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瓷一边让闵月去找皇后,一边也跟了进去。
殿中,只见薛璎一手握着长簪,已然刺穿了自己的脖颈,鲜血喷涌不止。
颂兰手忙脚乱地扯了纱布来想给薛璎止血——
而薛璎,她看着门口裴氏进来,眼睛亮了亮,又看到薛瓷,目光便黯淡了下去。
裴氏身子摇晃了两下,几乎要晕倒过去,薛瓷急忙上前扶住……
接着皇后来了,太医来了,就连刘太后也来了,满满一个寝殿的人,却并没有把薛璎救回来。
当时出事时候只有颂兰一人在里面,她嫌疑重大,又是百口莫辩,生生是要担上一个罪名,最后便闭闭眼睛碰了柱子……
兵荒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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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瓷扶着裴氏去到偏殿休息,自己心烦意乱极了,见正殿中已经有宫人们开始准备丧仪,便绕过正殿,走到了蓬莱殿外,想透透空气。
蓬莱殿位置极好,离昭阳殿很近,后面就是太液池。
站在蓬莱殿外可以俯视太液池的风光——而在这夜晚,却是什么都看不清的,只有微风能带来些许湖水的味道。
薛瓷靠在栏杆上,静静地看着太液池的方向,脑海中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能去想什么,想什么都觉得十分疲惫,索性也就什么都不想,只当做是站在这里,能消磨一下这睡不着又不能睡,还必须强撑下去等待明天的夜晚。
忽然,从身后传来了一个嘲讽的男声:“不进去哭一哭吗?”
薛瓷闻声回头,只见穿着一身沙青袍子的赵玄,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进去哭一哭,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说不定能博得太后的心。”赵玄随便拢了拢凌乱的头发——他又没有戴冠,这一次头发甚至只是随便用发带束在了脑后。
薛瓷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什么,她并不想行礼,甚至连话也不想和他说。
赵玄上前了两步,也来到了栏杆千,同样也看向了太液池的方向:“你在想一会儿要进去怎么哭吗?”
“不我不想哭。”薛瓷终于开了口,“事实上,也没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
赵玄无声地笑了起来,道:“我本来想来看一看的……我来之前猜想过很多。我想惠妃一定会抱着小皇子的襁褓失声痛哭,又或者是惠妃和卫国公夫人母女抱头大哭,这种彰显母爱的时候,哭泣是相当让人动容,又会让旁人感同身受。可是我却什么都没看到——噢我看到了惠妃把簪子□□了自己的脖子,一只脆弱的金丝雀,不是吗?”
薛瓷抬头看向了赵玄,不自觉地皱了皱眉:“你……你是圣上?”
赵玄露出了一个充满了恶意的笑:“否则呢?”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来啦~~~~~
☆、虚虚实实
赵玄后退了两步,身影消失在了夜幕当中。
蓬莱殿中安静得很,既没有听到有人进去通报圣上到来,也没有听到其他的什么声响。
薛瓷靠在栏杆上,心中满满的全是疑窦。
她犹豫着站直了身子,往赵玄离开的方向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脚步,发出了一声轻叹,然后转了方向,重新往偏殿去了。
裴氏已经醒了,她只不过是略闭了闭眼睛,事实上也并没有任何睡意。见着薛瓷进来,她朝着她招了招手,见她过来了,又拉着她坐下,然后却是相对无言。
薛瓷握了握裴氏的手,道:“太太节哀,娘娘的事情……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想来是会有计较的。”
裴氏静默许久才苦笑了一声,道:“也是要多谢太后娘娘,若不是太后娘娘说是颂兰对娘娘下了手,否则这宫妃自裁的罪名……”后面的话语她没有说下去,只是沉沉一叹。
薛瓷顿了顿,道:“颂兰家里人都还在府里面当值,等太太回去,赏他们一个体面便是了。”
裴氏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
薛瓷又道:“娘娘的事情,还请太太多多保重。太太的身体最重要,家中还有六哥八哥的婚事等着太太去操心,父亲也还在北边打仗没有回来……”
裴氏苦笑了一声,只道:“我都明白……都明白的。”事情来得太快,从薛璎流产到薛璎自杀,这中间几乎都没有给她一丁点的喘息时间,她所受到的震惊远远大于她心中的伤痛——并非没有伤痛,只是更像是……并没有机会,也没有时间。
薛瓷见裴氏神色,也便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又起了身,道:“我去前面看看。”
裴氏却拉了她一把,道:“你陪着我先坐一坐吧!”
闻言,薛瓷便重新坐了下来。
裴氏打量了整个偏殿,幽幽叹道:“宫里面究竟是怎样的地方,富丽堂皇,美轮美奂,我几乎想象不出来娘娘在宫里面究竟过怎样的日子。”
薛瓷想了想,道:“娘娘现在一定是与小皇子一起了,母子团圆。”
裴氏摇了摇头,道:“你也不必说这些了……我虽然伤心,但也并非是……”她苦笑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薛瓷的头发,“希望你在宫里面能好好的,不要像你大姐姐一样。哪怕过得艰难些,哪怕不能身居高位,只要能活着,起码让家里面人知道你还好好的,不用担心……”顿了顿,她忽然眼眶一红,一大滴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了下来,然后便是失声痛哭。
这是迟来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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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以后,便有鸿胪寺的官员前来处理丧事。
这便没有裴氏再去看一眼薛璎的机会了,薛瓷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