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年幼失母,也许是将要过继,又眼看着远离父亲。
所以,付新更珍惜的,却是亲情。
陈叔将托盘端了出去,递给一个妇人,没一会儿的工夫,便就打好了包装,送了出来。
付伟接到手里。这时新煮的茶水点心也都上来,付伟倒是不饿,便就喝了口茶。而为付新准备的,则是蜂蜜调地甜汤。
付新尝了尝,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并不腻得慌,还有一股子淡淡地枣花香。
付伟便就开始问陈叔京上的生意上的事,还有东市的一些事情。陈叔便就细细地报告,巨细无遗地。付伟正是看中了陈叔的细心、忠心,才会让他跟来京上的。
在付伟的计划里,他没什么事还好,若他果然出了什么事,那么陈叔便就能为付新撑起生意,保证付新不用仰着国公府生活。
吃穿用度若能自给自足,再不被世子夫妻看重,总不会生活凄苦才是。
虽说女子不能有私产,但付国公府吃着朝廷俸禄,总是更爱惜些名声。
所以,日后即使知道付新有私产,占些便宜倒无所谓,总不会像是留在吕氏手下,随时以孝的名义,将付新的东西全数拿走。
这也正是支撑着付伟下定决心,将付新过继出去的原因。
付伟决不能准许上次的事,再发生在付新的身上。
与陈叔谈完生意上的事,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付新也呆得有些无聊了。
跑到后面去,跟着以前凝香园的那些个,对她一直好的人叙了些旧。又问了问怎么来到的京城,然后再回来时,就坐在付伟身边,无聊地一会儿晃脑袋一会儿左右走走。
到底是小孩子,腰上的伤定不能好那么快,但却也拦不住她动来动去的。
付伟无奈地摇了摇头,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就站起身对陈叔道:
“你仔细打理着,我最近都在京里,有什么事了,就让人往国公府里递个话,能自己做主的,尽量自己做主。我以后也不能常住在京里,毕竟老太太也老了。”
陈叔点头答应着:“小的知道,二爷放心,小人定会仔细打理的。”
付伟拿起放在案上的包裹,付新一见付伟站起身来,便就站到了付伟的身边。爷俩个一块儿从金银器店出来,便就直接往西市外走。晚上这里是要闭市的,人太多容易挤。
再说,经过了酒楼的事,付伟也怕再遇到什么事,所以,付伟没再带着付新在里面逛。
“这里面还有酒肆、胡姬馆,明儿有空了,爹爹再带你过来玩。”付伟瞅着付新左右看的大眼睛,好像不看够似的,说道。
付新一听,立时高兴道:“真的?”
付伟笑道:“当然真的,爹爹还能骗你不成?”
这么说着,付伟突然想起了罗辉。
付伟自然记得,当年董夫人和罗辉曾帮过沈蓉付新。
当然,付伟也瞧出付新并没有认出罗辉来。付伟不忍心提当年的事,让付新伤心。
罗辉虽然今天帮了他们爷俩个,但付伟仍是觉得,还是离罗辉远着些比较好。
罗辉太过喜怒无常了。
于是,付伟委婉地问道:“刚帮咱们爷俩个的罗公子,女儿认得?”
付新以为是在酒楼时,罗辉的话,让付伟误会了。
摇了摇头,付新道:“女儿怎么会认识那位公子?只不知道他为何会那么说。”
付伟放下心来,知道付新这是不记得罗辉了。
但一想到罗辉的脾气,于是叮嘱道:
“那少年爹爹认得,他爹是二品边将,自来瞧不起咱们商家。虽然以后你过继给了世子,但到底出身上有瑕疵。没得让人嫌弃。听说他们家与国公府是邻居,两家定有走动。以后碰着了,远着些,记得吗?”
难怪那般的怪,付新听了,认认真真的点头道:“女儿记得,一定会躲他远远的,不跟他说一句话的。”
付伟笑道:“倒也不用矫枉过正,礼貌上的客气话不能落了。”
“依我看,客气话也省了吧,别再将您女儿给吓着。”
付伟和付新的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嗓音嘶哑,正处变声期的男人的话来。都能听到磨牙的声音。
☆、第十七回国公府明争暗斗过继礼一波三折1(好人就是用来欺负的)
说话这爷俩个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停住脚回头瞅时,见是罗辉铁青着脸站在他俩身后。还有一身白衣的李演,正一脸笑意地拿着麈尾,也站在那里,瞅着他们爷俩个笑。
不用问,这一准的将他们爷俩个的话全都听了进去了。
付新和付伟均是面上一红。
人家刚在酒楼帮了他们爷俩个,这才一会儿的工夫,这爷俩个竟然在说与人家拉开距离。悲催地是,居然还被人当面抓住,想赖都赖不掉。
付新怯生生地与罗辉和李演招呼道:“罗公子好,李公子好。不是说有西域商队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没买什么东西么?”
罗辉皮笑肉不笑地道:“不是说就只招呼吗?问这么多干什么?你不知道与人怎么打招呼?”
李演却微笑着,和蔼可亲地关心付新道:“你伤怎么样了?走不疼吗?可都买了什么没有?”
付伟反应过来,连忙打圆场道:“罗公子、李公子,玩得可好?可有什么看上的东西?或有什么想买却没买着的?在下帮着留意下,在下经常在市场里,倒有些信息,会比别人知道得早些。”
罗辉“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