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郝乐被带进了别墅里,一楼往下是地下室,在地下室的楼梯前,一扇漆黑的铁门挡住了去路。
这铁门看上去十分有气势,还亮着警戒的红灯,开锁的地方装了面部识别、声控、指纹等综合密码锁,右上角还有一个跟踪型的摄像头。
钟权走到门前,那摄像头里立刻发出机械声来:“姓名。”
“钟权。”钟权道。
郝乐能清晰地听到摄像头里发出光圈聚焦的“刺刺”声,可能是在识别钟权的模样,随后门锁灯才亮起,钟权开始解锁。
复杂的解锁环节过去后,铁门缓缓打开,地下室的冷风从楼梯尽头吹来,令人感觉有点y-in冷。
钟权走在前头,郝乐小心地跟了下去。
郝乐这一刻甚至在想:他居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跟来了,跟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家伙。如果他被关在这里面进行人-体-解剖?或者被做什么秘密实验、被虐待,根本不会有人知道。
但郝乐想归想,却完全没有紧张的意思,他居然发自内心无条件地信任着前面带路的男人。
下了楼梯,钟权按开了墙边的灯。
地下室亮起来的一瞬间,郝乐以为自己会看到许多复杂的实验机器,但地下室空荡得近乎诡异。
一只红色的沙发,一只小巧的茶几。
除此之外就再没别的东西了。
郝乐:“???”
钟权快速走到茶几后方墙面上挂着的一副画前,将那幅画拿下来之后,那后面居然是一个放保险箱的暗门。
这里还有一道手动的密码锁,钟权完全没有避开郝乐,直接输入了密码。
郝乐:“……等等,那是我的生日吗?”
钟权笑了笑,将保险箱打开了。
“你可能不信,”钟权拿出里面的一样东西,说,“我设置这个密码的时候,脑子里浮现出的第一组数字就是这个。之后我无意中看到了你的论文,在看你的采访讯息时,发现这居然是你的生日。”
郝乐愣愣地看着钟权,感觉今天所见所听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钟权将保险箱里的东西拿到了茶几上,让郝乐看。
那是一个小巧的水晶罩,里面放着一只奇怪的玫瑰花——那玫瑰花应该是人工雕刻的,看起来十分像“美女与野兽”的周边玩具。
雕刻玫瑰的人甚至还雕刻出了玫瑰外沿逐渐凋零的枯萎花瓣,十分活灵活现。
在那玫瑰中间,花蕊之中包裹的,是一枚小小的……晶片?
郝乐不解地抬头看钟权。
钟权说:“你问过我,为什么要运营‘真实游戏’,我说过这是必须去做的事。”
郝乐点头。
钟权:“我能听到‘上帝’的声音。”
郝乐:“……哈?”
钟权让郝乐坐下,又给他倒了茶,尽量用和缓的声音解释:“我发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本来打算之后有机会慢慢讲给你听,我不想吓到你,但现在我必须说出来……”
钟权伸手,抚上了郝乐有奇怪胎记的胸口。郝乐下意识缩了缩,被钟权温柔的动作弄得有些头皮发麻。
“我出生就有这个,没人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去医院医生也说不清楚。钟家认为我是命中注定的继承人,多亏了这个,从我幼年时期到现在钟家的人都对我忠心耿耿,也为了我抢来了无数资源,这才让我有了能开发‘真实游戏’的平台和能力。”
“我之所以开发这个游戏,是因为我能听到‘上帝’的声音,它能预知到短时间内的未来,这让我避开了许多危险,也让我提前学到了许多别人不知道的东西。我一直以为,这或许就是‘胎记’带来的神迹,可能钟家说得没错,我就是命中注定能改变钟家未来的人。”
“我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搜集‘真实游戏’所需要的一切资源,当然这也是那个声音让我去做得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它。这让后续公司成立少了许多波折。我本来以为一切会这么无趣地进行下去……说实话,我有点腻了,一切都那么顺利,只要按照它的指示,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但这也让我少了许多乐趣,直到展楠出现。”
钟权眯起眼:“那是我第一次听到它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这个叫展楠的铺路。未来连‘真实游戏’都会变成他的,只因为他叫展楠,我叫钟权。同时我在它的声音里听到了你的名字,郝乐。”
郝乐两个字,像是深埋已久终于被找到的宝箱钥匙。
钟权当时被那两个字激得许久没说出话来,心里一直没着没落的地方突然被填满了,仿佛这是刻在他血液里的暗号,激发了他所有的动力。
他瞬间就明白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打击展楠,杜绝展楠和郝乐见面,不能听‘上帝’之言。这几乎成了他的条件反s,he。
哪怕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然后我被惩罚了。”钟权说,“当我第一次违抗它的命令,我受到了惩罚,那滋味非常难受。但我却找到了生命的意义所在。”
“曾经让我觉得腻味的一切,都变得生动起来,只因为你……”钟权看着郝乐的眼睛,“这一切都因为郝乐这两个字。我有一种感觉,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找到你。”
“我花了很多时间摆脱‘上帝’的监视。”钟权说,“那之后它无法再束缚我,我却变得能看到‘未来’了。然后我发现,原来它并不是什么‘上帝’……”
钟权为难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