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一个好主意,事涉皇子皇女,实在是得罪谁都不行啊。
就在这个当口,江南来的一封信,将这件事情迅速地压了下去,皇上明旨表示此次会试成绩不算,一个月后出题重考,以史自清为首的涉事官员按照涉及的罪名或砍头,或抄家流放,有的直接关在了大牢不见天日,这件轰轰烈烈闹了一个多月的事件就匆匆地落下了帷幕。
江南来的,与其说是一封信,不如说是一封请罪折子。这封折子是皇帝从小的伴读魏东亭写来的,说的是去年太子给四阿哥揽下的国库欠银一事。去年皇帝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四阿哥,他就开始给每个欠款人发“催款单”:户部下发的明文,写的是谁在什么时候借了国库的钱,几次加起来有多少,限多少日子还清,接到催款单的人无不唉声叹气,家里真没钱的,叹息着该怎么办;家里有钱的,净想着怎么躲过去了。而魏东亭的这封信,让大家看到了春天,皇帝会不会给魏东亭免单?如果会,我们该以什么理由让皇帝妥协呢?
说起魏东亭的欠银,这事儿还真有不少人知道。当年皇上六下江南,三次是甄家接驾,另外三次就住在魏东亭安排的行宫里,行宫哪里来的?那就是借国库银子建的啊。为此甄家和魏东亭都向国库借过银子,魏东亭在折子里哭着说,自己在江南做官做了这么久,却还没有攒够归还国库的银子,心里很是歉疚,于是决定先给皇帝写一封罪己的折子,给皇帝请罪了。接着说道自己即将不久于人世,怕恩泽无法惠及后人,希望皇帝能够答应他,将行宫拆除或者收归皇家所有,行宫后续的维护费用不用再出的话,他的子孙们在以后的生活中少了压力,也会继续咬牙将自家的欠银努力还上的。
魏东亭欠银一事,其实属于心照不宣,皇帝想在江南有个行宫,当时又怕大臣们上书说皇帝浪费,于是就让魏东亭以个人名义借钱建了一个,因为从没想过要他归还,所以将他放到肥差位置上的时候,也每年给他下达过年税的任务,就和林如海一样,既能得到一定的孝敬,却绝对攒不起多少钱,如果林如海不是五代列侯,相信家里也就是一般的小富之家。魏东亭也是因为当了皇帝的伴读才有的前程,想当初摄政王在的时候,做皇帝的伴读差点就意味着要给皇帝陪葬了,这才轮到汉军旗魏佳氏的小子魏东亭。谁能想到等皇帝亲政之后,魏佳氏能够一下子辉煌几十年呢。
不过即使是魏佳氏辉煌了,魏东亭还和以前一样,一直恪守君臣之礼,由于后台硬,也不需要巴结别人,性子几十年如一日地直爽,所以家里也就只是小富。若是让他替皇帝还债,皇帝良心不安。可是,前段时间追讨借银的事情才刚下旨不久,又是太子亲自揽过去的,这时候如果免了魏东亭的欠银,那其他人会不会也上折子来哭诉呢?答案是肯定的,大家都在等着观望皇帝的态度呢,就连四阿哥的心也提了起来,就怕皇帝反悔。
第七十一章
其实,皇帝想的是,这件事虽然是老四在办,但是却是挂在太子名下的,如果朝令夕改,太子的威信何在啊?
太子,他将事情揽过去,到底是想成,还是不想成呢?
-------------
范宁家,张玄已经带着人住了进来,夏连升没事儿就来找他们。今天夏连升神神秘秘地进了门,把两人悄悄叫进了书房,还叫来了大掌柜,偏一个下人也不让留,然后偷摸从自己身上挂的荷包里面取出来一个黑黑黄黄的东西。“你们看!”
“这是什么?”范宁指着眼前一小块有点黑黑黄黄的东西说道,“怎么颜色看起来像一坨呕~”
“去去去,一边儿去。”夏连升扇蚊子似的将他赶到一边,拿着这个对着张玄说,“你看他前景怎么样?”
张玄一脸‘我不懂你’的表情,夏连升只好转向他身旁的陈大掌柜,说道:“这个肥皂呢,主要的原料是猪的大油和草木灰,作用跟皂角一个样。但是更好用了,洗衣服比较方便,就这么一揉,”夏连升拿起自己衣服的下摆做了一个轻轻一揉的动作,然后对着大掌柜继续说道,“衣服上的泥啊灰啊的就没了,很方便是不是?怎么样?能做起来吗?”
大掌柜倒是比范宁张玄谨慎了些,立刻叫下人打了一盆水端进了书房,然后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书房外边窗棱上的一层灰。(范宁有这么脏吗?)
然后关了门,将手帕浸在水里,问夏连升:“就是这样洗吗?”
夏连升连忙夸大掌柜的聪明,然后将肥皂递给他:“擦上去,然后轻轻搓两把就行了,对,然后再用水涮一涮。”
待大掌柜把手帕拿出盆子的时候,范宁和张玄顿时激动了,对着夏连升连声说道:“干净了!干净了!”
夏连升则是淡定地对着大掌柜问道:“怎么样?能卖吗?”
大掌柜也有点激动:“能卖啊,能大卖啊!不过”
三人同时愣了:“怎么又不过了?”
大掌柜说道:“前几天少爷跟我说了要开店的事儿,我就出去转了转,了解了一下京城的各类铺子的情况。(夏连升心想这才是专业人才呀)我去了解了一下才发现,京城的铺子,只要生意好一点的,基本上都是挂在有点势力的人的名下。比如皇亲国戚,达官贵人”
“我这爵位还不能做个靠山吗?”夏连升说道,“好歹是货真价实的啊。”
“这个”大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