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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禾和贺之初仍然坐在树下。
树上的红梅仍然零零散散的落下来。
红茶要三泡。
温禾提着水壶倒水,一边倒一边又微微笑起来:“爷爷喜欢第一泡,你喜欢第二泡,我喜欢最后一泡……这倒是一点也不浪费。”
贺之初也笑了笑,将茶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放下了茶杯。
或许因为爷爷不在,温禾觉得自己的心里已经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往日里他们之间都是她说的比较多。
她一沉默,两个人之间就又安静了下来。
好在即便安静,也没了刚才的尴尬。
他说的没有错,在他面前,她的确是不用没话找话的。
一举一动,他们在一起的每一个瞬间,都还是那样令她熟悉。
熟悉到令人心安……心安倒让人内疚……
温禾摆弄着茶具,心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喜欢他,告白是她应该做的事。
在她死掉之前,她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告诉他,令这件事变成了秘密。
可是现在面对着他,她开不了口。
很愧疚,跟她冷战的那个他,为她而死的那个他……
弄丢了他,她现在,没有办法立刻就投入,就没心没肺的去幸福。
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啊。
第三泡茶,从茶壶倒进了茶杯,温禾举起杯子,送到贺之初面前。
“哥哥。”她说。
“嗯?”贺之初接过茶杯。
“如果……”温禾看着他,“如果你因为救我而死掉……你会怨恨我吗?”
贺之初一怔,然后笑起来:“好好的,干嘛说这么莫名其妙的话?”
“因为……”温禾低下头,“梦到……”
虽然她的确想要知道,他是否会因为这一点而怨恨她。
但这个问题的重点,其实并不在这里。
贺之初握着茶杯,沉吟片刻:“难不成,你还在纠结那个梦吗?”
“有那么点。”
“傻孩子,”贺之初笑道,“梦而已。”
见温禾沉默看,他又问道:“我救你了吗?”
“是。”
“结果我也死了吗?”
“是……”
“假如会怨恨的话,”贺之初终于回答她,“就不会救你了啊。”
他,并不是因为这一点才怨恨她啊。
温禾跪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是想要的答案,却也不是想要的答案。
第二次试探,他仍旧表现的一无所知。
“赶紧喝掉吧,”她朝他笑了笑,看向他手里的茶杯,“再不喝要凉了。”
贺之初喝了茶杯里的茶,再朝她看去,她的目光又转开去。
温禾仰起头,看着头顶缓缓飘落的红梅花瓣,轻轻叹了口气:“还是蓝花楹更漂亮啊。”
“……”贺之初看着她,没有说话。
同一时间。在帝都的某一幢高档公寓内,有人按响了门铃。
喻长歌走到门口,手扶着门,从猫眼朝外张望了一眼。
看到了门外的那个人,他面色有点不大好看,定定站了好一会,直到门外那个人不耐烦,再一次按响了门铃,这才把门拉开。
门外那个女孩,羊绒毛衣,百褶裙,呢子大衣,鞋子,包,包括头上的发夹都是名牌中的精品。
长发似卷非卷,看着随意,每个弧度却都经过精心的设计。
女孩五官长的也漂亮,不过此刻那张脸可不大好看,主要是因为表情。她的那张脸上,现在是满满的不耐烦。
喻长歌门只开了一小半,露出了他的半个身子。
华颜原本就不耐烦,见他这样,眉头更是紧紧的打成了结。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她皱着眉问道。
喻长歌勾起嘴角,露了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孤男寡女的,传出去恐怕不大好听吧?”
这话把华颜给逗笑了。
她弯着嘴角,眼角眉梢都是嘲讽。
那表情,那目光,好像在对他说,跟我传绯闻,凭你也配?
再美的女人露出这样的目光,都会让人大倒胃口,兴趣全无。
喻长歌也懒的再同她说些什么,直接松开手,转过身去。
华颜伸手撑住差点被阖上的门,朝他的背影狠狠瞪了一眼。
走进屋,又听到他声音远远的传来:“换鞋。”
华颜:“……”
倒不至于这点礼貌也没有。
她换了鞋,走进屋。
二室一厅的精装公寓,据说平时只有喻长歌一个人住在这里,可是干净整齐的,完全不像是一个男生独居的房子。
华颜只扫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在沙发上坐下。
喻长歌端了杯柠檬水过来,弯腰往茶几上一放,然后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华颜没有去碰那杯水,她的目光落在喻长歌的身上。
屋子里中央空调打的很足,喻长歌身上穿着白色棉麻的衬衫,还有灰色棉麻的长裤。
因为有地暖,他甚至鞋都没穿,赤着一双脚走来走去。
和平时在学校里积极向上的温暖不同,此刻他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慵懒。
华颜仔细看了看他的五官。
像,的确是像,在得知了那个消息之后再来看他,的确是跟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喻晚风非常的相像。
喻长歌大大咧咧的坐着,任华颜打量,也不说话。
他知道她既然能找到这里,自然是有些话想要跟他交待,他等着便是。
“想不到,”华颜看了他一会,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