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世界上总有一些东西,是有权有势也没有办法拥有的:“不过是个女人,你想开一点。”
“你不懂,我不是因为得不到她才不甘心。”封逸揉着眉心,痛苦道,“如果是这样就好了。”
姚煦有些吃惊,问他:“你动了真心?”
“我第一眼看到她……就好像曾经认识。”封逸喃喃道,“她看我的眼神也似乎是那样,姚煦,你相信前世今生吗?那一刻我信了。”
姚煦不说话。
过了片刻,有人敲了敲门,姚煦说:“进来。”
罗芙推门进来:“该切蛋糕了。”
“我们这就来。”
他们一下楼,原本在和朋友联络感情的封遥立刻就中止了聊天,走到了封逸身边,低声关照:“你要记得你来的目的。”
“大哥。”封逸刚想说什么,就看到另一头的楼梯上鱼丽走了下来,她的胳膊牢牢抱住另一个男人的胳膊,聚精会神地和他说着什么,不曾注意到人群中的他。
只有那一刻,封逸心中有了一丝悔意。
如果他没有走出那一步,她还是他的。
他的目光,封遥也注意到了,他心中叹息了一声,低声道:“小逸。”
封逸收回了目光。
姚煦讲了几句场面话,意思意思切了一刀蛋糕,鱼丽非常关心一点:“他们家的蛋糕会好吃吗?上次封湘灵生日的时候那个蛋糕就挺好吃的。”
“应该吧。”裴瑾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封家兄弟,很好,都在看这边,“你是不是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什么?”捧起一碟蛋糕就咬一口的鱼丽迷惘地抬起头来,和封逸的目光对了个正着,然后她很快垂下了眼睛,若无其事地说,“刚才打游戏太饿了,我就忘了。”
裴瑾也不管她说的是真的假的,捏起她的下巴,用手帕替她擦一擦唇角:“吃开来了。”
鱼丽对他吐了吐舌头,拿起勺子好好吃,又垂涎裴瑾蛋糕上的糖人:“能给我吃一块吗?我这里都没有糖人。”
裴瑾把自己的和她对掉一下:“这样好了吧?”
“嗯。”鱼丽边吃边道,“我得赶快吃了,一会儿可能被恶心得说不出话来。”
裴瑾忍着笑:“有道理。”
过了几分钟,宾客纷纷散去,姚煦给裴瑾使眼色,示意他们上楼去,裴瑾拉住鱼丽的手:“要和我一起去吗?我去也可以。”
“没关系。”鱼丽露出了一个略显顽皮的笑容,“我已经不怕了,而且,我有话想要问他。”
裴瑾当然尊重她的意愿。
他们进书房的时候,封遥和封逸已经在里面了,一见到他们进来,双双把目光投向鱼丽。
那目光犹如实质纠缠住她,饶是鱼丽有心理准备,还是稍稍紧张了一下,裴瑾不露声色地挡在她前面,鱼丽干脆就躲在他后面,眼不见为净。
封遥看见她这样,心先软了一下,温声道:“鱼小姐不用怕,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裴瑾看了鱼丽一眼,她点点头,他这才拉着她坐下,问道:“客套话就不必说了,封逸也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监护人,当事人是他们俩,让他们自己说。”
这句话把封遥所有的腹稿都堵在了喉咙口,可裴瑾这话说的不错,他和裴瑾都是陪客,原谅或者不原谅,在鱼丽。
而道歉,也必然也应该由封逸自己开口。
“小逸。”封遥向弟弟示意。
封逸张了张嘴,他对着鱼丽的眼睛,好半天,才轻轻道:“鱼丽,对不起,我没有想要伤害你,不管你相不相信,我……”他吞了吞唾沫,艰难道,“我从没有想过伤害你。”
鱼丽怔怔看着他,此时此刻,封逸的脸仿佛和肖臣重合了。
她还记得他说过,“鱼丽,我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他说过的。
她这样的神态落入封逸的眼中,他只觉得心脏一点点化掉:“对不起,鱼丽,我应该早一点和你道歉的。”如果他愿意早点放下脸面的话,或许早就可以重修旧好,不至于看到她成为别人的人。
现在,迟了吗?还是,仍有机会?
鱼丽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可又住了口,转头去看裴瑾,双目流露出征询之意。
裴瑾看懂了她的疑问,他轻声道:“你自己选择原谅,或者不原谅,没有人可以替你做决定。”
“你希望呢?”
“我只希望你快乐,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封逸总会死的,所有的情感都会随着人的死亡而消逝,即便是最激烈的爱和恨也不例外。
总有一天,她会忘记对肖臣的爱,也会忘记对封逸的恨。
俱将往矣。
就在鱼丽沉默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姚煦推门进来,神色略显惊慌:“封逸,你家老太太来了。”
“什么?”封家两兄弟露出了错愕之色,封遥和他确认:“你是说,奶奶来了?”
“对,千真万确,就是你家老祖宗!”姚煦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生日宴上会杀出这样一尊佛来,“而且好像听说了……”
他话音未落,就听见一个饱含怒意的女声:“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女人敢做出这样的事来!”
一听这个声音,封遥和封逸就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一只枯瘦的手推开了门,先进来的是一根乌木的拐杖,接着,是一只柔软的布鞋和黑色的裤脚。
身着黑色唐装的封家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