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吓到了的,这样的事她顶多就是在新闻里看到过,身边可从未曾有过这样的实例,乍然一听傅琛兄妹的悲惨遭遇,不害怕才怪。
于是等回了家,祁承淮顾不上其他,先是抱着他的小姑娘好一顿安慰,诸如不要怕你一辈子都不会遇到这种事我会保护你之类的话车轱辘似的来回的说,生怕她攒了情绪在心里对身体有碍。
他尝过这样的痛苦,自然不愿顾双仪也尝一遍。
顾双仪也觉得很感动,但心里的话却一定要说出来,“我想了一路,祁承淮,你有没有认识人在很安全的地方,我们把颜姐他们藏起来罢?”
“……你一路上就在想这个?没别的了?”祁承淮怔了怔,伸手将怀里人的脸捧起来,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
顾双仪在他手里点了点头,“是的啊,我想着,要不让他们跟我爸去厂里躲一躲好了,那里他们肯定找不到的。”
她说得认真,眉头皱着,一副这个好似是个好方法的模样,祁承淮看得心里一顿,不由得暗笑自己迂,又道原来是自己小瞧了她。
他一面想一面拍了拍顾双仪的脸蛋,“再等等吧,不到万不得已,都不需要用躲的方法,逃避解决不了问题,更何况我们没道理要怕他们,不过一群无知之人罢了。”
祁承淮心里头的蔑视和强势在话语里表现得淋漓尽致,顾双仪跟他在一起久了,习惯了他的思维方式,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于是也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祁承淮还想说什么,手机却响了,顾双仪扒着他的手一起看那屏幕,哼哼道:“我要看看是谁,要是哪个小妖/精你就死定了。”
祁承淮太容易惹人觊觎,纵然他们彼此心意坚定并且感情稳定,但想要挖墙脚的人总是让顾双仪觉得膈应。
“是老王,估计要同我说他和沈颜的事了。”祁承淮大大方方的将手机递给她,“要不你帮我接?”
顾双仪这时却忙摆了摆手,“不不不,是你的电话,你接。”
她一面说一面从他膝盖上跳下来,噔噔噔的往书房去复习,再怎么样担心旁人,自己的事总要做好。
片刻后祁承淮出现在门口,“老王约我出去,你是要在家看书还是要和我一起去?”
顾双仪咬着笔头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你去吧,我去了有些话他不好和你讲的。”
祁承淮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出了门。
他和王永宁约在一家挺有名的酒吧,酒吧里人不算多,环境也不似他想象的喧闹,客人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半圆形舞台上有驻唱歌手在卖力的唱歌。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请假出来的?”祁承淮坐下,要了一杯莫吉托,看着比他来得早此时在圈椅上坐得稳稳的王永宁问道。
王永宁呷了一口酒,笑道:“队里没什么事,我说未婚妻病了,领导就批了。”
“沈颜知道么?”祁承淮淡声问道,他在其他人面前,从不叫沈颜嫂子,只是直呼其名。
王永宁看了他一眼,不知他指的是请假理由还是来找他,于是还是点头道:“都知道。”
祁承淮也点点头,却没再说话,王永宁亦不出声,一时间竟难得的陷入了沉默。
半晌,他率先打破了沉默,“我们上次这样相对无言,是什么时候?”
“……老傅头七那天。”王永宁想了想才应道,说完话就侧了侧身,支起手在扶手上撑着自己的额角。
祁承淮应了声是,“时间过得也快,一转眼就到这时候了。”
“谁说不是呢。”王永宁笑了笑,“那个时候我可想破头都想不到现在这种事。”
祁承淮低了低眉,又应了声是。的确,那时谁也没料到如今这个局面,傅琛很爱笑,开朗得不像从那样的生活里走出来的人,他亦从未提及过去的艰难,于是他们从不知道这些事。
若非沈颜说起,他们恐怕这一生都不得而知。
“是我们这兄弟做得不够好。”祁承淮若有若无的叹了口气,有些惆怅就飘散开来。
王永宁愣了愣,摇了摇头道,“也未必。”
“嗯?”祁承淮抬眼看了他一眼,眉头挑了挑,思量片刻,面上带了点笑意,点头道:“我看也是未必,任何事物都有两面,就像有的地方人家里生了女儿便会埋下一坛酒,女儿长大出嫁了这坛酒便是女儿红,万一不幸女儿没养住,那坛酒便成了花雕。”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傅琛不说这些事,一是他决意忘记这些坏事,再一个应该是他觉得我们不知道这些事更好,并不是我们之间情分不够,是不是?”
王永宁撇了撇嘴笑了起来,“什么话都是你说完了,还问我做什么。”
祁承淮就笑,陪着他聊起了那两年通吃同住的过往,也听他说起他和傅琛从初识到成为知己的从前,酒一杯接一杯的喝下,前尘往事通通翻出来说一遍,像是捧着积了灰的珠宝匣子仔细的擦拭。
这是祁承淮在傅琛走后第一次如此直接的与人谈起他,有些情绪仍旧忍不住翻过涌动,但好在不曾失态。
微醺时,他问王永宁:“你怎么就答应结这个婚了呢?”
“得答应,怎么能不答应。”王永宁打了个酒嗝,“不答应她就会去找别人了。”
祁承淮闻言愣了愣,明白过来后悚然一惊,“……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沈颜?老王,你还真的觊觎别人老婆啊?”
“别瞎说,我喜欢她是今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