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有感情,我不会伤害她,如果她对我没感情,我伤害不了她。”他这么回答她,顿了顿,“前面一句是我的承诺,后面一句是我的无奈。”
陆北,“你的承诺靠谱吗?”
他瞥了她一眼,挑着眉尾轻笑,“听说你也谈恋爱了吧,你对未来有答案吗?”他扭回头,自顾自说,“没人有答案,不过,我跟你不同的是,我已经三十多岁,该经历的都已经经历,我现在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是探索与尝试,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所以我此时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的承诺是认真的。”
“那你有过几段感情经历?”
“我…能不能不回答这个问题。”他回避了一下。
“可以。”她不强人所难,又问,“你家里人不会反对吗?”
“这都不是问题。”他摆摆手,“你妈妈现在有了我的孩子,她的身体也不允许她拿掉孩子,你帮我劝劝她,每个家庭都需要一根顶梁柱,我现在是你们家最合适的人选。”
上赶着给人当后爹的她还是头一次见,不过他的话倒也有道理,她看着他,“戴维德,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他静了一秒,“我觉得大卫更合适。”
她从谏如流,“大卫,我不反对你跟我妈妈结婚,但是得她自己愿意才行,我会帮你劝劝她,你自己也要努力。”
国庆之后,陆南回来,得知陈冰怀孕的事,和当时的陆北一样,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陆北在房间里给她解释了前因后果,以及那日向东阳的话。陆南消化了一夜,才接受了这个事实。得知陈冰的身体状况,她也建议她把孩子生下来。
那日登堂入室之后,向东阳每日如期而至,例行公事般地求婚一次,被拒绝后,不气不馁地套上围裙做家务。
陆北陆南都有意留给他们空间,又是一年元旦,两人一起回s市,把这件事儿告诉了爷爷奶奶。
奶奶听完,抹了把眼睛笑了一下,当晚给陈冰打了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这之后,陈冰接受了向东阳的求婚。
结婚证还没领,向东阳却已经搬进来跟她们一起住,以便照顾陈冰。
家里突然多了个男人,变得很不方便,尤其是陆北陆南都是大姑娘了,向东阳也觉得不方便,他提议换一栋更大的房子。
陆北和陆南商量了一下,决定住校,陈冰听到这个决定,顿时哭了出来,当晚就把向东阳撵了出去。
外面天气寒冷,他跟个雕塑一般坐在楼下抽闷烟,陆北拿着他的羽绒服出来,大卫大卫地喊着他。
向东阳夹着烟对她招了招手,“我在这儿。”
陆北走过去,把羽绒服塞给他,挠了挠头,“抱歉啊,我们不该提住校的。”
向东阳把烟掐了,“那就听我的,房子我都看好了,君临怎么样,以后你嫁到莫家,回娘家都很方便,你妈肯定很喜欢。”
年前,两人领了证,一家人搬进了君临。就这样,陆北和莫庭成了邻居,虽然他不在家。
此外,最高兴的便是杜锦然,整个寒假赖在陆北家里不肯走,差点儿没跟她一起回s市。
今年春节,陈冰没有回s市。
奶奶做了好些熏肉特产让陆北陆南带回去,“你们妈最爱吃这个,带回去给她尝尝,但是不能让她多吃,你们跟她说,等孩子出生了,我和你爷去看她。”
等陈冰看到这些熏肉,又忍不住哭了半晌,她怀这一胎,情绪波动特别大,向东阳知道她在想什么,摸了摸她的脑袋,无奈说,“我不要求你忘了他也不行吗?”
“对不起啊…”她哭着,不知道在跟谁说。
陆北靠在墙上,听着屋内的动静,心也闷闷似压了块石头,她望着沉默的陆南,“姐,这是什么感觉?”
“痛吧。”她声音淡淡的,“我们出来了,她还没有。”
“能出来吗?”
“我不知道。”她摇摇头,望着她,“小北,爱情,我不懂。”
六月,陈冰生了一个男孩。
小家伙粉嘟嘟的十分可爱,陆北陆南都爱不释手地抢着抱他。
爷爷奶奶特意做了只小金锁带来送给他,看着白白胖胖的小家伙,笑得合不拢嘴,月子里的陈冰也不见胖,奶奶开解她说,“闺女,是时候该向前看了。”
她换了个称呼,陈冰泪盈于眶,隐忍地哭,“妈...我一直不敢回去见一林...请您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
奶奶笑她傻,“从你们离婚那天起,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幸福而已,忘不了就念着,却不必在陷着,往前走,不要再回头看。”
更何况,身后已经没有人在等她。
出了月子,陈冰独自一人回了趟s市。
靠在陆一林的石碑旁哭了半天,又絮絮叨叨说了半晌,直到天际碎成一片金黄。
伸手触了触石碑上陆一林的脸庞,照片里他温润地浅笑,陈冰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对着他弯了弯嘴角,“我要开始新生活了,你开心吗?”
有风吹过,轻拂她的肩膀。
这一年,陆北多了一个爸,还有一个弟弟。
同年九月,全国青少年田径锦标赛上,她再次夺冠,且刷新了之前的记录。
田雨也刷新了之前的记录,与陆北成绩相距不大。
两人强势回归国家队。
次年五月,最新一届世界少年田径锦标赛在乌克兰顿涅茨克举行。
陆北赶在十七周岁到来之前,参加了她的第一场世界级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