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好东西回到宿舍洗澡整理,正好赶得上今早的日出。水温刚刚调好,房门突然“砰”的一声响。
他跟潘翔住一间,不过因为潘翔是本地人,除了熬上几个大夜实在太困,或是要起早赶早班懒得在路上浪费时间,一般不会过来住宿。
不过好景不长,陆西周很快发现潘翔对这处别苑打起了其他主意——因为方便又节约开`房房资,他居然开始三不五时地带一些女人来过夜。
陆西周这个人个性随和洒脱,轻易不和人争执,秉持着维持宿舍良好环境,团结公司同事,尊重生`理需求的想法,对这事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谁能料到陆西周的忍让却被潘翔当成是纵容。
在潘翔又一次带人回来颠`鸾倒`凤,还推他站出来做挡箭牌,全程目睹这出捉`奸滑稽剧后,陆西周深刻觉得这宿舍是住不下去了。
潘翔没有一点觉悟,还深深沉醉在劫后余生的快慰之中,殷勤掏了打火机给陆西周点烟,说:“西周,大家都是男人,咱们又是好兄弟,互相理解吧。”
陆西周两指夹着烟,笑:“翔哥,你有需要我理解,不过过几天你都要结婚了,我怎么看刚刚那嫂子跟你请柬上的不是同一个呢?”
潘翔这叫一个尴尬,脸腾的红了不说,嗓子像是被烟熏着了,带着点点哑地说:“西周,别开你哥哥我的玩笑了,我是真的知道错了。”
他烟头的灰烬摇摇欲坠,随着说话的节奏一抖一抖。
陆西周看得眉梢直跳,连忙抽了张纸,给他接住,自己也掸了掸手里的烟,说:“不用跟我道歉。”
真正受害的不是他,他要听什么解释?
他没见过潘翔未婚妻,只从请柬上记住那是个姓氏奇特的女人。然而方才两人进来的时候,明明都是生脸,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是薇。
他记得发请帖的那一天,潘翔面带红光的介绍她为“世上最温柔的女人”、“世上最美丽的女人”,当时引得大家一阵笑,说他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如今看来,倒未必是言过其实。只是性格好长得好,也没能让潘翔放弃身后的那片森林,他昔日的那份真爱告白,如今成了最大的讽刺。
难道这就是成人世界的爱情?这题对于一个恋爱白痴来说有点超纲,但毋庸置疑的是,陆西周今天成了这份虚伪爱情里的帮凶。
两个人各怀鬼胎,都没什么跟彼此说的,陆西周手机恰好响起来,看见屏幕上“何田田”三个字时,他不自主地瞥了下对面的潘翔。
潘翔还有那么点自知之明,抽着烟走出他房间,一边哼歌一边跑浴室里洗澡去了。房里只留下一个陆西周,说话前先掐了烟,问:“什么事?”
“说话干嘛这么生硬,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最好不要。”
“……”
强行调整情绪。
“你放假了吧,天气这么好,确定不要出来跟我浪一浪?”
“确定不要。”
“……”
“喂,讲点理好吧,算算时间,可又倒你交公粮的时候了哟!”
“……”
这次换陆西周彻底语塞。
何田田自抽嘴巴:“我是说该拍点合照回去了,不然我爸妈还以为咱俩掰了,指不定又动脑筋给我安排别的相亲了。”
仔细一想,两人确实许久未见,陆西周于是妥协,说:“我一会儿要补觉,下午吧,三点老地方见。”
何田田一口答应:“成啊,咱干嘛去?”
陆西周脑海里立马出现个屁颠颠的身影,忍不住扬起嘴角:“领狗。”
“你还养狗?”何田田恍然:“也是,这世上除了狗,估计找不到第二种生物愿意天天靠着你了。”
“……”
潘翔洗过澡,也在宿舍的大床上睡了一觉,醒来摸表一看居然已是正午。肚子里一阵叫唤,饥肠辘辘之下再睡不着,
潘翔想了一想,索性爬起来穿衣服,赶去是薇那边吃午饭。
是薇房子离宿舍不远,二层独栋,带地下室跟车库。早几年房价还没这么疯,她以低价购入,这几年随着城市不断外扩,外地人疯狂涌入,价格早已翻了一番。
房子二层自住,一层改成了工作室,她手下的几个设计师常年都在。
她是一个绝对的好老板,从不在吃上克扣,每天变着法地给大家点好吃的,伙食之好远近有名,他只要不飞就一定来蹭。
到的时候,是薇居然也在,正把一桌外卖逐个打开,见到他,略带一点意外跟不好意思,帮忙拉开椅子,说:“你怎么来了?”
潘翔自认把她吃得透透的,一看她神色就知道她正暗自内疚早上的事。她不是一个会来事的人,早上那一出,绝对是她那朋友惹的祸。
如今确认雨过天晴,他放心大胆地舒服坐下,拿筷子拨一拨盆里的清蒸鲈鱼,油腔滑调:“怎么,我老婆的家,我还不能来?”
“……胡说什么呢。”
“那不就行了,赶紧坐下吃饭,一会儿都冷了。”
是薇却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说:“稍微等会吧,流萤回来了,这会去卫生间了,咱们等她出来一起吃吧。”
潘翔一听这名字就觉得膈应,心里暗暗哼了两声,还是夹了一筷子鱼肉送嘴里,远远听到一个女声说:“让他吃呗。”
来的路上,潘翔心里已经预演过几回头次见江流萤的场景,这时候早就熟练了,呵呵笑着起来跟她打招呼,装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