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时而乖巧听命,这模样不像装的,便更加让王子阳赵谦二人困惑了。
这个夜,便在相互的猜忌中度过了,上天垂怜,昨夜并未下雨,可当天色微亮众人皆醒后,这雨却意外而至了。
滴滴答答淅淅沥沥,不消片刻已经将火堆浇灭,空气陡寒,逼得众人朝着深山中走去狼狈避雨,往里深入数十米这才找到了一处遭人废弃的山洞。
毫无疑问地,这是一个从前居住有人的山洞,角落地堆砌着的几个蜡烛印证了这一点。一行人为躲雨暂时入洞,燃起了那几个残存的蜡烛,有了微亮的光,身上寒意也被驱散了许多。
这时却又听一声微弱□□,原来是元禄,他在来时路上一不甚叫路边毒蛇也咬了一口,之前未免拖大家的后退一直强忍着,眼下也忍不住了,毒血早已入了身子,元禄的脸色也有些青紫。
“是小青蛇,其毒虽不是剧毒,但若不及时医治也会要命。”
元禄听此一句,白眼一翻差点过去了。
“公公?公公!你,你也千万出不得什么事啊。”三宝无助地握紧了他的手。
元禄抬眼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挣扎着坐了起来,对着皇帝的方向可怜兮兮地道:
“陛下..元禄贴身侍奉着您也有好几年了,如今...如今是不能再在您身边陪着您了,您,您务必要保重身子!”
萧怀雪狠狠瞪了他一眼,面色不善,询问道:
“便没有一点法子?”
婉柔无奈一笑,:
“又怎么会没有法子呢?这林中既然有杀人的毒蛇,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便一定有解得了此毒的草药,我这就去外面找寻。”
“可,可外面雨这么大....”三宝有些犹豫地道。
“无碍、”却听何朝恩突然从角落中走出来,在他手中,正巧有两件蓑衣,他道:
“婉柔姑娘,您若不介意,就由我陪你出去采药,两人也好有个照应。”
她点点头,淡淡地道:“自然不介意。”
二人朝着萧怀雪欠了欠身,便披上了蓑衣径直出了山洞,外面风雨琳琅未渐褪半分,两人走着着实有些吃力,便讯了些树枝做了拐杖撑着前行。
这时,何朝恩突然道:
“不知九姑娘此时还好不好,唯一的孙女身陷如此危险境地,她老人家怕是要担心了。”
风雨中他的话总听不真切,因而婉柔答地也有些含糊:
“奶奶早已见惯了大风大雨,有哪里会因着这点小事伤神。”
何朝恩在她身后笑了笑:“也是,九姑娘可不比男子差,你们赵家人素来优秀,就连皇帝也不放在眼里。”
她笑了笑:“何大人有话便只说,无须绕弯子。”
“咦?”他惊了惊,嗤嗤笑了几声:“婉柔姑娘果然直爽,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朝恩在陛下身边已久,也多多少少对九姑娘与陛下的恩怨有所耳闻,我以为你们整个赵家都是那么讨厌他,可我看婉柔姑娘,与其说是讨厌,还不如说是——”
她突然转过身子,轻轻的道:
“何大人,谨言慎行。”
何朝恩耸耸肩摸摸鼻子,笑了笑:
“是我多言了。”
之后便一路无言,直到婉柔眼尖地发现了那片草地,两人终于停了下来,在婉柔的交代下,他们开始采集可以治疗元禄蛇毒的草药。
在大雨中其实不好分辨,尤其那些草药长相无异大多大同小异,委实有些艰辛,婉柔复往前倾了倾身子欲采到面前离他较远的一朵。
纤细的指尖不断地往前探,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叫她给踩到了,这使得她脸上浮出一抹淡淡地笑,不想乐极生悲,待她后退感受到脖子处一抹冰凉时,身子一僵,稳了稳心神问道:
“何大人这是什么意识?”
尖刀入肉,渗出些许血丝。
身后人言语清冷,于这漫天大雨中如此渗人:
“把兵符交出来。”
这是什么无稽之谈?她失笑,答道:
“何大人莫要与小女开玩笑了,堂堂夏丘足以统领万军的兵符,又怎么会在我一介婢女身上?”
背后重重地嗤笑了一声,有些阴冷地道:
“萧怀雪以为,把兵符出其不意地藏在你身上我就找不到了吗?”
她顿了许久,开始尝试着准过身来,脖子上的血痕加剧,她问道: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正面对着他,便发现何朝恩即使是现在也是一副彬彬有礼温和模样,他挑了挑眉笑了笑:
“婉柔姑娘,你们有什么是能瞒过我的?”
她又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何大人前些日子总想尽办法与我独处,原来是有此打算。”
他兴致显然还不错,愿意陪她说上几句:
“前些日子不过是试探,直到今日,才是绝佳的机会罢了。”
“若我没猜错的话,此次前往微安河水坝,也是何大人精心安排的一盘棋,更甚,陛下南下这一行,皆在您的掌控中。”
他嗤嗤一笑,答非所问:
“我见你是个聪明人也该明白,此刻的盲忠将是何等愚蠢之事,我想你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吧?”
她权衡几秒似在思索对策,手上动作慢拖拖地伸至腰间,将明黄色的兵符拿出来,何朝恩接了过去,也顺势撤下了刀。
“其实你是个聪明人,我平生所见的女子中鲜少有人能想你这般,可惜,痴心错付爱上了萧怀雪,不过你放心,我现在还不杀你,你还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