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终于再一次见面了。可外孙的出现,代表疼了十多年的外孙女要离开郑家,离开塘栖镇,不,还有女儿。
郑老太太的心如何纠结。
马车还是进入了塘栖镇里,郑程锦在镇门口迎接。
沈嘉和驱马上前。
“表哥。”郑程锦手握缰绳拱手。
沈嘉和面无表情。
白齐笑着上前:“表少爷,我们少爷的行礼可是已经到了。”一行三人在杭州府停顿,行礼却是直接让人送到塘栖镇。不曾想,打听到沈妙珠在永福寺,这才有了后面的耽搁。
蒋淳熙和陆瑜二人身上还有要务在身,先前兵分两路,陆瑜做了那佯装上当受骗的人,一路跟随,而蒋淳熙这是暗中追寻真正要犯。说是要犯,其实是犯官家眷,同样一妇人带着儿童,不过对方为了跑路,甘与保护他们的其中一侍卫佯装夫妻,另一边又以假的家眷吸引众人路线,为了不引起怀疑,还故意拿人贩子遮掩,一企图混淆蒋陆这边的人,以为她们才是真的。陆瑜和蒋淳熙将计就计,出了沈妙珠这么一个不是局里的人,才又多了一个小三爷出来,为此差一点惹得对方怀疑。
这些都是沈嘉和在送走蒋陆二人后,私底下同沈妙珠说起的。
沈妙珠后怕之余,听明白兄长的意思后,倒也说不出后悔与否的话,她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郑秀秀出事。
先前的十多年,毕竟是同一屋檐下相处下来的姐妹。
郑家的姐妹都不算太坏,只是人人都有些小心思。
入了秋,院里的五叶地锦逐渐枯黄。
从永福寺回来已经七、八天了,春草的伤养得七七八八的,饶是用了最好的伤药,额头上还是留下浅浅的疤痕。
德、言、容、功。
世人总以德为先,焉知女子视人首先就是脸面,容貌受损,未谈婚就先弱了气势,春草虽是丫鬟,可毕竟受她所累。
沈妙珠抿唇:“哥哥同我说过,京都的药膏难得,若是能用上,能祛疤。虽要耽误些,倒是我总会为你寻来。”
春草愣了愣。
似水和流年皆是如此。
这是近日来,姑娘第一次提起京都的话题,从少爷到来,私底下三人讨论过,只是郑家和夫人姑娘谁也不提,她们不敢肯定,只以为或许就不去了。
“姑娘,奴婢这疤如今不细看也是不知道的。再说了,你是奴婢的丫鬟,往后姑娘还能不管奴婢。”春草故意说笑道:“夫人可说了,给金妈妈养老,到时候奴婢也赖着不走。”
沈妙珠闻言,保证道:“你放心,我也给你养老。
在郑家住了半月,沈家下人来了,随同一起来的,还有守知。
沈嘉和不在府里。
郑氏让翡翠带了守知趣沈妙珠那里,自己则去了前院。
多少年了。
她知道迟早有这一天,要去面对沈家的人,不曾想这么快。
守知的到来让沈妙珠又惊又喜。
这些日子,她也在等待周紫嫣的书信,
流年上了茶。
守知有些不好意思:“我有些渴了。”
流年见状笑道:“这是枸杞菊花茶,我们姑娘让人晒干了菊花,加了枸杞炮制出来的,你觉得渴,可以多喝几杯。”
守知顾不上说话,一连饮了三杯,这才从袖口掏出一封信,不好意思地呈到沈妙珠面前。
沈妙珠拆了信看了日期,微讶。
看日期,守知是一路赶过来的。
至少不知道周紫嫣为了什么事情,这般着急。沈妙珠有些担心,急忙翻了书信来看,很快笑了起来。
“周姐姐也是的,不过是我倒霉,遭了无妄之灾,与她无关,她倒是先歉意上了。”沈妙珠说笑着,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看了似水流年一眼。
二人见状出去。
守知正襟危坐,等待沈妙珠的话。
“周姐姐在周家可好?”话落她就有些懊恼,周紫嫣是回家又不是去哪里,同她不是一个性质的,赵红凤可是说过,周姐姐是周家这一代最受她祖父母疼爱的孙辈之一,在孙女中更是头一人。
守知讷讷不言。
沈妙珠一惊。
“那你这一次过来。”
“留阳侯府夫人是我们姑娘的姨母,从来是待姑娘如亲生,这一次永福寺,事涉沈家,姑娘不忍,这才写了书信让奴婢送来。”
蒋淳熙的母亲和周紫嫣的母亲同出孔家,两人是姨表兄妹,按照守知的说法,周紫嫣与自己旧识,不忍蒋家同沈家为了永福寺的事情闹僵特意让守知来一场,这话也说得过去。
沈妙珠收好书信,叫了似水进来,送了守知下去休息。
流年看着沈妙珠欲言又止。
沈妙珠摇头:“这守知怕是自作主张。”上一次在卓园的时候,就看出这人非常亲近蒋淳熙,理所当然地把周紫嫣和蒋淳熙二人合为一体。
可若是两家真的联姻,她这行径,倒也无可厚非。
只是她虽未去京都,却也不是半点不知,沈嘉和不提回沈家的事宜,但空了,总会讲些有趣的事情,间或提到京都那些人士之间的关系谱。
周家和蒋家要好,但未曾透露出联姻的意思。
“守知不是给周家姑娘送信的吗?”流年问道。
沈妙珠摇头:“周姐姐待我宛若嫡亲姐妹,我视她同样,永福寺之事,且不说当时事发突然,你看哥哥哪怕生气也不过是想办法让对方欠下人情。可较真,我们同样也站不住脚,我都知道这个理,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