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口被叠入衣内,清冷的气息传入口鼻,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这件衣服是谁的,便也抱起衣服跟着侍卫出了门。
出了牢门已是第二天,到了永和殿内,大臣们向往常一样朝见着皇上。
今日殿中跪了六个人,一人是那昨日指证自己的小厮,身旁是被下药的两人,另一侧却是凤蓁怎么也想不到的人,分别是宋川,王秀和朱顺。
看着凤蓁被人押上来,王秀瞬间就落下了眼泪。
“凤小姐,您怎么被打入了天牢...是谁令您如此的啊...”朱顺和宋川都露出了担忧之色。那小厮却是一直低着头不做声。最淡定的便是凤蓁了。
“罪女凤蓁,见过皇上。”凤蓁进殿下了跪,便看向王秀,像是询问了如何出现在了这里。
“宋神医,你可以让你身旁这两位讲了。”轩辕毅命令着宋川,宋川看了眼王秀王秀便领悟了。
“草民王秀携家子朱顺见过皇上,草民前来是特地洗清凤小姐的冤屈。凤小姐这么好心也不知被谁陷害了.....前两月草民带着老爷在街上乞讨被凤小姐揭穿草民后便向草民询问了起因.....后来凤小姐带我说和那赌钱场的老板做个戏....其实都是为了那时执迷不悟的朱顺...后来.....”
王秀说完之后众人恍然大悟,朱顺更因本该剁手却在聚财场做了小厮一事证明了凤蓁那日与钱聚演的戏着实是因为王秀的家事,并不存在什么蝗虫之灾。
“草民本该早些知道的,只是民妇前些时日染了风寒,顺儿便向聚财场告了几日假,归家一直照顾着草民..”
“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轩辕毅向如今已清醒的两人问到。
“皇上饶命啊..我们二人那日在城外徘徊着,后来被告知说我们的蝗虫有人买,让我们到钱府门口候着,然后卖给钱聚之后就被抓了起来。直到昨日我们被带到这里后,有个人跟我们说只有殿内那名女子可以救我们,保我们平安,所以....”此话一出众人恍然大悟,凤蓁也是明白了为了昨日两人见自己眼神就没移开过。
“唉,我这苦命的女儿啊。”凤文祥擦了把眼泪上前扶起了凤蓁。
“黄狗!你可知罪!”轩辕毅拍着前面的桌子便站起向那小厮大呵。
“皇上饶命啊!皇上饶命!”
“你可有背后之人。”
凤蓁见自己洗脱了嫌疑便向那求饶的黄狗问着,她怎么想也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跟班能掀起这么大的浪,但是此人心思细腻,嘴硬,定是不会再说什么了,正想看看黄狗发生过的事情,
“没有,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黄狗说完,嘴角确留下了血,倒地了。
大臣们纷纷后退一步,御前侍卫上前一步查看着。
“陛下,这人已经咬舌自尽了。”凤蓁没料到此人会已如此惨痛的自杀形式结束生命,宁可死也不愿供出背后之人。
后来的事便交给皇上了,凤蓁被冤枉的事也传入了百姓的耳中,京都内包括锦绣街的百姓渐渐的的安静了下来,不知是感到抱歉,还是羞愧。
...
日子满满沉静了下来,锦绣街恢复了往常的喧闹,凤蓁也两耳不闻窗外事,做了几日咸鱼。却没有因百姓之前之后的态度而难过,衣食父母,百姓好好的日子被打破必定会慌乱,凤蓁表示理解。然凤府发放粮食的事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做着。
“这几日只是还是要谢谢你了,没有你,事情可能还要过几日才水落石出,我呢,便是再多吃几日牢饭。”
“其实这事你确实是要感谢,只是感谢的人不是我,而是萧将军。”
“为何?”凤蓁拿起茶杯的手一顿。
“蝗灾发生那日,城中闹了很久,萧将军连夜赶了过来,那时我正准备歇下。”
“他说是从宫里而来,我便知道知是因你的事.....”
“你也知道....我一介草民并不能干预太多,去了趟凤府发现凤大人也说是先等等,我便没说什么就回来了。所以见萧将军风尘仆仆而来没敢怠慢,他给我讲了朝堂发生的事,认为我可能知晓那日你去聚财场的情,我说你是为王秀朱顺而去。”
“萧将军问我这两人在何处,我告知在城外,萧将军又连夜带我去把王秀和朱顺接到城内,萧将军一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后来便是你今日在殿中看到的情况了。”
“...”
回府后凤蓁躺在床上一闭眼便能想到宋川一字一句说着的话,怎么也睡不着,猛然间想到了牢里那件外衣。
“喜儿,喜儿。”
“小姐,这都三更了,怎么还没睡?”
“还记得我从宫内带出来的外衣吗?”
“记得,您见到奴婢就给奴婢了,说让奴婢处理。”
“你..你放哪儿了?”
“奴婢看那衣服布料华贵,就给洗衣纺的丫头了,命她们洗干净先。”
“好,我知道了。你去给我打水来。”
“是。”
语毕凤蓁披了见外衫出了屋,走到了凤府最外侧的洗衣纺,见此时丫头们都已经歇息了,便轻声的走到了放衣服的那间屋子里。翻了许久,找到了那件墨色外衣。展开来看,便看到袖扣上绣着的金色花纹。这定是萧穆清的衣服了。
抱着衣服回了自己的院子,喜儿已经把水打好,坐在石头上就开始为萧穆清洗衣服。喜儿擦了擦眼睛,像是做梦一样,不敢相信娇贵的大小姐,竟然在为别人洗衣服。
洗干净后晾在了院内,回房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