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萧耀庭为威远候。楚皇允。
楚辰霄看了眼萧耀轩,见他已面色恢复如常,才道:“宣。”
楚后萧艳虹穿着素色宫装,姿容端庄秀丽,发髻梳得纹丝不乱,一支皇后凤钗在灯光下熠熠发光。
威远候已年近五十,浓眉乌发,两人眉眼有几分相似,他明明比楚辰霄、萧耀轩年纪都大却比另外二个显得更为年轻精神。
两人一进来,楚晔敏锐感觉到,大殿里陡然涌起阵阵杀意。余光中瞥见,萧耀轩执着笛子,旁无若人地转身走出大殿,杀意渐消。
楚后与威远候萧耀庭二人恭顺地向楚皇行礼请安。等楚皇叫起后,二人才立在一侧。
楚晔上前给楚后行礼。未等他行完礼,楚后身边的太监便上前扶起他。
“哟,容妃的孩子都长得这么大了啊。”萧艳虹惊叹道,“一眨眼都十二年了。真是一表人才,长得真像你父皇。这些年做些了什么啊?”随后和蔼可亲地细细询问这些年在外情况。宛如一个亲近的长辈,关心出门归来的孩子,无丝毫违和。
楚晔一一作答,一长一幼,只看到这一切的外人哪里会想到,在这以前,二人形同陌路,甚至连陌路也不是,是仇人。
七岁时楚晔,清楚记得,楚后宫里的嬷嬷偷偷地放毒蛇咬他后。楚后以身体不适为由把宫里的御医,全都叫到了她的寝宫,因而耽搁了他病情。若不是父皇及时寻来高修远,他怕早已命丧黄泉。随后父皇便送他出了宫,整整十二年未见,只是书信往来。
看着楚晔与楚后一来一往,威远候宛如隐形人一般,恭敬地站在一侧,不发一言。
楚后说着说着抹起了眼泪:“看到你我便又想起了我安儿,安儿只长了你四岁,却早早地被太子毒死了,还好,留下了昊天。昊天这几天身子不好,不然看到他皇叔来,定是十分高兴的。”
“母后节哀。”
“昊天是个聪明孝顺的苦命孩子,早早地父母便去了,这样的孩子,想必五皇子必会多护着几分吧。”
“昊天是儿臣的侄子,自当尽心。”
“本宫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这样本宫也就放心了,五皇子在宫里缺什么尽管来找本宫,要是有太监侍候的不好,告诉一声,本宫自当派好的来。”
“皇后夜深了,早点回宫去歇息吧。”楚皇已满脸疲惫,再听不下去了。
楚后和威远候走后,楚辰霄已倦得软在椅子上,不得动弹。身边李得福叫来人,用软轿将他抬回寝宫。
楚晔的宫室被楚辰霄安排在乾元宫,乾元宫与楚皇寝宫、太子东宫并排而立,靠近前朝,与后宫隔开,并不属于后宫。
楚皇寝宫在正宗,东边是先太子的东宫,西边便是乾元宫,乾元宫原是皇子们读书的地方。虽没有另外二个宫殿富丽宽敞,但胜在风景最好,它右邻太液湖,殿内亭台楼阁,颇有些奇花异草。
夜色深沉,楚晔虽几夜未眠,但却辗转反侧,睡意全无。宫里情况远比他想得要复杂,他握的阿媛的玉佩,茫茫然不知前路。
这一夜楚宫未得片刻平静,
寅时,安王独子,三岁的楚昊天病没。
楚后悲恸欲绝,当场昏死过去,幸得御医及时救治,于天明时分转醒。醒后便来楚皇寝宫大闹。
楚晔还未入睡,便得消息,匆匆来到楚皇寝宫。
镇国公,威远候也被传召入宫。
短短二个时辰后,楚皇,楚后,楚晔,镇国公,威远候又不幸地齐聚一堂。
此时的楚后,披头散发,双目赤红,哪有二个时辰前的凤仪。她指着楚晔,对楚辰霄大声质问:“是不是你?你藏在宫外的儿子回来了,所以让人把昊天杀了?”
“说什么疯话。”楚辰霄沉着脸。
楚后冷笑道:“楚辰霄,天底下就你最冷心冷肺,这些年,你冷眼看着宫里这个亡那个殁的,你从来都是无动于衷。直到你发现六个儿子少了一半,才急急忙忙地藏起一个来。就怕最后只剩我儿子让你没得选!”
“哼,这些难道不都是你动的手吗?”
“是,又怎样?你从来不在意,不管是女人还是儿子,你都全不在意。”楚后转头看向楚晔,脸上挂着阴森的笑:“容妃可不是我害死的,她是自己想不开抑郁而死的。都说容妃宠冠皇宫,无人能敌,呵呵呵,可她走到楚辰霄面前,楚辰霄都不认识,还问她是哪个宫里的。呵呵呵……这样宠妃,不抑郁死才怪!”
“住嘴!”
“你怕了,怕这个唯一的儿子恨上你?呵呵,容妃病了死了你都不知道,哦,也许有奴才跟你禀告过,但你不上心,转头变忘记了吧。你几天后到她宫里,才知道人殁了。这么没心没肺!”楚后红着眼紧紧盯着楚辰霄,一步步走近,嘶声质问:“到底谁才能入得了你眼?到底谁才能上得了你的心?那个人究竟是谁?我要把她找出来,一刀一刀地剐了她,让你也尝尝心痛的滋味!”
“来人,把皇后给朕带回宫去!”
“谁敢?!本宫还没说完呢?对于你来说从来都是皇位最重要。呵呵呵,不单单是皇位,是皇权,你要的从来就是皇权,绝对的皇权,哈哈哈,可偏不如你意呢,这楚家天下,萧家能占五分呢。所以你杀了我儿子,又杀了我的孙子是不是?是不是?”说着楚后扑上前去,狠狠去掐楚辰霄脖子。
萧耀轩一把拍掉她的手,把她甩倒在地,阴测测地道:“萧艳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