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惊动众人,我只怕他锋芒太露。在这宫中人心险恶,不得不防啊。我这不,想与你商议给两个孩子定亲之事,有程大人支持……”
正说着,赵德崇一阵风似的进的门来,见程家母女在,忙行礼,向贤妃道:“母亲,大哥的干娘病了,大哥急得不行,我回来请太医去给看看,先来禀告您一声,这就走了。”贤妃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他说完又一阵风似的走了。程夫人道:“德崇这孩子我一向喜欢,武功郡王也是忠孝之人。”程翘楚在一旁假装听不到,低头摆弄自己的衣角。
这边赵德崇和太医一块来到了一处民宅,进得屋来,只见床上躺着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妇人,赵德昭坐在床边守着,满脸忧色。太医上前行礼,赵德昭请他免礼,速速给病人把脉。太医把完脉,问了几个问题,看看老人的舌苔,然后面色凝重走出了屋。赵德昭出来问道:“如何?”太医摇摇头,赵德昭悲伤难掩,赵德崇也很失落。他们走后,赵德昭寸步不离干娘身侧,底下来了好几拨人请他回去衙门,他都不肯离开。临近傍晚,赵德崇无奈回宫了,赵德昭仍守在床前。一个校尉小心翼翼进来,行礼道:“殿下,属下听说在枣家子巷有位诸葛先生,擅长医治老人和妇人……”赵德昭一听,马上问道:“那先生住在何处?还不去请!”那校尉道:“属下也是听百花园的一位姑娘说的,但据说这先生好像不给外人看。”赵德昭不由分说道:“我亲自去请,你快快带路。”
两人骑马出来,迎面碰到陈龙,陈龙满脸喜色,“殿下!”赵德昭心急如焚,虽知他有事禀报,此时也顾不上了,沉声道:“回头再说!你留在这里好生照看,我去请大夫。”陈龙见他脸色阴沉,只好闭口不言,自己下马进院。赵德昭和那校尉赶到了一处宅子外,校尉道:“这里便是了,旁边就是百花园,错不了。”赵德昭亲自敲门,一会张胜在里面问道:“是何人叫门?”赵德昭道:“我家母病重,听闻府上有位诸葛先生医术高明,可否为家母诊治?”张胜打开门,摇头道:“我家先生不给外人看病。”赵德昭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先生发发慈悲。”张胜道:“这……你们稍待,我去问问吧。”赵德昭急切道:“实在事情紧急,我同你一起去。”张胜不由自主地点点头,赵德昭跟随他来到后院。未到跟前便听屋内传来琴声,是《渔樵问答》,赵德昭心中焦急稍减,暗道:“山之巍巍,水之洋洋,斧伐之丁丁,橹歌之矣乃,隐隐现于指下,实在是曲意深长。这位诸葛先生实为高洁之人。”
一曲奏罢,萍儿端着水盆开门出来,张胜在门口道:“有人来请先生医病。”萍儿道:“先生恐怕有些累了,改日吧。”赵德昭急忙上前,朗声道:“家母病重,还请先生仁心救治,本……在下感激不尽。”赵德昭声音有些嘶哑,一个“王”字险些出口。诸葛玉莹走出门来,“人命关天,既如此着急定是十分严重了,我这就收拾下东西……”两人目光相遇,同时道:“是你!”
赵德昭完全未料到这“诸葛先生”竟是个女子,且此前还有过一面之缘,不由得又惊又喜。诸葛玉莹细看这人,只见他二十五六的年纪,身材伟岸,面庞坚毅,似乎天生一股英武之气。萍儿和张胜感到好奇,“你们二人认识呀!”诸葛玉莹道:“有过一面之缘。事不宜迟,我先去收拾药箱,张胜去备马。”
诸葛玉莹随赵德昭来到干娘的住处,陈龙冲赵德昭一笑,赵德昭当即明了,此前陈龙就是要禀告这个女先生的事。但想到干娘还命在旦夕,轻松神色一闪即逝,陪同诸葛玉莹进了屋门。诸葛玉莹走到近前,看到老人脸上已无血色,身体很是虚弱,赵德昭在一旁道:“先前还是好好的,忽然就这样了。不说话,也不进食,已经快两日了。”诸葛玉莹听到老人的呼吸很是微弱,喉咙发出嘶嘶之声,心中已有数,回头招呼赵德昭,“请……过来搭把手。”赵德昭忙上前帮助干娘翻身,一边低声向诸葛玉莹道:“我叫赵日新。”诸葛玉莹道,“好,赵兄请扶住令堂。”说完,她握手成空拳,在干娘背上轻拍三下,干娘忽然发出轻咳的声音,之后诸葛玉莹又拍三下,干娘“哇”的一下,吐出一团粘稠之物来!接着诸葛玉莹将干娘扶正,扯过一床棉被将她身子垫高,干娘徐徐开始大口喘气,脸色也恢复些许生气。赵德昭大喜,唤道:“干娘。”干娘缓缓睁开眼睛,诸葛玉莹端过一碗水,赵德昭接过来喂,诸葛玉莹嘱咐道:“只喝几口即可。家中可有生姜红糖?”赵德昭叫过一旁的随从,道:“马成,去灶间看看可有生姜。红糖就在柜子里。”诸葛玉莹道:“好。”她找到红糖来到灶间,将姜洗净切片,然后加上红糖和水煮开,待煮好后,盛了半碗去屋里。赵德昭扶起干娘,亲自喂她喝下去。又过片刻,干娘脸上微微发红,轻声说起话来,“日新,你怎么还在这里呀?不用管我,你快去忙吧。”赵德昭高兴之极,道:“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守着你。”诸葛玉莹道:“大娘此时脾胃虚弱,不可进食油腻辛辣之物,赵兄可先熬些稀粥,大娘喝了无事再慢慢进食浓稠些的粥,三日后再吃米饭之类。”赵德昭连声答应,然后叫进马成来屋里看着,他送诸葛玉莹出来。
诸葛玉莹道:“原来大娘不是赵兄的生母,赵兄孝心可嘉,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