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的都还留着一丝余地。
想起那时,那姓张的知道那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试卷是他的儿子时,那眼神真是凶狠凌厉,似笑非笑的把姚未的案卷丢给了他之后转身就走了。
之后,就传来说姓张的把那些明目张胆夸赞典派的试卷全部用朱红的笔刷了下去。
姚大人一开始因为姚未还难得对姓张的有几分歉疚,待听闻这消息,怒火中烧的同时也把明显带着夸赞儒派的试卷刷了下去。
这二人就这样把特意偏颇着一方的学子们全都划掉,留下了婉转的、不沾边的、一看就是聪慧不得罪人的学子留了下来。
这才有了头名,第二名,第三名的出炉。
考场外的放榜台上,依然围着无数的学子留恋,他们或高兴或失落的盯着那榜单,似乎是不敢置信的来来回回盯了无数遍,在发现上头依然没有自己的名字后,眼中的希望熄灭了。
在这群人里,有一个长得英朗的学子在那最醒目的位置上不断摇头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是他,怎么会是他”
那位置上赫然写着:清河县郁桂舟几个大字。
“谢兄,你在说什么?”显然认识他的人拍了拍他的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顿时笑了“这头名是咋们清河县的,可真是给咋们长脸,要说咋们清河多少年没出过考上头名的读书人了,谢兄可知这头名是师从何人?”
伴随这来人的每一句话,先头那人神色变换不断,最后一把推开了来人“我不知”
来人没有防备,被他推得一个踉跄,等站直了身子,哪还有人,学子脸色也难看的碎嘴了一句“什么毛病?”
那推人的正是谢春辉,他从放榜台直接回了住的客栈,刚到门口,就见同样是孔秀才门下与他一同参与科举的师兄弟们向他走了过来。
“师弟,你回来了,没事吧”
“是啊,反正你这次也只是下场试试水罢了,以你的才学,下一次科举,一定会一举夺得头名”
“就是,我们都相信你”
谢春辉看着周围一张张开开合合的脸,只觉得头疼欲裂,他不由用手拍打着头,众弟子见状,忙把人扶着上了楼“快快,扶上前让他好生歇息”
待把他安置好,师兄弟们鱼贯走出后,谢春辉眼角留下了一滴泪。
他不相信自己了。
在院试之前,谢春辉同样跟师兄弟们是一样的想法,觉得以自己的学识,哪怕拿不到头几名,比不上在渝州境内都非常有名望的天骄们,但拿一个秀才还是妥妥的没问题。
而那个与他同村的连学堂都没上过的人只怕也只能落榜,失魂落魄的回村。
然而没想到,这一切都反了过来。
那个从没去过学堂的人竟然考取了第一名!
而他,从第一场试卷时,就已经开始有了不好的预感,当他面对那些考题时,也如同今日一般,头疼欲裂,那些字句他明明很熟悉,明明记得曾经被孔秀才拿出来细细讲过,但,
他怎么就记不得那是哪本书里的呢?
姚大人接见头十名新鲜出炉的秀才公时,确实跟郁桂舟说的一般,每人问了几句,因着他是头名的关系,姚大人多问了两句,大抵也不过是师从、问问他目前的学问进度等等,在鼓励了一番众人后,留人在府衙一块用了顿饭,待饭后,早早就借着要批阅公文走了。
剩下十位秀才,与郁桂舟交好的恐怕只有施越东了,他是本次的第三名,科举前呼声很高的白晖是第二名,府学的顾生排在了第五,第四名的秀才据说也是来自其他县里,如同郁桂舟这匹黑马一样,考前根本没听到半点动静。
施越东同郁桂舟颇为熟稔,很快就交谈在了一起,其余人见状,也各自找了人一番说道。
别人顾及,但白晖不会,只见他带着公子哥一贯的笑意,白衣翩翩,别有fēng_liú体态,他凑进了二人,漫不经心的打量了郁桂舟几眼“你居然是这次院试的头名?”他摇头叹道“以本公子的风采和名望竟然被一个无名之徒给赢了过去,本公子打量了半晌,除了这模样温温和和的,实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才是”
郁桂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这白晖有意思的紧,明明嘴里说得毫不客气,但眼里却没有丝毫侵犯,仿佛他只是随意问问罢了。
施越东却忍不住皱起了眉“白晖!”
白晖对施越东摆摆手,嫌弃道“施小弟,我只是问问罢了,瞧瞧你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听说你要成亲了?”说道这个,他仿佛来了兴致,一屁股坐在两人之间,对黑脸的施越东视而不见,继续追问“那姑娘听闻也是清县的,长得如何?”
施越东一口气差点哽住,半晌才吐出几个字“议论女子是为不妥,会损害姑娘家的名誉”
“哈哈哈哈,名誉?”白晖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大声笑了起来,无视着院里学子们看过来的诧异眼神,一把拍在郁桂舟的肩膀上,问他“他竟然说声誉,你说好笑不好笑”
刚说完,他一口气收了笑,脸上变得无比正经,凑进施越东说道“如今这外头好些人都在传那张家姑娘能嫁给你,听说貌美如花,沉鱼落雁,我这也是替别人问问罢了”
虽然,他也好奇得紧。
施越东显然不是白晖的对手,被他三言两语说得气恼不已,胸口起起伏伏的气都粗了许多。郁桂舟见此,破有些对不住他,要不是替自己跟这白晖对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