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大地,也迎来了丰收的季节,襄平城中,荀攸忙着秋后的粮草征集事宜,曹操免去了三年的赋税,所以对于军粮,就成了由他们出钱购买的形式了,当然攻占辽东以后,那些投降士兵转编的屯田军就不算在内了。辽东的人口大约有八十万,其中各族混杂,对荀攸的能力无疑是种考验,但是在这一年里,荀攸将辽东治理得非常太平,当然这其中夏侯兄弟的功劳也很大。
“公达,军粮的征集进行得如何了?”夏侯敦很关心这次的军粮征集,毕竟他们的虎豹骑已经闲散了一年了,都快要把他们闷疯了。“你放心,军粮已经征集得差不多了,再给我三天时间。”荀攸头也不抬地答道,现在他忙着整理各种文件,实在是忙得很。“那好,你忙,我先去告诉那帮小子们。”见荀攸埋首于文案之中,夏侯敦退了出去。看着一脸兴奋离开的夏侯敦,荀攸摇了摇头,马上又要开战了啊,三韩,高句丽,很快就将有近百万的人口被俘虏回来,想空闲一阵也不行啊!叹了口气,荀攸又低头投入到了对未来的辽东规划计划上去了。
辽东的一处大地上,那里整齐地排列着一横一横的墓碑,看上去有着说不出的雄浑,夏侯渊就那样随意地倚靠着墓碑,吹奏着唇边的笛子,在他身边,八岁的儿子似懂非懂地看着自己的父亲,静静地聆听着。那笛子声清清淡淡,又着一丝无奈,一丝坚决,更带着一丝对宁静的渴望!突然,一阵充满魄力的脚步声走近了过来,笛子声嘎然而止,只剩下了轻轻拂动的微风声。
“大伯!”看清楚了来人后,夏侯霸叫了起来,很快他就被走来的夏侯敦一把抱了起来,“霸儿,想不想你敦叔叔。”夏侯敦大着嗓子道。“想。”“乖!”夏侯敦高兴地道,然后把夏侯霸放了下来,坐在了夏侯渊的身边,“我们有多久没像这样一起坐在一起了?”
“一年了吧!”夏侯渊的嘴角淡淡地笑了起来,他这个大哥还是老样子,单纯的男子汉。“你这小子也不够厚道,这一年居然把什么事都扔给我了,自己到在这里一住就住了一年。”夏侯敦一脸愤愤道,“马上,就要和三韩那帮孙子干了,你不会让老子一个人跑去那鸟不生蛋的地方吧!”“我想。”夏侯渊顿了顿,然后看着面色变了的夏侯敦笑了起来,“可是我不敢。”
“你这小子,竟然敢消遣你大哥我。”夏侯敦也大笑了起来,然后一下子重重站了起来,“来,让我看看,你这一年下来,功夫有没有退步。”看着一脸兴奋的夏侯敦,夏侯渊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个大哥还是那样好战,都已经三个孩子的爹了啊!人却是站了起来。
‘呼’地一拳,夏侯敦重重地打了出去。‘砰’夏侯渊没有躲,而是一拳迎了上去,两人的拳头硬碰在了一起,都是同时退了一步,”好小子,这一年力气大了啊!“夏侯敦高兴地叫了起来,他原本还担心夏侯渊这一年呆下来,功夫会退步呢,现在看来他在力量方面还有了些许的进步。“大哥。”夏侯渊却是苦笑了起来,夏侯敦这副样子,看起来不打到他痛快,恐怕是脱不了身了。
瞬时,两人打在了一起,小夏侯霸在一边睁着眼睛一边看一边大叫着。“霸儿,你怎么老叫你爹打我啊!”“霸儿肯定帮爹了!”夏侯霸朝夏侯敦做了一个鬼脸。“不打了。”夏侯敦突然道,然后两人一齐停了下来,“下次我把充儿带来,我们再打。”夏侯敦哈哈大笑道,然后取出了酒囊,对着夏侯霸道,“霸儿,喝不喝酒。”“大哥,霸儿还小。”见这无良大哥又要诱骗自己的儿子,夏侯渊马上把儿子拉到了身旁。
“你啊,霸儿都已经八岁了,你也不想想咱们可是六岁就跟着老大一起喝酒找人打架了。”夏侯敦摇着头看着这个性子已经变了许多的兄弟道。“霸儿,你先回去,告诉你娘,就说你元让叔叔来了,去!”夏侯渊把儿子给打发走了。
“妙才,你是否真地厌倦了战斗。”看到夏侯霸消失在了夕阳之中,夏侯敦的眉头皱了起来。夏侯渊没有回答,而是接过了夏侯敦手中的酒囊,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你若是不想去的话,我。”夏侯敦看着灌酒的兄弟忍不住道,但是他话没讲完,就被夏侯渊打断了。“我这一辈子就是一个军人,战争就是我的宿命,属于我的战斗我绝不会去逃避。”夏侯渊放下了酒囊,看着夏侯敦静静道,身上一种只有军人才有的坚毅的气势若隐若现。
“只是我无法像元让你一样将战争当作一种快乐啊!”夏侯渊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痛苦的神色,夏侯敦和他不同,战死对夏侯敦来讲是属于一个军人的荣耀,他可以很快将失去袍泽的悲伤遗忘,但是他不同,他忘不了那些脸孔,无论怎样的战斗都会有人死去,他就是无法遗忘那些战死的人。
“妙才,我从来没把战争当成一种快乐。”夏侯敦的脸色变得沉重起来,直直地看向了夏侯渊,“你还记得大哥曾经说过的那句话吗?”
“恩。”夏侯渊沉默着点了点头,曹操的那句话他一直都还记着,那也是他一直坚持着军人信念并为之战斗的动力,‘作为军人,我们发动战争最终是为了和平,和平需要军人来守护,用我们生命鲜血和一生来守护,这就是我们的使命!’
“妙才,那些战死的兄弟,他们去了天上,看着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所以我们永远都要坚持下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