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都没有和孔莉讨要过喜爱的东西,衣裙发饰,洋娃娃……这些小时候心仪的东西她尽管内心十分渴望却从不开口央求,何建国还夸她小小年纪就娴静,非常讨喜,不似无理取闹的小女孩,那时候她心里还隐隐因为这样的夸赞而窃喜。
直到何璐出生,束荫看着她在宠爱呵护中无忧无虑的长大,何建国变着花样给她买漂亮的裙子,最惹眼的洋娃娃,她才明白,父母都以满足自己孩子的无理取闹为成就。
何建国那样夸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别人家的孩子。
束荫唯一一次主动向孔莉提出请求便是她想学芭蕾舞时,孔莉很爽快的答应了,那时何璐刚出生,林建国和孔莉都无暇顾及到她,把她送去学舞蹈正好免去了一个麻烦。
不管如何,束荫如愿以偿的开始了她的芭蕾生涯,孔莉还把家里一个闲置的小房间改成了练舞房,束荫为此高兴了好几天。
小小的练舞房成了独属于她的小天地。
束荫八岁时,何璐四岁,她提出要和束荫一起学习芭蕾舞,林建国和孔莉欣然答应,唯有束荫像是被抢走了最心爱的玩具般闷闷不乐。
从此,她的小天地就不再属于她一人。
束荫十六岁时被选入国内闻名的芭蕾舞团,她在那里开始了璀璨的芭蕾舞征途,两年后就成了舞团领舞。
命运总是惊人的相似,在束荫二十岁时,十六岁的何璐被选进了舞团,一家两姐妹都进了著名的芭蕾舞团,林建国和孔莉自然是高兴且自豪的,周围的人纷纷道贺,只有束荫,再次体会了一回幼时的难言心情。
她和何璐两人在舞团里表现出色,舞团里的人喊她们是‘天鹅姐妹’,教练还开玩笑说何璐这只小天鹅在会不会像束荫这只大天鹅一样在十八岁的时候打败所有竞争对手,成为舞团的领舞呢?
众人只当这是个不足挂心的玩笑,可这句话于束荫来说却像是魔咒般缠绕在她的心头,让她心生惶恐。
她开始比以往更加刻苦练舞,生怕教练的玩笑成真。
还好,束荫的付出并没有被辜负,她的舞技在团里独领风骚,稳当地担任着领舞,整整五年,打破了那个魔咒。
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一年前的那次意外,她再也不能像以往一样翩然起舞,所有人都说她是一只折翼的天鹅。
她因伤退出舞团,何璐接替了领舞的位置。
从此,她们两人一个像是璀璨的明星般冉冉升起,一个像是消损的陨星般迅速坠落……
束荫曾经在《圣经》马太福音中看到一句话:凡他有的,还要加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也要夺过来。
这说的大概就是她和何璐了。
束荫站了许久,隐隐觉得双脚酸麻,眼睛也酸胀着,太阳穴跳着疼。
她抬手想要揉揉脑袋,摊开手却看到手心里已被她揉皱了的名片,粗略的扫了一眼名片上加黑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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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
束荫未再多加关注,随手将名片丢在桌子上,转身往卧室走。
——
“到了,下车吧。”江屿在一栋别墅门前停车,“进去吧。”
王星雅眼巴巴的瞅着江屿,嘟着嘴巴不说话。
江屿蹙眉:“解不开安全带?”
“爸爸……”王星雅娇着声音开口,“妈妈很想见你,你跟我一起进去吧,好不好?”
江屿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动了下。
“妈妈让我带你回去,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她会骂星雅的。”稚气的声音带着小孩特有的语调,“拒绝女士的请求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江屿帮她解开安全带:“下次坐后座,坐副驾驶也不是小孩子该有的行为。”
“嗯嗯。”王星雅亮着眸子,“爸爸你答应啦?”
“下车。”
江屿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下车,关上车门,王星雅走到她的身边想要牵他的手,无奈身高不够,垫垫脚尖也只能拉住他的裤子。
王星雅嘟嘴:“星雅还不够高,这样就没有王子喜欢我。”
“嗯?”
“陈叔叔说的啊,他说等我能抓住你的手就会有王子喜欢我。”王星雅仰着头,十分天真。
江屿蹲下身体,抱起她:“以后他的话不要信。”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爸爸,你无理取闹。”
“……”
江屿走到别墅门前,腾出一只手来敲门。
“江先生,你回来啦。”保姆张嫂见到江屿出声喊道。
江屿进门。
“立琛,你回来啦。”一道女声响起,语气难掩欣喜。
江屿点点头,把王星雅放下来。
王星雅:“妈妈。”
谈晓走近,摸了摸王星雅的脑袋,随即看向江屿:“立琛,你站那干嘛,先坐着,我给你泡一杯咖啡。”
江屿出声:“谈晓……”
谈晓回头对他一笑:“我知道的,多加糖,你等着吧。”
谈晓说完,进了厨房。
江屿神色无奈,扭头问一旁站着的张嫂:“她的情况怎么样?”
“太太挺好的。”
“嗯。”江屿颔首。
“我最爱的棒棒糖。”一旁的王星雅扒拉着糖纸,随手丢在了地上就要往房间跑。
江屿轻斥了声:“不许随地丢垃圾。”
“我忘了,下次不会啦,爸爸你帮我捡一下。”
“这孩子……”张嫂笑着捡起糖纸,扔到一旁的垃圾桶去。
江屿跟着眼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