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凭什么让我离开他!”
“凭什么?”电话里的少女似乎有些困惑,“因为你配不上他啊。”
“你是他的学生对不对,我和蒋安柏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们……”
方舒桐以为这一定是个喜欢蒋安柏喜欢得昏了头的幼稚小女生,她正想搬出蒋安柏对她的体贴细心来刺激对方,然而她还未说完,少女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或许,您是希望蒋老师知道关于您和罗叙的事情?”
罗叙,那个好久没有听到过的……
人渣的名字……
方舒桐脸色瞬间苍白。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件事!”
她的声音无可自制地变得慌乱,仿佛那场噩梦又回到了眼前,将她这么多年来积累的清白名声毁于一旦。
“方法有很多,如果您问心无愧,我什么都查不出来,可惜……”
“住口!我不会和蒋安柏分开的,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方老师您别激动,这对身体不好。”
少女的语气不慌不忙,从容得让方舒桐近乎崩溃,她死死抓着话筒,冰冷的手指微微颤抖。
“你到底想得到什么……”
“很显然啊,我想得到蒋老师,虽然你们在交往,可你扪心自问,你配得上他吗,你真的敢嫁给他吗?结婚以后你要怎么隐瞒你的过去,或许你连孩子都生不出了呢。我不希望蒋老师就这样被你毁掉,与其在事情无法挽回的时候被抛弃,不如现在尽早退出,离开这个城市。这样的话你和罗叙的事情我会继续帮你隐瞒,你活在蒋老师心中,永远洁白无瑕。”
“不!你不能从我身边夺走他,安柏也不会相信你的鬼话,他会选择相信我的!”
方舒桐痛苦地尖叫,她不想失去蒋安柏,不想失去这份难得的温柔。
她知道她配不上他,但是她多想像普通人一样拥有一份温暖的爱情。
蒋安柏是完美的,失去他,她永远找不到像他这样优秀的男人!
“这么说,你想欺骗他了?”
少女的声音变得遗憾,依旧没有太多的情绪,却让方舒桐觉得毛骨悚然。
她一字一顿,声轻如雪:“方老师,你让我很失望。”
接着,电话突然被挂断了。
方舒桐握着话筒,无力地跌坐在地上,不知何时眼角挂满了泪滴……
————
中午课前,蒋安柏吃过饭,坐在办公室里浏览网页,耳边传来的是其他老师热衷的各种八卦新闻。
女人谈论别人私生活的时候总是精力充沛,蒋安柏早已司空见惯,也没有要与她们聊天的意思,自顾自地点击鼠标下拉网页。
不知不觉,她们就聊到了他所熟悉的人身上:
“喂,你知不知道方老师以前曾经上过报纸?”
“你说方舒桐?”
“对。”
“她大学的时候学业一直很优秀,也许是参加英语竞赛获奖的消息吧,这很正常啊。”
“什么啊,她是被人暴打才上报的,因为这件事她还休学一年呢!”
“暴打?她得罪了什么人吗?”
“据说她十六岁的时候就被一个有家室的香港人包养了,那个人好像是姓罗,我也记不清了,反正她给人家做了四年时间情妇。”
“不是吧,她看起来那么正经,难道全都是装的!”
“谁知道啊,据说她不求名分地和那男人在一起,还为了他堕胎两次,结果后来被人家老婆找上门来,带了一群人打得她鼻青脸肿,那时她正怀着第三个孩子,结果孩子被打流产了,那男人也销声匿迹了。这事最后闹得很大,她后来被送到医院里,还差点割脉自杀呢……”
女人的声音从鄙夷变得厌恶:“她竟然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真恶心!她还怎么教学生啊!”
蒋安柏身体僵硬,仿佛冰冷的水从他头顶灌到脚底。
他无法形容自己心里是怎样的感觉,胸口像是破了个洞,冰冷刺骨。
伸手进去,却找不到那颗理应跳动的心。
他怔怔地坐在那里,耳中充斥的全是对方舒桐的讥笑诋毁。
那些平时看似和蔼友善的同事,此时全换了面孔,她们议论得亢奋又热烈,仿佛别人过得不幸福是自己觉得最开心的事情。
蒋安柏突然站起身,椅子挪动发出刺耳难听的声音。
办公室里的声音刹那间停了,所有人都将视线转向他。
蒋安柏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转身走出办公室,门在他身后大力地关上,发出一声巨响。
几位老师面面相觑,都在纳闷平时温和的蒋安柏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楼梯拐角处,蒋安柏掏出手机拨了方舒桐的号码,但却一直无人接听。
有种不安的预感促使他冲向方舒桐所在的另一处教学楼,办公室里没有方舒桐熟悉的身影,她的桌上被清理得很干净。
蒋安柏问坐在她隔壁的一位中年妇女:“孙老师,你知不知道方老师去了哪里?”
“她出了那样的事情,还怎么留在学校里啊,昨天她就给校长递了辞职信!”
孙老师讲起方舒桐还在义愤填膺,她怎么能容忍学校里有那种作风轻浮的女人存在!
“昨天她就辞职了?”
蒋安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其实有关方舒桐的流言已经传了好几天了,他今天却才听到这消息。
当然他也不知道前几天方舒桐一直过着如何痛苦的生活,不但连平日朝夕相处的同事都暗地里轻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