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天色,全身都有些麻木了,她现在很累,已经累得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然而自己的精神却始终清醒得毫无睡意。
她清楚的记得几个小时前他是怎么对她的。
那怒火来得突兀,来得莫名其妙,刚才还是温言软语,亲磨的男人,原来可以变得那么快,像抓小鸡仔一样,把她翻过身,用最辱的姿势逼她说一些难堪的话,如果不愿,那么她等来就是一下比一下重,一次比一次狠的戳刺。
那东西像一把刀刃,在她体内肆意切割,翻出一块块的红肉、血汁。
沧蓝害怕他吵醒犹在熟睡的小祤,更害怕他的疯狂被外面的佣人听到,只能委屈的哭出他想听的话,做出会令她羞愤的姿势……
展暮从来不对她掩饰自己的脾气,他或许会在外人面前装出一副谦谦君子的风范,可一旦回了家,那霸道顽劣的本性便表露无遗。
捂着脸在床上哆嗦,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这样的日子太过窒人,她多怕自己撑不到小祤长大,就会再次被展暮逼疯。
赤着脚她吃力的走进浴室里,关上门后两眼无神的看着镜中女人吗,那张鬼魅般死白的脸色如今已然变得陌生。
恶毒的种子在心中蔓延,她突然想,如果他死了,如果这次出了意外,他再也不会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么她往后的日子会不会好过一点?
☆、158晋江独家首发
7月的湄公河已经到了涨水的季节,随着雨水不断注入,河面与航道开始变宽、变深。
印着沧氏标记的货船缓缓在水域上航行,雾气环绕的夜里,隐约能看到周围重叠的山峰,一层层的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刘平从船舱里出来,迎面撞上了守夜的船员,
“hi--”
他自认和善的朝对方打了个招呼,见男人依然冷着一张脸,便摸摸鼻子,悻悻的走了。
他边解裤头边往甲板上走,嘴里骂骂咧咧的不懂在嘟囔什么,这些船员跟着沈城也有一些年头,对他总摆出一副前辈嘴脸。
今晚的雾气很大,浓雾给天际罩上了一层黑烟,朦朦胧胧的看不到星月。
刘平吹了声口哨隐约看到栏杆旁的人影,他揉了揉眼睛又瞧清了几分。
“展先生?”
“……”
夹着烟,展暮靠在栏杆旁静静的吞云吐雾,看到来人淡淡的应了声。
“展先生这么晚了还没睡?”
刘平听他娘说过这个金主,不仅为人温文,出手大方,最重要的是懂得疼老婆……脑中隐约浮出沧蓝的小脸,想到自己对她做过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虚,在这个男人面前,刘平总觉得浑身不自在。
据说他跟沈城关系挺好,要是怀恨在心,跟沈城打个招呼,这破地方荒山野岭远离国土的,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
他左右张望,一脸的讨好:“展先生您饿不饿,渴不渴,要不我去船尾给您弄点吃的?”
展暮抬眸扫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他一会,而后又淡漠的移开目光,很显然在他的脑子里搜不到这个人的存在。
“不必。”
刘平僵硬的收回笑脸:
“展先生,那我去忙了,您有事再叫我。”可能那傻子根本没把自己暴出来,想到这刘平顿时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展老弟,怎么一个人在这呆着啊。”见展暮没回话,刘平只能心虚的往前走,可也正巧碰上了从另一头过来的沈城。
他穿着件松垮垮的背心,提着裤头从船舱里出来,虽然浑身散发着酒气,可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却异常的清明。
常年的跑船生涯让这个男人已经养成了习惯,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让头脑保持着警惕。
“尼克刚带回来个女人,大伙正在里面放松着……”他爽朗的笑道:“离回去的路程还远得很,你要不要也进去乐一乐?”
展暮微眯起眼,当然在傍晚的时候,这伙人从岸边里带回来了一个村妇,在船上的日子是孤寂和无聊的,一群叛逃的亡命之徒聚在一块,憋在船舱里,成月不见女人,时间长了少不了要闹事,做为船长的沈城深知这点,所以时不时会在船舶靠岸的时候物色一些女人,花点钱找人上来泻火,玩够了再随便找个地撇下去……
当然也会有不从的。
听到船舱里传来的尖叫声,展暮兴致缺缺的撇开脸:“你们玩吧,我就不掺合了。”
“哈,怕老婆不高兴?放心,哥哥口风紧不会说出去,你就放了胆的玩。”
展暮无言,闷声不响的继续抽烟,反倒是被撇在一旁的刘平,他僵硬的站直了身体,对沈城总有股说不出敬畏。
“你就是尼克带回来的?”沈城注意到他,猛的拍上他瘦弱的肩膀笑道:“叫什么?”
刘平一愣,紧张的擦去手心的冷汗赶紧回道:“刘……刘平……”
沈城拍在他肩上的力道加重:“听说你电脑使得不错,好,以后跟着老子好好干,都是自己人不会亏待你的。”
就在他们闲聊的空子,展暮扔去手里抽到一半的烟,招呼也不打,慢慢的朝船尾走。
这次沧忠信没有给展暮调过去多少人,整艘船上除了船长和几个船员,绝大多数可以说全是沈城的人。
早在沧忠信下达文件的那一刻起,展暮便有所察觉,沧氏这期运回来的洋酒全是次品,全部加起来也不足十万欧元……
沧忠信何其阴狠的一个人,又怎会容许一条不听话的狼常年匍匐身边。
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