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感应到,还未恭喜大师,佛法更进一步。”
慧摩摇头,便未接这话。
宁祥远略有犹豫地问:“大师,您可否知道,长安身上究竟有何玄机之处?”
慧摩依旧没接这话,只道:“宴清当年既已安排妥当,按他的意思做便可。”
仲春的夜,更深露重,皎洁的月儿翩跹着半隐入云层中,洒下一片斑驳的清辉。
客房中,慧摩大师伫立在窗口遥望天际,目光越发深邃,他的大弟子然空站在一侧,踌躇半响终是问道:“师父,这新生的小女婴究竟有何玄机之处?”
一个月前,师父突然要带他下山,一路来到扬州,竟只是为了见一见这新生的小女婴,这未免太匪夷所思。
慧摩眸光微闪,沉声开口:“然空,你拜入为师门下,已经几载?”
“回师父,徒儿14岁拜入师父门下,如今已经33载。”
“以你这三十三载所学所历所见所思,天命,可逆乎?”
然空一惊:“师父,天命,如何可逆?”
慧摩缓缓闭上眼,苍老的面庞一片枯寂,嘴唇轻微翕动,让徒弟回房安歇。
翌日一早,慧摩大师便携徒儿离开宁家。宁祥远对妻儿宣布,小孙女不办洗三、满月酒、百日宴;18岁前不得见任何生人,除去拜祭先人,不得离开家门半步。
两人俱是一惊,宁怀上尽量平静地问:“爹,这是为何,这孩儿,孩子有哪里不好吗?”
“大师算过了,这孩子将来的命途有些曲折,且美貌惊人,养在闺阁中不让她见生人是为孩子好,等养到18岁再稳稳当当地嫁出去,才能一生无忧,福泽绵长。”
美貌惊人?宁怀山有些不信,他和妻子的容貌都算不上特别出众,女儿怎会美貌惊人?按下这个不提,为女儿争取道:“可是爹,便是这孩儿将来的命途有些曲折,如今孩儿才出生两天,办个洗三、满月酒又能有什么妨碍,不办,怕才是对孩子不好啊。”
“我们自己家人里办吧,不必宴请宾客。”宁祥远就此决定,并对杭氏道:“夫人,等长安满月后,你就启程上京城去看看贤妃娘娘,一并向亲家和大哥他们报个喜讯。”
“是,老爷。”杭氏自是应下,稍一想还是问道:“要不让长平随妾身一起去吧,娘娘还有亲家他们都许多年没见过这孩子了,就怕要认不出来了。”
宁祥远点头,这样也好。
秦宜芝尚在月子里,听到丈夫这话不免一愣,摸摸怀中的女儿的小脸,脸上看不出什么神色:“那孩儿外祖家的亲戚也不见吗?我好些年没见过爹娘和妹妹们了,正想趁着女儿的百日宴时好好聚聚。”
宁怀山也想不通,可这是他爹的意思,只能安抚道:“宜芝,这是慧摩大师算出来的,大师乃当世高人,总不会算错。就当是为了女儿,咱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再说只是把孩儿养到18岁嘛,等女儿出嫁后,自然会见到的。”
秦宜芝抿抿唇,看着女儿熟睡的小脸,思索过后应下了。
小宁长安还不到满月,宁家上下便已相信这孩子将来恐怕真的是,美貌惊人。
小女婴精心养了二十来天,小脸上竟已褪却小婴儿的婴儿肥,眉眼愈发精致起来,皮肤越来越细腻,犹如上等的羊脂玉透着粉嫩的莹光,而那双灵动的眼眸,就似最上等的琥珀,比星辰还要灿烂。
秦宜芝日日瞧着女儿,仍旧觉得不可思议,怎么竟生的这么好?不用等女儿长大她就知道,这孩儿不像她,亦不像父,跟这家里人都不像,难道是随了那位早逝的曾祖父吗?
宁长平可是乐坏了,每日一下学堂就去看妹妹,只是一想到祖父严厉的脸,不能跟同窗们说说就觉得郁闷,那么漂亮的妹妹呀,却只能藏着,妹妹多委屈啊。
他好些同窗家里都有妹妹,都说家中的妹妹长得漂亮,他见过几个的,真没觉得有同窗口中说的那么漂亮,比他的妹妹差远了;可他只能干巴巴地听着,不能带他们来真正见识见识什么叫漂亮的妹妹!
宁怀山看着这样的女儿,当真是既激动又忧心,或许父亲说的对,养在闺阁中,不得出家门,不见生人才能稳稳当当的。
因此母亲和儿子恋恋不舍地出门前,他还特意嘱咐道,切勿将女儿生的好之事与人说起,就是宁国公府和她外祖家也最好别提。
家里出了个小天仙似的千金,却只能藏着掖着,杭氏一路上想到这个总是无奈地叹气。
可没法子,要是传出去,万一孙女将来长大被皇室看中怎么办?她女儿已经入了皇家,当时她就不情愿,只是无力反抗,实在不想再有一个孙女再入皇室。
☆、像谁
小宁长安百日过后,住在母亲院子的东跨院里,见过的人屈指可数,且几乎不出跨院,亦不用她去给娘亲和祖母请安,都是他们来看她的。
若是家中有客人来或是要办宴会,她就只能待在闺房里;好在还太小,又乖巧,她没多余的想法。
长到一岁多,小宁长安终于有了一次出门的机会,还是出远门;曾祖父的祭日,祖父带着全家回江宁府拜祭。
只是她出门,全身上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头上带着一顶小帷帽,连眼睛都拿黑布蒙起来,一路被祖母抱着走出二门,出府,进入马车后换成被祖父抱着。
这辆马车只坐着他们三人,小宁长安坐在祖父怀里,黑布和帷帽都已摘下来,听着马车外此起彼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