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先来后到的说法,只有对与不对的区别。
既然自己是错的,那就主动退出,不伤人,也不会把自己伤得太狠。
南风之所以温柔,是他活得透彻,也软和。
这场商议的结果,不是对每个人都好的,却是最恰当的。
又过了几天,小冉的伤虽然没好全,但也可以上飞机了,三个人准备动身回国。
小冉来法国差不多一年多的时候,回过一次家,但此时还是归心似箭,最先收拾好了行李。刚把行李箱提下楼,门铃响了。
透过猫眼一看,是萨拉。
小冉没有立即给她开门,手握着门把手却不想拧,犹豫了。
门铃不停地响,响得很急,最终引来了潘月。
潘月纳闷,问她:“谁来了?怎么不开门呀?”
小冉抓抓头,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是萨拉。”
潘月走到她跟前,想了想说:“开门吧,有些话说清楚比较好。”
“那要是说不清楚呢?”
潘月把手也放到门把手上,压着她的手,边拧边说:“只要想说,没有什么说不开的,但不说,你肯定会后悔。”
说完,门打开了,潘月转身就走。
小冉苦着脸,扭头看她一眼,再扭过头时,萨拉已经扑过来抱住了她。而小冉的手却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萨拉没感觉到,松开她,兴奋地用不标准的中文说:“小冉,我终于见到你了。”话音还没落,萨拉就要吻她,被小冉躲了过去,萨拉忽然看见了她身后的行李箱,脸色突然变得不太好。
小冉苦笑着问她:“你怎么跑出来了?不怕你爸爸打你吗?”
萨拉如实回答:“我爸爸生病了,没空管我,妈妈就把我放出来了,一出来,我就来见你了。”
小冉听后神情变得不自然,犹豫间把她拉到了院子里。
“萨拉,”小冉叫了声她的名字,心里莫名发虚,顿了一下后硬着头皮开口:“萨拉,我要回中国了。”
萨拉很讶异,但是刚刚看见行李箱,也多少有了点心理准备,按捺着情绪问她:“你为什么之前都没跟我提过?”
“我联系不上你,而且我受了很重的伤。”
萨拉摸了摸她的眼角,深深的眼窝里透着委屈,带着哭腔对她说:“我知道,是我爸爸不对,他打了你,但是我现在在你面前啊。”
“萨拉,你现在是和我在一起,但是我问你,你以后可以一直和我在一起吗?”小冉语速很慢,为了让她听懂。
“当然可以。”萨拉想都没想就回答。
小冉嘴角一扯,笑得很嘲讽,“你不是知道我们的问题在哪吗?为什么还要这么肯定地回答我?”
“因为我爱你啊。”
“爱?你知道中文含着什么吗?你就敢说爱?”
“那你爱我吗?”萨拉反过来问她。
“谈不上爱。”小冉别过眼,如实说。
小冉对萨拉有好感,是觉得萨拉像从前的自己,像自己对潘月那般,但要说爱,也没那么爱,至少没爱到可以抛弃自尊。萨拉的爸爸已经伤了她的自尊。
萨拉的确像她,还在执着:“我中文不是很好,不能很好地懂你话里的意思,但我能感觉到,你还是有点爱我的,对不对?”
小冉没吭声,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低头看着地上的花,有点萎靡了。
“你不回答就是承认了,”萨拉停顿几秒,擦了下眼泪,然后说:“我跟你去中国。”
小冉抬起头,萨拉比她高,她仰视着,“你疯了吧?”
“没疯,”萨拉转而用法语说:“我可以作为我们学校的交换生去那边留学,不用经过我爸爸妈妈的同意。”
小冉看着她再次沉默。
太像了。太像自己了。
“你等我,好吗?”萨拉又抱了她,这次,小冉的手犹豫两秒后放在了她的背上。
萨拉感觉到了,在她耳畔说:“一定要等我,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好。”
…….
巴黎机场,洪叔和南风来送他们。
该说的话,早就说过了,此刻只是想待在一起,因为马上就要天各一方了。
在南风面前,潘月和南盈始终保持着距离,两人明明恨不得粘一块,却非要小冉站中间。南风看得出来,心里有点儿不太痛快,故意笑着对小冉说:“小冉,你发没发现自己站坑里了?”
小冉仰起头,左看一眼潘月,右看一眼南盈,翻了个白眼,悻悻地说:“我也不想站他俩中间,可左拉着我的手,右按着我肩膀,我出不了坑呀!”
潘月尴尬,别过头看别的地方,但没有松手的意思。
南盈取下了自己的手,也转过身去,假装看远处。
洪叔看一眼南风,又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仨人,笑着说:“你俩放过人家小冉吧,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呗,那天在厨房都那样了,还当我们不知道呢?”
俩人闻言一起扭过头来看洪叔,瞳孔在地震,惊恐万分。
洪叔这老头子一定是在国外待久了。
南风忽然笑出了声,然后踱步到潘月面前,手臂交叉抱在胸前,终于有了点老大哥的样子,对她说:“你以后可不能再直接叫我名字了,得改口叫我哥。”
潘月越来越羞,脸越来越红,哪还开得了口说话。
南盈见状,连忙说:“哥,你干嘛呢?”
“没干嘛呀,我就说句话你都心疼了?”南风的样子,一点也看不出心里的风和雨。
“没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