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把这人也抬上去。”
那个力工闻言看了看,悚然道:“不行不行。小姐,我们可都是本分人,不能帮你们做这种杀人越货的勾当。”
沈嘉禾:“……”
沈嘉禾纳闷地摸着自己的脸,“我这长相很像会杀人越货的么?”
力工犹豫了一下,摇头道:“小姐还小,不像的。”
他抬手指了指坐在岩石上的季连安,“那个人特别像土匪窝里的狗头军师。”
季连安:“……”
好端端地关他什么事啊?他怎么就像狗头军师了?
沈嘉禾瞧了瞧那孩子,也不怪力工们怀疑。
他脸颊上有几处划痕,应当是被树枝之类的东西划伤的,仔细一瞧还沾染上了暗红的血迹。而他的衣裳就好似被血水浸泡过一般,蕴开了一朵朵暗色不详的花。
也不知道是遭了什么罪了。
沈嘉禾摇头不再多想,解释了几句,便让他们把这孩子抬上了山。
季连安的居所不算大,但却带着几分雅致。
沈嘉禾跟在季连安的身后四下看了看,道:“师父你还养花种草的啊?”
季连安随口答了一句“入药用”,便从自己的卧房中拿出一个钥匙,将后院中的那个小屋门上的铜锁打开。
他推开门,掩着口,将那呛人的尘灰隔绝开来,闷声道:“以后你就住这儿吧。好久没人扫了,你自己收拾收拾。”
沈嘉禾探头张望了一番,点头道:“成。”
季连安将锁与钥匙都放到沈嘉禾的手中,随意道:“我一贯朴素,这里的生活肯定不比你在丞相府里。是你自己要上天玑峰的。到时候哪里不满意了,可别埋怨我。”
沈嘉禾笑眯眯道:“我觉得这里挺好的。”
反正在她眼中,哪里都要比冷宫好。
老秦家的那小秦被安置在了季连安的房间中。
季连安去为他准备药浴,沈嘉禾自觉帮不上什么忙,便留在屋子里擦拭着积灰。
她进来时留心了一下两个屋子的砖色,觉得这个屋子应当是后砌的。
这屋子里的摆设倒是一应俱全,什么镜台、妆奁和团扇,一看就是女子的闺房。
依照季连安的那个性子,怎么也不可能为她体贴地将所有东西统统备好。
所以这房间十有*是李曼吟曾经住过的。
“看起来关系匪浅啊……”
沈嘉禾一边扫地,一边自言自语,“不过也是,季连安上辈子为了找她都被皇上套牢多少年了。如今还要受我威胁。也不知道李曼吟因为什么才离开的呢?”
想来想去也无非是些爱恨情仇。
她对季连安的爱恨情仇一点都不感兴趣。
屋子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脏乱,应当是季连安在去往京都之前收拾过了一次。
沈嘉禾推开窗户,将屋中尘灰的气味放出去,便算是收拾完了屋子。
她从房门中出来,背着手,悠哉悠哉地四下看着。
小院中种了许多花花草草,在这寒冬之中竟没有枯萎下去,反而精神奕奕的。
沈嘉禾颇感奇妙,弯着腰一个一个认过来,却发现有很多都不曾见过。
她歪着头,正有些沮丧,却忽然瞧见花坛中那一片鲜亮的绿意。
沈嘉禾觉得眼熟,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这不是狗尾草么?”
为什么要种这么一大片狗尾草啊!
季连安不知何时出现在沈嘉禾的身后,一边捣药,一边问道:“收拾完了?”
沈嘉禾点头,说道:“这些花草怎么能在冬季生长呢?”
“我自有我的法子。”他蹲在沈嘉禾的身边,“认得几个?”
“没几个。”沈嘉禾指了指眼前的这片狗尾草田,“狗尾草为什么要种这么多啊?”
季连安随口道:“入药。清热利湿,祛风明目的。”
沈嘉禾似懂非懂地听着,觉得他终于有了点大夫的感觉。
季连安继续道:“而且不用伺候,放那随便长就行,还不用费钱买种子。”
沈嘉禾:“……”
她就知道。
季连安随手揪了几个狗尾草丢给沈嘉禾,一本正经道:“为师也没什么好送的,这片狗尾草田随你摘。你能感受到为师的心意即可。”
沈嘉禾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狗尾草,随口回了一声,“恩。收下了。”
季连安捣药的动作一顿,狐疑看了她一眼,“你真收下了?”
“那还有假的呀?”沈嘉禾一脸莫名,“我还挺喜欢狗尾草的。”
季连安:“……”
她不呛他,怎么总觉得心里头哪里不舒服呢?
季连安满是复杂地问道:“你一个丞相府的千金小姐,不喜欢兰草牡丹喜欢狗尾草?”
沈嘉禾手下不停,似乎在编着什么东西,口中含糊道:“原来没在意过,不过后来……”
她说到此处戛然而止,笑眯眯地举起自己手中刚刚用狗尾草编好的东西,“师父快看,我编了个小兔子呢。”
“幼稚。”季连安屈指轻敲她的额头,勉强认同道,“编得还算不错。”
沈嘉禾晃着手中用狗尾草编成的小兔子,问道:“老秦家那小秦怎么样了?”
“死不了。泡个药浴,再喝点药就能好了。”季连安顿了顿,“你会熬药么?”
沈嘉禾诚实摇头,“不会。就喝过。苦的。”
季连安:“……”
季连安无奈道:“罢了罢了,我以后慢慢教你就是,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也不能让你出门给我丢脸。等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