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你与十公主如何相识?又为何言谢?”
赵苏杭闻言脸一白,双唇紧抿,低着头不说话。
萧钰心生恼怒,一手捏着她下巴,逼她抬头看自己。看着微蹙的双眉,他稍松了力道,自嘲道:“我可不就是傻吗?明知你诡计多端,还信你失忆的谎话。”
“我……”赵苏杭想说她是有苦衷的,却被他的话打断。他问:“你怎知皇上选定的和亲人选是十公主?”
赵苏杭震惊地看着他,复在他冷冷的眼神下垂眸,含糊不清道:“我、我不知道。”
萧钰苦笑,闭上眼掩去眼中的失望。片刻后睁开眼时,已经一脸平静,喜怒难辨。
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苏杭,萧钰松开了钳制她的那只手,丢下一句“你好自为之吧”便拂袖离去。
赵苏杭只觉似被人掏空了力气,浑身瘫软地趴在桌子上。
“小姐。”
感觉有人推她,赵苏杭抬起头。见秋月与冬雪担忧地看着她,便勉强扯出一个笑,道:“我没事。”
赵苏杭这一动作,先前放在怀里的纸掉了下来。冬雪弯腰去捡,待瞟见纸上的字,不由得白了脸。
赵苏杭看她不对劲,只以为她因纸上的内容吓到了,便安慰道:“没事,给我吧。”
冬雪抬起头看她,只见她脸色煞白,双眼也蓄满了泪。赵苏杭好笑道:“你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冬雪却没笑,她颤抖着双唇问道:“小姐,姑爷可是因此事而与您置气?”
“冬雪!”赵苏杭有些不悦,她此刻心情不好,也不想给别人解释太多,是以语气也不怎么好,“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冬雪她这样的反应当成了默认,“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赵苏杭和秋月都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赵苏杭连忙去扶她:“冬雪,你这是做什么?”
冬雪并不站起,只磕头磕的“砰砰”作响,一个劲儿地说:“小姐,奴婢对不起您!”
赵苏杭见拉她不动,又示意秋月去拉她起来。看着哭的涕泪横流的冬雪,赵苏杭皱了眉,问道:“发生何事了?你先说说清楚。”
冬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拿着那几张纸,断断续续道:“这些事都是奴婢告诉齐侍卫的。小姐,奴婢对不起您,您罚我吧。”
“你说什么?”赵苏杭感觉难以置信。秋月和冬雪是苏杭的心腹丫头,对她一直忠心耿耿。即使前世苏杭势微,她们也不曾背叛过她。否则,苏杭今世也不会一等丫鬟只带了她们两个。可现在呢?冬雪刚刚说了什么?她说这些都是她告诉齐悦的,这让她如何相信?
“小姐,奴婢对不起您!”冬雪见她脸色不好,挣脱秋月的搀扶,又跪下磕头。
“够了!”赵苏杭厉声喝止。她已经够烦的了,怎耐她如此哭哭啼啼。见她终于止了哭声,才道:“把话说清楚,你都与齐悦说了什么?”
冬雪不敢欺瞒,哽咽道:“今日上午,齐侍卫找到奴婢。他说姑爷发现您近来与贺公子走的近,而贺公子身份不明,姑爷担心您被歹人欺骗,便问奴婢贺公子与您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而贺公子每回见您都欺负您,奴婢也觉得他不像好人。又听齐侍卫那么说,奴婢便真的担心他会对您不利,是以,便……”
“你便把我与贺公子之事一字不落地告诉齐悦了?”赵苏杭接着她的话道。
“小姐,奴婢、奴婢不知……”冬雪愧疚不已,可她却无从辩驳。无论如何,终是自己害了小姐,她还有何颜面求得小姐的原谅?
“好了。”赵苏杭打断她接下来要说的话,淡淡道:“此事不怪你。”萧钰手底下的人想查清什么事,还有不成功的吗?她这回倒真见识了一番。齐悦可真会找人弱点啊,知道对冬雪威逼利诱不成,便打着为自己好的名号套话。
冬雪没想到自家小姐竟不怪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只呆呆地看着她。
赵苏杭扯了扯嘴角,挥手道:“好了,你们都先出去吧。”说完也不看二人,便径自回了内室。
京都一条大街上,两匹骏马相继飞驰而过,所到之处,带起一阵风。齐悦狠抽身下的马屁股几鞭,奋力追赶着前面疾驰的骏马。他心中暗暗着急,公子从少夫人房里出来便阴沉着一张脸,只吩咐了一句“去一醉楼”便骑马而去。
他本以为少夫人会哄公子开心,毕竟公子那么宠少夫人。他从未见过他家公子对别的女子那么温柔地笑过。可公子去了一趟少夫人那儿,怒气竟比先前更盛。他本不必跟着公子的,可他不放心,只能在后面紧追猛赶。
一醉楼,还是那个雅间内,周子琰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起身开门。他边开门边调侃:“这次你可来……”“晚了”二字还未说出口,便看见来人黑着一张脸进了门。
看见周子琰与徐蘅惊恐的脸色,萧钰戾气稍减。
“你这是怎么了?”周子琰像是瞧见什么稀罕物似的,右手抱胸,左手拿着折扇轻抵着下巴,围着萧钰转了一圈。
“无事。”萧钰看也不看他,淡淡道。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下,又倒了杯凉茶。
周子琰撇撇嘴,显然不信他这明显敷衍的话。可也知他不想说的话,没人能问出来,便也不再多问。
“说吧,找我来何事?”萧钰喝了一杯茶,才开口道。
“也没啥事,就是出来聚聚呗。”周子琰耸耸肩,嬉笑道,“前日宫宴发生了那么多事,也该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