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遇不着的,哪知道偏这时候回来。对了,弘哥儿怎么跟你那么亲近?”
纪澄瞎编道:“我从小就有孩子缘。”这倒不假,她当假小子那会儿,比她二哥还得人心,简直就是一呼百应。
沈萃自然不信,但也知道套不出话来,气呼呼地道:“走吧,该去二哥那儿了。”
这一回轮到纪澄希望沈二公子不在了,打那回在得月亭顶上遇到沈彻之后,纪澄想起他就有些不得劲儿,她平日的装模作样在他面前全都废了。
不过沈家这几位表哥,在府里通常见不着踪影,今日能碰上沈御,已经是运气中的运气了,就是沈御也不过是回来换身衣服而已,等下还要出门应酬的。所以那位神龙现首不现尾的二公子偶遇的机会会更小。
纪澄跟着沈萃去了磬园的九里院,沈彻没有住在国公府的外院,但又未成亲,所以另择了磬园的九里院居住。
这九里院在磬园里几乎独成一园,进得宝瓶门,是九弯十八拐的小径,有小溪环绕,或穿竹林,或踏木桥,或绕过蔷薇架,移步换景,一片清幽宁静,鼻尖还有木莲花的淡幽芳香飘过,说是人间仙境也不为过了。
待眼前开阔时,便有依溪而建的蜿蜒竹屋沿着山坡向上,旁有修篁万竿,翠竹叠韵。
此时已经掌灯,竹屋里透出橙光来,于翠林里仿佛一条蜿蜒而升的蟠龙,旁边的小溪仿佛银带飘渺,纪澄不由叹道:“好美啊。”
便是沈萃也有些失了心神,不由嫉妒起国公府大房的清雅富贵来。
二人正待往前,就有小童迎了过来,“五姑娘……”这小童还不认识纪澄,看向她时不知如何称呼,顿时有些尴尬。
“这是我澄表姐。”沈萃道:“二哥可在?”
琪树道:“二公子正好在,五姑娘是来送长命缕的吧?卢姑娘也在里头。”正说着话,又见苏筠领了丫头从小径绕了出来,三人正好同行。
刚刚靠近山下的竹屋,还没进屋就听见了卢媛娇滴滴的声音,“彻表哥,明日端午龙舟,你可去看?看完龙舟还有马球赛,京城实在太热闹了,幸亏我这回赶上了端午。”
纪澄和沈萃对视一眼,都忍不住打了个颤,卢媛平素的声音英朗里带着飒爽,可不是现在这样娇嗲得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旁边的苏筠没忍住一下就笑出了声。
卢媛一见纪澄她们三个人走进去脸越发地红了,不由自主地往旁边退了退,“真巧啊,你们也来给彻表哥送端午辟邪之物吗?”
三个人里只沈萃应了,纪澄是见着沈彻,有种做贼心虚的尴尬,再看苏筠却是红着脸时不时拿眼偷瞧沈彻。
纪澄心忖,两个表妹,一个貌美如花,一个活泼开朗,也不知沈二公子会消受哪一位的美人恩。
只是沈彻的fēng_liú倜傥,便是纪澄这个初来的都有耳闻,苏筠和卢媛想来也知道,便是这般居然也是芳心暗许,直教人唏嘘。
不过也怪不得苏筠和卢媛二人,沈彻这身皮囊真真是好,冷俊里不失清隽,疏淡中又隐含fēng_liú,如寒空之皓月,孤山之青松,叫人神往而心驰。便是纪澄看多了,也有些把持不住。
沈彻这样的人,便是不言不语,日日见着他怕也能多吃半碗饭。
秀色可餐也。
只可惜卢媛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一番询问却只得沈彻“另有应酬”之语。
苏筠忍不住道:“听说今年金虹湖的龙舟赛,便是圣上也会去呢,彻表哥真的不去看吗?”
“每年圣上都去金虹湖看龙舟赛的,二哥年年都去,早就看烦了吧。”沈萃嘴快地道。
沈彻唇角一抹淡笑,也不言语,纪澄却眼尖地见他微微扫了一眼旁边伺候的小童,那小童就朗声道:“公子,马上戌时了,你不是约了马公子他们吗?”
沈彻站起身,道了声抱歉,转身欲离开去更衣。
纪澄和沈萃赶紧取了小玩意出来搁在桌上,苏筠和卢媛虽有千言万语,却也只能咽回了肚子里。
回去的路上,纪澄想着沈彻刚才的态度,对她们这些表妹们可是十分避忌的,遂放下心来,刚听说沈彻那些fēng_liú韵事时,纪澄还真怕他在府里也是那样。
行到岔路时,卢媛忽然道:“走了半日脚都累了,我就不去见径表哥了,五妹妹,烦劳你替我将这东西送给他吧。”
这倒是个直肠子的,只关心自己喜欢的那个,但也平白叫人笑话。
苏筠比卢媛沉稳些,依旧和纪澄她们一起去了沈径的院子。
沈径这边的情形又有所不同,他知道表妹们今日定要来送东西的,特地连应酬都推了,就盼着能不能看纪澄一眼。
这会儿见纪澄进来,忍不住问道:“澄妹妹,身子可大好了?”
纪澄大大方方地笑着应了句,“已经大好了。”与其扭扭捏捏,如此大方反而不让人怀疑。
沈径也知道不好只顾着纪澄,又同苏筠说了几句,苏筠笑着道:“听说径表哥借了澄妹妹几本书,不知道能不能也借我几本?”
沈径如何能不应,何况苏筠本就生得姿容艳丽,人也比纪澄更活泼些,同谁都能亲近,两个人议论了一会儿书,沈径手上没有,便答应她去外头的书铺给她寻些杂录、小品之流。
等送了几位表妹离开,沈径看着纪澄的背影心里有些担心,不知道纪澄会不会误解他的一片苦心。他与苏筠说话,不过是为了保护纪澄,将她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