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相莫慌,您这不是遇到贫道了么。”他压着阮相坐定,又邪乎其神地渲染了一番,直见阮风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额上竟已冒出汗来,这才收住话头。
“这妖邪厉害,算起来也算本道平生所见前五,不过阮相放心,破解之法还是有的!”
阮风亭被他一番言论连哄带吓早就没了底,换成别人大概还半信半疑,然而是安溪,他却不敢怀疑。听他绕了一圈就是不见重点,本想催促但还是耐着性子等他讲完,听他如此说,便急道。
“道长但说无妨!”话毕又补充了一句,“道长需要什么尽管吩咐,本相自会安排。”
见阮风亭配合,安溪便也不再拿乔,清清嗓子。
“这样说太生分了,贫道与相爷也是缘分,不过这妖狐附身不是小事,相爷需有心理准备,若是信任贫道,不论结果如何也请府中人不要插手!”
阮风亭眸光一闪,显是迟疑。但想到安溪德高望重,断不会是那妄论栽赃之人,又惯于出入宫廷,做事自有分寸,只一沉吟便拱手做礼诚恳道。
“那就麻烦道长走一趟了。”
毫不留情
安溪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朝阮风亭微行一礼便走到门前招呼弟子们进来,亲自布阵做法,只见他手中的金玲越摇越快,那铃声单听还算悦耳,可随着速率逐渐提升,阮风亭只觉得耳边嗡嗡嗡一阵乱响,到了最后连头脑都有些晕沉,眼前的视线不免也朦胧起来,紧接着一阵刺鼻的辛辣味道在屋中弥漫开来,阮风亭瞬间清醒过来,抬眼见安溪已垂手站在他面前,似乎只等他令下就行动!
“道长请自便。”
阮风亭一刻钟也不想多呆,急急走出屋子,直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这才恢复了三分清醒,正暗自烦躁,长随老刘头已疾步过来。
“老爷,不好了,安溪道长往后宅过去了!”
阮风亭大惊,这后宅自然便是府中女眷居住之处,甫一联系首尾,这才把安溪意思回过味来,简直觉得被那道士摆了一道!!!
亏他还想着这是个懂轻重的,所以交由他打理。不说别的,这样一干道士呲溜溜闯入后宅,那是置他阮府颜面何处?
简直是太失礼了!
再者依那道士的癫狂,难不成指证妖狐附身在了梁太君身上,也要他认栽?
阮风亭暗骂一声,顾不上后悔,且去后宅拦安溪不提,却不想这道士竟是个腿脚生风的,等他和老刘头匆匆赶到后宅花门时,只见两个婆子干站在一边,阮风亭不由大怒。
“怎么看门的?方才那些道士呢?”
见主子发这么大的火,婆子吓得几乎站不稳,阮风亭已经懒得听她们回话,黑着脸跨入门槛,待弄清安溪的方向,不由一愣,却也是庆幸,还好妖道去的是阮酥院子……
“老爷?”
老刘头见他脚步停住,不由奇怪,阮风亭这才清醒过来!
就算阮酥不在他心上,不过现在甄选在即,阮府又几次摘得魁首,显然是有人借题发挥。如若安溪真拿阮酥做文章,传出什么阮府大小姐被妖狐附身的传闻来,不用想阮府明天起就是整个京城的笑话!
阮酥被毁他不心疼,然而阮絮、阮琦、阮氏一门的前途,以及整个阮府的颜面和阖府的平安……
阮风亭不敢耽误,他往前走了两步,又突然顿住,吩咐老刘头。
“拿我的帖子,你亲自去请九卿大人来府一趟,要快!”
等阮酥走近时,远远便见自己的小院被道士里三层外三层的团团围住,围墙院门上符纸贴了一堆,为首的胖道士正振振有词地念着什么,不过那院门却丝毫未动。
知秋松了一口气。
“大小姐,要不我们先去其他地方避避?”
阮酥冷笑。
“避?能去哪里?不说冬桃能守到什么时候,万一他们趁咱们不在,胡乱给我们戴个什么帽子,谁说得清?而且我们现在不出来,以后府上还如何会有咱们说话的地?!”
知秋颤了一颤,这道理她如何不懂,眼前事情虽然棘手,不过只要没有定论,就还会有回旋的余地,然而若是阮酥不站出来,就算今天的事侥幸善了,以后这府上怕是不会有她们的立足之地了!连一个外人都能随意欺负上门,更何况——再者,看现在的情景,这事定然不会很容易就完的……
“是奴婢疏忽了……”见阮酥脸上似不见慌乱,知秋心中的担忧也少了一半。
“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隐见不远处梁太君、阮风亭和万氏几个前来,阮酥轻不可闻一笑。
“还能怎么办,先去迎接祖母、父亲和母亲吧。”
见阮酥无恙,阮风亭松了一口气;梁太君不见喜怒,不过目中的慈爱已荡然无存;反倒万氏,竟一反常态地亲切拉住阮酥手。
“我可怜的孩子,可是吓着了?”
阮酥忍住恶心,不着痕迹避开。
“劳母亲费心,不过酥儿动作慢,还未曾回去……听说郎中刚刚走,怎么,难道是二妹发生什么事了?”
万氏犹如吃了一只苍蝇,不想这蠢笨的丫头竟伶牙俐齿起来,冷着声道。
“你妹妹好得很呐,倒是你一个小姐到处乱跑,自己的院子出事了,也不回去看看!”
阮酥这才面露惶恐,有些吃惊地往梁太君那看了一眼。
“祖母,方才知秋来禀,说父亲体恤女儿,请了道长来给女儿看相。女儿这才别过祖母过来,这么,难道我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