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虚名。就琢磨着过继儿子给温氏,至于那个丫头片子,逮着机会卖了就是,人贩子一走,山高路远,就说是被牙花子拍走了,谁还能说他不是呢?
这么想,能带着女儿投奔姐姐、姐夫的温氏,年轻时候也算是个灵省人了。
原本贺兰氏还不肯放人,直到当时尚未发迹的南平王一把菜刀砍在他贺兰氏族长的门上,才把这对母女带出来。穷的毕竟还是怕不要命的。贺兰氏被南平王吓怂了胆,也就拿了财不再要人了——不然,以温氏母女的姿色,卖出去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萧南反复看过平城传回来的消息,确认贺兰初袖不会为别人的利益陷害他。
除非是她私下另有情郎,为了毁掉他们的毁约,和心上人在一起,陷他于死地——那当然是不可能的。虽然贺兰初袖代替三娘子与他定亲的具体过程打探不出来,但是根据宫里的流言,去伪存真,拼凑起来,大概而已能猜出个**不离十。贺兰初袖确实是自愿的。她大概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萧南有这个自信。
而且根据他这些日子对郑三的观察,恐怕也真如贺兰初袖所说,讨人喜欢是很有一手,在朝政上,和老狐狸斗心眼,玩弄权柄,就是个草包。他之前也动过心思,如果合适,安插个把人……并无不可。
这样,他在三娘子面前,主动权就更大一点。萧南思量着,但是并不觉得,非那个什么徐遇安不可。
贺兰初袖说徐遇安是崔家的门客,他打听的结果,这人从前是崔十一郎的伴当,擅棋。擅长下棋的人一般都有不错的战略眼光,这一点,贺兰初袖说的也没有错——多半是南平王这么说过,只奇怪南平王为什么没把他收在麾下。
没准,几个月前他之所以向崔家辞行,就是去做了南平王的幕僚也未可知。贺兰初袖那里消息不灵通,以为他还在崔家。不然,三娘子为什么认得他,还口口声声,说是她兄长的棋友?
幸好他自己有人。萧南从书架上抽出一卷《西域列王记》,一行一行读下来,看到“秦天王”三个字,微微一笑。
不成想,时隔月余,又听到这个名字。
三娘子救下徐遇安,送到医馆,说是一应费用,都记在她兄长名下。看起来和她是不相干。不过奇怪的是,之后她身边有个侍从,又转回到了医馆,却不知道为了什么,难不成,是她想收服这个人为自己所用?
姐妹俩都看好的人,这个徐遇安,没准真有点本事。萧南这样想。
“……有什么本事,下棋么?”十七郎随口问。
“还不知道。”萧南回答说,话题一转,却问:“今儿出宫,可有什么事?”
十七郎最近日子不好过。自永宁寺通天塔顶碰到郑三这个“阿难尊者”之后,太后频频召他进宫,宠信不同寻常,如今虽然还是白身,但是朝里朝外都有风声,说是大概会给个羽林郎统领的位置。
照说,郑林也没有多大的竞争力,但是架不住太后宠信,不用他,也要用他推荐的人。他推荐的这个人,说起来比十七郎和元明炬都强——这才是十七郎恨得牙痒痒的原因。
如今大伙儿都猜,十七郎和元明炬两个人里,会撸下去哪一个。
要说血缘,十七郎比元明炬差远了。元明炬是近亲,十七郎远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虽然两个都是孤儿,无父无母,但是元明炬健在的叔伯亲戚不少,虽然雪中送炭自古无,锦上添花,人家还是乐意的。
何况他还有个养在宫里的妹子,有这个妹子在,用起他来,可比十七郎这个光得不能再光的光棍放心多了。
当然十七郎也不是完全没有优势。他在宫里长大,人面熟,规矩也熟。和皇帝也亲近。不过,没准坏就坏在和皇帝亲近上——这一点,十七郎心知肚明,他这次来找萧南,为的就是这个。
是站队的时候到了。
十七郎说:“陛下差我去了趟谢家。”
“谢家?”萧南怔了片刻,拊掌道:“这倒是角好棋。”
第160章密旨
“你知道我去谢家做什么?”虽然萧南的心思灵敏,是十七郎一贯都知道的,但还是忍不住问。
“大概是……去传旨,宣谢家大娘子进宫吧。”萧南随口道:“以谢娘子的家世和人才,该是个贵嫔?”燕朝后宫,皇后以下,有贵嫔、夫人、贵人,并称三夫人,位比外朝三公。
十七郎有些懊恼:“就不能是别的事?”
萧南含笑,他当然知道十七郎为什么懊恼,他自认为有经天纬地之才,一心想要做大事,却总被委派这些个后宅妇人有关的私事:“谢祭酒最近在朝中,可没有动作,倒是谢娘子,听说前儿去陆家赴宴,席中小恙。”
“小恙”是委婉的说法,实则京中高门之间早传遍了,说谢家娘子恶疾缠身。
当初看上门求娶被谢家婉拒的人,厚道的暗自庆幸,没接这个烫手山芋,不厚道的直接幸灾乐祸——叫你看不上我,如今我还看不上你了。陆家更是……虽然族长下了严令不许,也还有不晓事的愚夫愚妇阴阳怪气,说:“太后明鉴,说“未尝料及,内秀如此”,果然谢家女内秀。”
不过谢云然与崔十一郎有婚约在,崔家没有退婚,这些人也就私下说说,怕万一并无其事,只是谣言。但是一个多月过去了,谢云然也再没有出门交际,倒是崔家人不时上门,又像是坐实了这个说法。
皇帝大约也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