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影开口:“阿昭。”
连昭闻言,猛地抬头,激动得手都不知道搁哪儿了。
他颤着音道:“你回来了……”
说着,他便冲上去紧紧抱住青年。
沈风:“???”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沈风内心仿佛万千草泥马在奔腾,比哔了狗还要哔了狗,这特么是哪个孙子?!敢问这世上还有比他所遇之事还要奇葩的么?上辈子牛皮糖的小徒弟亲密地抱着假扮成自己的不明身份者,还惊喜得热泪盈眶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风真想给这傻小子一个大嘴巴子,顺便把他给骂醒:他是沈风,特么我是谁?连昭你是猪么!
而事实上,沈风不敢有半分轻举妄动,因当年在疯人岭将他残杀之人,就是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不敢断言此人和当年凶手是同一人,但他以沈风容貌面世,如今还出现在疯人岭,恐怕别有目的。
沈风嘴角抽动,别扭地问:“连昭,这位是?”
连昭吸溜下鼻涕,“这是家师,沈风。”
沈风作了一揖,不冷不热恭维道:“久仰久仰。”
说话间,沈风已不着痕迹偷瞄了一番,嗯,形似不神似,差评。沈风在心里对他评头论足,不甚满意,得出此人和自己相差甚远的结论,心情终于好了一丢丢。
可下一刻,沈风差些被连昭气到翻白眼,听听这混小子说的什么话。
他微笑道:“既然家师已归来,那我便无需夫子教导了,还请夫子即刻离开拜月教,别再回来。”
沈风听罢,甚至怀疑自个儿耳朵出问题了,“你说什么?”
连昭重复一遍。
沈风内心:这过河拆桥简直不要太快!
连昭侧步,让出一条道,态度明显,眼神坚决。沈风一恼便拂袖疾步下山,一路掰断数根树枝脚踹数根树干,直至半山腰,他忽然意识到不对劲。连昭让他离开,为何要多此一举加一句“别再回来”,似乎话里有话。
“沈风”一来,他便迫不及待赶走他离开,不对劲……
糟了!他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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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二个“沈风”
拜月教。
整座宅院空无一人,烛火未熄,余有人烟,可唯独不见连昭人影。沈风漫山遍野追寻,仍旧不见其行踪。返回拜月教又寻了一圈,期盼找出些蛛丝马迹,然而,沈风翻了个底朝天,连昭卧房干净如此,竟是一根头发丝都没留下。
连昭洁癖起来,真是让人着急!
一时断了头绪,沈风气恼坐在案前,双手撑额,心底早就把连昭从头到脚胖揍了一遍,这徒弟简直要把他气死,前脚将自己赶下疯人岭,后脚便随失了踪影,愚钝至厮,怕是被人卖了,都帮着数银子!气煞他也!
可生气归生气,人还是得找,不然真卖去哪个穷山疙瘩做童养夫,再带回个一娃半仔,岂不是更要气死他。
揉揉头发,沈风又不禁发愁,可鬼知道这小子东南西北往哪儿去了??
沈风:“哎……”
……
烛灯摇曳,月色当空。
晚风轻拂,案台上一张墨迹未干的泛黄宣纸微微飘动,沈风见状,不由气从中来,一把抓起揉团,狠狠掷地。罢了,又无力地瘫倒太师椅,心中凄凄然,感到前所未有的挫败。
当年他救不了大师兄,救不了拜月,救不了自己,如今,竟将连昭都要救不了了。连昭只言不留,就同那“沈风”不见了,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哪日,他到泉下,岂不是要被大师兄乱刀砍死。
想及此,沈风不及发怵。
徒然,电光火石间沈风想到了什么。
屋中规整如初,并无打斗痕迹,而灯火依旧,摇曳飞舞,想必连昭的离开事出突然,根本无暇顾及屋中。来去匆匆,是以无法留下信息于自己。
正一筹莫展之际,案台掌起的烛灯摆晃一晌,骤然,一股冷风灌入,灯火猝熄,地面赫然惊现一排排荧光脚印,有序有规通往门外,见状,沈风狂喜不已,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这小子终于聪明了一把,懂得在脚底抹荧光粉。
沈风矮身一探,发觉这脚印只有一人,可连昭与“沈风”却是两人,沈风不禁困惑,但思虑目下又无其他线索供自己找连昭,也只好先去探看。旋即,沈风趁着夜色,追踪脚印连夜下山,连昭性命攸关,沈风不敢怠慢,马不停蹄追去。
什么?哪儿来的马?哦,隔壁山头土匪家顺手“借”的。
另厢。
土匪头目默默流泪:前几年好不容易找回被沈风抢走的良驹!特么又来个人抢走了!真是哔了狗了!老子好歹是个土匪,不要面子啊!
……
沈风快马加鞭追逐脚印,却抵不住天泛肚白,日光大现,脚印也消失无踪。沈风看了看官道口的石碑,方知此路只通往无方城,算算时日,此时正值武林大会,心下虽有顾虑,但沈风仍是乔装一番,进了城。
城中又因时节开满大片牡丹花,赏花的达官贵人,参会的江湖各派,人声鼎沸,热闹至极,可谓人山人海。武林大会两日后举行,各个客栈已是人满为患,沈风没地下脚,便找了个凉亭吃茶,稍作休憩。
正至日中,凉亭外的馄饨摊亦坐了不少江湖人士,有些年轻面生,沈风认不得,多半是门派的新人。他就吃着花生,听各门各派的小萌新唠嗑。
“你们知道不?那沈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