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可不耐烦做……到了驿馆也叫人欺辱。”
正帝笑着,却是眯了眼睛,道:“裴相,驿馆与兵部也该好好整顿了,竟敢怠慢朝廷功臣。”
裴相忙请罪道:“是臣一时不察,失职了,还请陛下和郡主莫要怪罪。”
“罢了,你事务繁忙,手底下总会混进些无用之辈。以后再不要发生了……”正帝道。
“是。”裴相笑着应了。
李君玉看了一眼刘资,笑着道:“刘大人看上去气色比以前好多了,还是京城好,养人些,云南终究是边境,苦了些。”
“郡主一路行来清瘦了不少,”刘资笑着道:“往京中赶定是累极的。”
“赶路倒不怕,就是还要与贵妃同行,实在不耐烦的很……”李君玉一副十分嫌弃车辕十分慢的样子,道:“若是我单骑行来,早半个月前就进京见皇伯父了……”
刘资听了轻笑。
正帝道:“你竟将你表姐丢在半道上?!”他一脸不赞同。
“皇伯父不是派人去接了吗?!”李君玉道:“离京近的很,能有什么事?!”
见她一副理所当然,完全听不懂其中话的意思,正帝也是觉得好笑,便问道:“你行军打仗,虽武功不俗,可是也要有所转弯,慕容沛可教过你兵法?!”
“读过些兵法的……”李君玉说到打仗就来劲,道:“只是粗粗懂些,不过这些都是次要的,打仗在于英勇,兵法还是其次了……”
正帝看她一脸兴奋样,不禁无语。又见她兴奋的道:“皇伯父,臣不耐烦与那个庶子住在一块,皇伯父,给我个郡主府吧,丞相也是失职,我在路上走了这么久,郡主府竟也没准备好……”
裴寂笑的脸有些僵,简直不忍直视了,道:“臣一时失察,唉……”
这话连他自己都编不下去了。其实正帝根本没准备郡主府,却只推到他身上。呵。
正帝却笑道:“你别怪丞相,这些小事丞相怕是想不到,你啊,来了京中还担心没地方住?!朕为你安排了别的地方,一会儿叫刘资送你去东宫歇下……”
李君玉有点茫然,道:“东宫?是什么宫?!”
这下连刘资也不禁笑出声来了。正帝更是哈哈大笑。裴寂嘴角抽了抽,扭过脸去。
李君玉见他们笑,更是不解,道:“奇怪,皇伯父宫里只是东宫西宫的叫吗?!”
正帝也不解释,道:“真跟个皮猴子似的,想是野惯了,竟连书也没读过几本?!”
“谁耐烦读什么书,幼时外祖与舅舅倒教过兵法,若不是说行军打仗能用得上,我才懒得学呢……”李君玉道:“能上马打仗就行了。”
她说的真是一副理所当然。正帝都笑的不行了,道:“你写几个字,朕瞧瞧……”
李君玉顿时不好意思起来,道:“写字啊,我写的字丑,皇伯父定会笑话我?!”
她直接将自称从臣换到我,想来不是不恭敬,反而是因为粗莽,渐渐熟络,反倒忘了规矩了。
“朕看你的折子倒是写的不错……”正帝道。
李君玉道:“皇伯父就别笑话我了,那是找人代笔的,外祖说我的字不能看,不能写来污了皇伯父的眼睛……”
刘资笑着道:“陛下还是莫要为难郡主了,想来人各有所长,郡主也有短处的。”
正帝忍俊不禁,笑着道:“也罢,就不让你写了。”
李君玉似松了一大口气似的,不想丢人现眼,脸还有些红了。
又说笑了一阵,正帝道:“你母亲在皇后那儿,你一路行来定也思念,你且先去瞧瞧,待晚宴时,朕再叫你来……刘资,叫人送她去未央宫,东宫一律都要比照皇子们的待遇,不可差了半分。宫人若有怠慢,不必回朕,直接处置。”
“是……”刘资笑着应了一声,笑眯眯的道:“郡主,臣带你去见贤王妃。”
李君玉早欣喜若狂,忙草草的对正帝行了个礼,便拉着刘资,几乎是拖着他走了,可怜刘资也是养尊处优,哪里跟得过她,被她拖出宫喘不过来。
李君玉好似才反应过来,讪讪的道:“刘大人,对不住啊,我力气大了些……”
“不碍……”刘资离她远了些,知道她是想早早见到贤王妃,倒也不生气,只道:“跟着臣来吧,臣亲自送郡主去。”
“多谢多谢……”李君玉又笑着道:“皇伯父真是和蔼可亲。”
刘资心里呵笑一声,又道:“郡主也是莽撞,以后可不要在陛下面前跟人要官做了,今天一说,陛下不在意,倒将丞相给得罪了……”
李君玉道:“得罪了就得罪了,一个官罢了,与我是一样的,我还是皇伯父侄女,比他还强些,他不过是个外人……”
刘资见她说的话,简直了。便笑着道:“也不算外人,裴相是皇太后的亲兄弟,算得上皇上的国舅爷了……”
“国舅?!”李君玉好半天才捋顺这层关系,便道:“原来是这样,那我以后不抢他的官做就是了……”
“……”刘资对被她接的话特别无语。想一想,她在军中长大,直白些,不懂人情世故,也是实的。
因先经过东宫,刘资干脆先带她在东宫门前笑道:“这是陛下为郡主安排的宫殿,住的地方,以后郡主在宫中就住这儿……”
“每庆宫?!”李君玉看着大殿上的字,道:“这不是每庆宫吗,难道还有两个名字?东宫?!”
刘资怕自己撑不住笑意,便扭过头去掩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