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睁开眼睛时,索玛在他怀中已经醒了,正柔情似水地看着他,眼睛里似乎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李凡轻轻地吻了她:
“怎么了?不高兴?”
索玛把头埋进他的怀中:
“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我们要永远都这样多好!”
李凡默默叹气,已经过了半个月了,这个一个月的约定还要不要遵守?
敲门声响起,不会是朱璐吧?
李凡打开房门,还真的是一个姑娘,却不是朱璐,这个姑娘面熟,对,她是小梅!她怎么找到他的?朱老总的“封口令”不管用了?
小梅看着他:
“我认识你,昨天你在商场等人!你就是那个救我的医生吗?”李凡救人的时候,她已经整个陷入了昏迷状态,所以对他救她这个环节一无所知,倒是对他开始等人的那一幕记忆深刻。
李凡微笑:
“你怎么找到我的?”
小梅说:
“我找到了平安医院,外科肖医生猜测是你,我就来找你了!真的是你呀?”
李凡苦笑:
“既然那个老家伙把我卖了,我否认也没什么意义。请进来坐,喝杯茶!”
索玛正准备从卫生间出来,看到来客了,慌忙又缩了回去!李凡笑了:
“索玛,是昨天你还牵挂的那个小妹妹!”
对小梅笑笑:
“她昨天晚上还对你不放心,念叨着你好不好得了。”
小梅感动地对索玛道谢:
“谢谢姐姐的关心,也谢谢蓝医生的救命之恩!”
索玛连忙走过来,给她倒了一杯茶说:
“小梅,身体没事儿吧?昨天可吓人了!”一根钢片从腹部直接洞穿而过,那种场景让她到现在都心有余悸。
小梅说:
“没事了,蓝医生的医术真是神了,那几个医生个个都赞不绝口,连你一个医院的肖医生都说你是他见过的最了不起的医生!”她有些激动,胸口微微起伏。
李凡微笑:
“我是医生,不管医术如何,总得以救死扶伤为己任,这是我的职责,没什么!何况起作用的只是我们医院新开发的药物,不是我的水平高,而是药物效果好!”
小梅看了看索玛,又看了看李凡,突然面向李凡跪下。
李凡大惊:
“你这是干什么?我说过不用这样!”伸手扶起她。
小梅说:
“蓝医生救我一命,我没有什么报答,现在还想再求你帮我一次!”
李凡说:
“说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小梅松了口气:
“只要你肯出手,肯定能做到!我想求你救救我哥哥!”
李凡平静地说:
“你哥哥怎么了?受了伤还是得了病?”
小梅说:
“我和哥哥今年初从肃北省来到这里打工,他在一个建筑工地上,我就到了这个商场,虽然工资不高,倒也过得下去。但上个月出事了,哥哥从脚手架上掉下去,摔得很重,工友们把他送医院去,一检查,右手骨折、全身擦伤,而且脊椎骨也断了,一看这么严重,老板不管了,只付了1000块钱的住院押金,就再也不出一分钱,我们自己也没钱,医院住不下去了,没办法,我和我一个村的几个打工的一块儿凑了点钱,把他接到工棚里,天天开点药消炎,这一个多月下来,外伤倒是治好了,可是他的脊椎骨……却一直生不好,他现在坐都坐不起来!……”说到这里,她神色黯然。
李凡沉默,农村人进城打工,是上世纪末才开始流行的一种热潮,现在已经渗透到社会的各个层面,为城市的建设起到了极大的作用,而且也成为平衡地区之间贫富差异以及改变西、北部贫困地区落后面貌的一种有效途径。城市的人们只是在无意识中接受这些农民工带来的各种便利,用眼角的余光看着这个特殊的群体,又有谁真正去了解他们生活,去了解他们在建设城市过程中的幕后故事?去了解他们的喜与悲、苦与乐?
索玛同情地说:
“那个老板应该负责任!你们问他要钱呀!”
小梅无奈地说:
“前些时候天天要,开始他态度还好点,现在变了,不但没什么好话,还动手打人!他说,我哥哥是自找的,他还说他们有约在先,各人自己负责安全,生死不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个约定!工友们有的说老板说过这话,有人说没说,我也不知道。”
李凡愤怒地说:
“就是有这约定也没用!按法律规定,用工者要为做工的买保险、提供安全作业的场所和安全生产的条件!出了安全事故,老板必须承担责任!一切私自约定的生死约都是无效的!”
索玛也说:
“是啊,你们可以去告他呀?”
小梅说:
“我们都不懂这些,又没钱,又没势的,跟他们打官司能赢吗?就是能赢我们也耗不起呀,等到官司下了地,我哥哥兴许就整个废了。而且这些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们还放话了,要是不安分,就把哥哥的手打断,还……还……”那些人还说要把她送去做“鸡”,这话她却说不出来。
李凡说:
“打官司时间是长了点,而且也要花不少的钱,这样吧,我们先去看看,看能不能先帮你哥哥治好病,至于讨回公道的事只好下一步再说了。”
小梅高兴地说: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们出来打工,只要能平安回家,多少赚点钱就心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