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去。只是这药你定要服下,陈太医乃我的心腹,断不会害了你的。皇兄不允准我随意入宫,待有机会时,我会再来看你。”
傅钰的眼中尽是担心与不舍,凝着她重重道:“你,珍重。”
傅瑶在塌上是待不住的,待傅钰走后,便起身活络筋骨。服下药后,身子虽依旧无力,总算不太虚浮。行至那颗参天高耸的石榴树下时,见那老妪正独自望着天,便上前坐于老妪身旁淡淡笑道:“还未谢过婆婆昨夜对傅瑶的照拂,婆婆莫怪。”
那老妪只翻了眼皮淡淡瞥了她一眼,蔑视道:“哼,不劳你这样的情痴来谢我这个老婆子。你和那个允王都一样,蠢!”
傅瑶心下一戳,亦是无言以对。老妪见她不答话,又扩大了嗓门没好气地问道:“你恨当今陛下么?”
傅瑶宛若游魂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难以抉择。
老妪登时气得快背过气去,抬起手来狠狠戳了戳她还在胀痛的太阳穴,状似恶狠狠地骂道:“你真是蠢!他把你贬斥到这鸟儿不拉屎的地方,逼死了你表哥表嫂,现在连你的父母都不放过。你还对他抱有幻想,蠢,蠢死了!”
傅瑶眼底的仇恨似被老妪的话燃起,冰冷的双手亦在发抖:“是啊…他毁了我的父母,我的表哥,害得我不得与镜儿与安懿团圆…”
是他害了她,都是他害了她…傅瑶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方才清明的头又似高烧灼起般痛得厉害。傅歆是她的梦魇,是她无论如何都跨不过去的天堑,是难以逾越的沟壑,永不释放的牢笼…傅瑶紧紧抱住剧痛的头颅,灵湖惊得忙问道:“娘娘,您是不是不舒服?奴婢扶您回去歇息罢。”
傅瑶的头痛得涕泪横流,已说不出言语来。朦胧间只听得那老妪撇着嘴,没好气又无奈地骂道:“真是的!自己蠢,还不让旁人说!行了行了,滚吧!”
老妪与灵湖一同扶着傅瑶跌跌撞撞地往寝屋走去,天旋地转地情景令傅瑶近乎呕吐出来。她甚至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不知自己是死是活。连同后来的沉睡,都直接避过了傅歆的派人搜查。
傅瑶再醒来时,已是亭午夜分,舌尖的干涩似火一样燃烧着,嗓喉痛得近乎炸裂。她知道,这是急火攻心,又伤了喉咙了。用尽全力坐起身来,沙哑的嗓音一出,连她自己都觉好笑。拼尽了力气嘶哑道:“灵湖…拿水来…”
傅瑶的嗓音刚出,背后竟被一人紧紧拥住!傅瑶的神志转瞬清明,脊背的冰冷遍布全身。她想喊,却喊不出,唯有那颗沉寂已久的心猛烈的抽痛。她不能自控地紧紧贴着他宽厚的臂膀,滚烫的肌肤,还有那曾夜夜围绕在她身畔,铭刻到她骨子里的龙涎香气,那种气息,曾无论何时都会令她安心。这一刻她的呼吸近乎停滞,血液亦在逆流,怎么可能…
傅歆紧紧拥着她的身体,几乎要将她的全部揉进肺腑,不动声色地牵制住她不老实的挣扎和逃离。太久没见,她怎么这样瘦了,瘦到自己都快认不出那张令自己魂牵梦萦的脸。他不敢有丝毫松懈,只怕她会被一阵趁虚而入的风给带走。
他一如往日情浓时地将脸颊轻轻抵在她的脖颈,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颈间,有些潮湿的暧昧。他一时忘了自己是谁,只期期艾艾地唤着她的名字:“瑶儿…”
傅瑶的心却似被置于火上煎烤般咸涩却又困惑,她不是恨他的么?为什么面对他的怀抱时还会弥足深陷,不,他害惨了她一家,她怎么可能再去与他重修旧好。她好恨,她忽而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去逃离他的牵制,每一寸的肌肤都被傅歆磨得滚烫无比,她的反抗令他一时手足无措,只能凭着本能一把将她拉回,重重地压在冰冷简陋的塌上。
黑夜中唯有他的一双鹰一般凌厉的眸映入她的眸中,她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无力抗拒的自己。傅歆粗重的呼吸就在眼前,近乎不可控制地朝着她没了血色的唇重重吻了下去。他的吻来得太过粗犷和不留情面,坚硬的舌粗暴地启开她的双唇,逼迫着她迎合自己。他毫不犹豫地将她粗糙单薄的衣物撕个粉碎,近乎疯狂发泄般与她翻天覆地的交合。听着她在自己身下发出带着痛的喘|息声时,他竟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满足。他变本加厉地粗暴地运动,每一下都似要插|入她的深处,震得她几乎窒息。
她的眸对着激烈如火的他愤恨逼视,身体上的屈辱和灼痛快令她疯了。他近乎虐待的发泄太像一个发了狂的野兽,那个野兽,吞没了她的一场大梦,还有她原本安逸幸福的林家上下。
傅歆望着她的神色有些苍凉的哀伤,又好似求而不得的孩子般不住地贴着她的身子,不住地询问:“瑶儿,你不快乐么?你难道不快乐么?”
傅瑶冷冷地看着他,几乎将他眼底的热情幻灭成冰:“傅歆,我好恨你。”
傅歆的激情被一瞬摧毁,顿然抽离的那刻,傅瑶感觉自己的整副躯体都已被掏空。
他俨然是怒了,迅速套上那身刺目的明黄色衣袍,回首面上的阴鹜将方才的温情与激烈都一扫而空。他恨恨地逼视着她苍白憔悴的脸庞,原本的思念全化成了对她不受训的无边怒火:“傅瑶,你是活腻了么?”
傅瑶忍无可忍,几乎歇斯底里地冲他失声怒吼:“傅歆,为什么事到如今你还是不肯放过我的家人?千错万错都由我一人承担,我的家人皆是无辜。你如此做,又是为了什么?我父母已经年迈,还有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