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承宣又顿了一下,似乎特别难以启齿,“我以为陛下起了色心,没忍住就将陛下踹床底下去了,结果陛下就撞到了头。”
“……”
可以的,卫承宣很可以。亏她还以为这后宫里的男人就数卫承宣最爷们,原来也是小媳妇一样的角色,居然怕别人非礼他?
“我进宫前身上揣了一个纸包,里面就是下在酒里的mí_yào。当时听到外面有人要进来,我就连忙喝了一杯酒,又将那个纸包给吞进去了。后来太医来了,说陛下也中了那种mí_yào。我才知道你只是……”
所以凤绫音并不是一开始就觉察到酒有问题,而是浅尝过后才发现的。答应卫承宣会彻查陆家一案后,药效便发作了,却被卫承宣误会给踹下床去撞伤了。
凤绫音不禁觉得,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死得真冤啊!这根本就是一个大乌龙啊!
卫承宣见凤绫音脸色不好,不禁问道:“怎么了?陛下生气了?”
“朕就不明白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怕被非礼?被摸一个又不会少块肉!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大大方方的,亏朕还以为你跟那些大家闺男不一样!”凤绫音生气。
卫承宣想了想,语气竟然有几分认真:“还是不一样的,我并不会绣花。”
“绣花?”凤绫音差点喷出来,可惜她现在没喝水,不然一定喷卫承宣一身,一遍公报私仇。
她以为栖凤国的男子只是社会地位比女人低了一点,没想到还真有会绣花的。还好她没有遇见过,不然一定不寒而栗。
“陛下连这个都忘了?一般来说大家闺男都是指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公子,字要认识,但书不能多读,知道三从四德和烈男训之类的书就可以。而且为了替未来的妻主分忧,还必须善于缝补刺绣、捶肩捏腿、洗衣做饭。”
凤绫音开始慌了,她怎么觉得这比大家闺秀的要求还多?还好她的后宫里并没有这样的大家闺男。不然非把她逼疯不可。
卫承宣道:“不过其实世家公子里很少有这样的。”
这点凤绫音也看出来了,毕竟她后宫里除了楚秋寒,大家都是正常的,纵使是拿到其他国家去,也不会有人怀疑他们是从栖凤国里出来的。
这样的男人凤绫音看着舒服,但又觉得可惜。若是生在其他地方,他们一定能过得更好。
再说那楚秋寒,虽然看着像极了栖凤国传统的男人,但凤绫音总觉得他会是个不守夫道的。
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以后,凤绫音忽然意识到这屋子静得诡异。只要她不开口,卫承宣并不会主动说话。这家伙对她的态度虽然好了很多,但是面上始终冷冷的,好像谁欠了他几百吊钱一样。
“朕看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朕就先走了。你方才下手太狠,这伤不出四五月好不了,这段时间有什么事你尽管吩咐宫人去做就好,尽量都别自己动手。”
凤绫音这人一觉得尴尬就会忍不住说很多话,然而面对卫承宣时,她又觉得说得越多越尴尬。像老妈子一样交代一通后,她就跑了。
什么朕看你累了,其实她根本看不出卫承宣哪里累了,累的人分明是她自己,心累。
看见她出门,碧竹立马迎了上去,问道:“陛下,公子宣他……”
凤绫音道:“摆驾御书房吧,这事我们到御书房去说。”
到御书房后,凤绫音说完了卫承宣的事,碧竹、青荷与沈钰都一脸凝重,碧竹还是认为卫承宣留不得。
就算陆家真是被冤枉的,就算凤绫音真帮卫承宣翻了案,卫承宣也不见得会感激凤绫音,说不定依然会将凤绫音当成仇人。
“承宣不是那样的人,他若真那么恨朕,方才动手你们根本拦不住,何必多此一举?”
若凤绫音还是以前的凤绫音,纵使帮卫承宣翻了案,也不会留他。可如今的凤绫音做不出那样的事。
她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双手从未染过血腥,所有残忍狠辣之事,对她来说都是遥远的传闻,要她亲自参与其中,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碧竹叹道:“没想到陛下失忆后,竟然会心软到这个地步。看来得尽快帮陛下找回记忆才行。”
你放心,找不回的。凤绫音觉得她大概这辈子都只能这么心软了。
“这事等确定了陆家是否有罪再说吧。”
“即便陆家有罪,陛下也会觉得公子宣无辜不是吗?”碧竹又道,“可他就像是一把刀,锋利无比,随时都能伤到陛下。”
凤绫音被顶得哑口无言,碧竹说得没错,无论陆家是否真的有罪,她都会觉得卫承宣无辜。陆家出事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不足一月的婴儿,能知道什么?
陆家若是有错,那便算不得认贼作母,但陈尚书必定是在利用他了。陆家若是无罪,陈尚书未必没有利用,而他则是真认贼作母了。
不管是哪个,她都觉得卫承宣可悲可怜得很,又怎么忍心赶尽杀绝?
她身边就这几个可以相信的人,而他们都叫除掉卫承宣。不在身边的只有凤锦歌和苏砚之了,凤锦歌的意见不用问也知道,必然和碧竹他们是一样的。
就在这个时候宫人来报:“陛下,公子砚回来了。”
“砚之回来了?”凤绫音喜出望外,“怎么那么早?”
不是说要在家里多住几日的吗?
☆、第十七章砚之归来
苏砚之有个习惯,比如他要去吏部调看陆家的卷宗,就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