车健本着他一贯雷厉风行的原则,带队来她家安装防盗门。
事已至此,无奈她只好同江易谈钱,江易说她要做的就是负责买好一顿午饭。
当她拎着所有人的盒饭回到楼上,看到她母亲正仰头看着安装师傅。
然而走廊的那一头,一个出乎意料的组合站在那里:她爸,车健还有江易。她看见她爸递了一根烟给江易,江易迟疑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接着车健从兜里很迅速地掏出一个打火机给江易,江易抬手遮着给他爸点上,然后自己的也点燃,三个人吞云吐雾,一下子走廊的那头烟雾缭绕。
这一幕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但毕竟是撞上了,最后只能在附近的小饭馆吃了一顿午饭。
江易立马就把拜见她父母的时间敲定了。
她父母当时的错愕都写在脸上,末了还单独同她说了好半天,有惊喜更有忧虑,她避重就轻:
“没什么,我爸妈说……说我们没有cp感……”
江易皱了皱眉头,倏然一笑,“你爸妈会用这个词?”
夏沧撇了撇嘴,“我总结的,他们说我们不像别的小夫妻,甜言蜜语的,看上去那么亲密,我们看上去就像上下级。”
江易揉了揉眉心,摇了摇头。
夏沧拿眼瞪他:“摇什么头,你除了暴力才能催生激情,其余的时候都是那样。”
江易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无奈的笑笑:“这一段时间,从不尊重你,再到我有精神类疾病,到今天上升到暴力问题,你的指控已经上了几个台阶,你上次郑重约我谈话不是已经讲明白了,还同我阐明了你的原则和底线。”
夏沧一把揪住他:“然而呢?”
“下次注意。”
“下次?套用老郑的话,没有下次了!”她觉得他又轻松转移了话题,于是恨道:“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拒不承认错误,你好歹说个借酒装疯我也认了,居然还有脸说是因为我……因为我……”
他淡定道:“那个也算是‘甜言蜜语’的一种。”
——啊!——
——抓狂——
她摇了一下,发现晃不动他:“你写的那个狗屁‘似纯似真,难能可贵’算什么甜言蜜语,简直直男癌晚期,和你‘把持不住’有个什么关系?再说为什么‘纯真’前面要加两个似?明明是我是又纯又真,你两个字写得好看了不起啊?你以为你是在写批示么?”
她疑神疑鬼的阶段情绪极其不稳定,基本已经不能秉承她一贯奉行的“小作怡情,大作伤身”的原则,在协商结果不明的情况下,她把一张a4纸拍在江易的面前,让他写认错书,结果就看见他提笔写了这么几个字:似纯似真,难能可贵,故而把持不住。
江易就任由她这么抓着,说到后面自顾笑起来。
江易下了车,把后备箱的盖子打了开,夏沧一说这个就来气,气鼓鼓的绕到后面,看到他把准备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探头下去,都是色调比较暗的包装,她除了看出来名字比较奇怪的茶叶之外,其余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瞄了几眼,倍感压力,她忽然觉得压力不但来自于礼物,还来自于头顶。
下意识的往上仰了一下,发现两个熟悉的脑袋猛地缩回了自家窗户。
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她父母烧了一桌子的菜,真的是一桌子的菜,两米多的餐桌,连边角都没有遗漏,材料都不带重样的。
她老爸开了一瓶白酒,小酌了一会,她老爸的话就开始多了起来,他说自己和老郑之所以认识是有渊源的,还说起刘局之所以下台的传闻,说汽车站的顶棚维修需要耗多少人力物力,说自己对于面相是有所研究的,江易这个面相贵不可言,最后从国家大事讲到了国际大事,废话连篇,夏沧听得面颊骨发疼,只想找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江易真是听话的一把好手,不管她爸的话是多么的琐碎无聊,从头到尾都没有表现出一点不耐烦来,同时也好像是真的在听,关键的时候还引申一两义,她爸停顿的地方,时不时点一点头,偶尔还发表了一两点赞同的感想。
话多的人最烦别人同他抢话说,也不喜欢别人敷衍搪塞,他爸碰了几杯下来,红光满面,精神气都上来了,谈兴甚浓,最后一边殷殷劝酒,一边说:“小江啊,你年纪这么轻就这么能干真是不容易,我们女儿真是……”
夏沧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要说出“三生有幸”之类。
虽然她知道单位里有很多人在嚼舌根,更有甚者还说她横刀夺爱,破坏他人感情之类,但自己爸说就太令人纠结了。
“说到这里我要同小江你说一件事。”她妈适时地打断,一脸笑容,半带着歉意的口气,“小江我估计你也看出来了,我们女儿不太会做事,真的不好意思,是做父母的不好,从小就不做事的,养成现在这样,我们要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