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惩罚的练书法全部由徐临代劳。
“陈子禾!有人找!”
门口第一排的学生经常是传话筒,凡是外来客找人,毫无例外地由第一排同学喊人,这是惯例,亦是传统。
晚自习前,徐临送来一些甜点和一杯热的咖啡味奶茶。
陈子禾接过来,抱怨道:“哎呀我下午吃的很饱了呀。”
徐临道:“那你以后晚自习第一节下课后别拉我出去买零食。”
“真是。”
“快上课了,进去吧。”
太阳光线早已越过赤道向南回归线移动,天气越来越来冷,天黑得越来越早。
徐临话音刚落预备铃响起,六点五十。
郭芷汀抱着自己的课本和练习册、草稿纸上楼,顺便给招呼道:“陈子禾我上去了。”
再说乔轶南,自从夏昱葬礼郭芷汀告诉他所谓的真相后,便像从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没有出现。郭芷汀失落过后,便又恢复如常。
顾司晨问过他乔轶南去哪了,她摇头说不知道。她没打电话,没去询问,走了最好。
作为失踪人口,君沐宇也向她打听下落,还是未果;去问班主任灭绝师太于婧,于婧的回复是:好好学习准备高考,其他的事少管。
就在灭绝师太说这话的一个星期后,也就是公历年2010年11月18日,星期三。
本学期第一次月考的前夕,晚自习第二节。
郭芷汀的手机忽然震动,她正在冥思苦想一道数学题,根本没察觉,还是叶佳提醒她手机震动。
她一看,居然是乔轶南。
举目四望班主任不在,偷偷溜出教室接起电话。
“丁丁,我在孔昭楼前面的花坛。”
她收线后心思纷乱,但没有犹豫便去见他。
比之四十天前,他面色不太好看。
“丁丁。”
乔轶南首先开口。
“嗯,你这一个月多是回香港了?”
乔轶南点头,“你怎么样?席姚还老是出差吗?”
“这个月她一直在。”
“丁丁,你愿意跟我去香港吗?”
他这一问如春雷乍起。
她果断摇头,“你别逼我,我那天都告诉你了,你还回来看我,我很感激。我更希望你怨我。”
乔轶南道:“你非要认定那是你的错,我有什么办法。”
郭芷汀不再说话。
乔轶南也不再说话。
两个人相对站了十分钟,乔轶南说:“保重,再见。”
乔轶南突然归来这件事如同在平静的湖泊中投入一块石子,尤其是那晚在校园灯光下,他那孤寂萧条的背影。
但是郭芷汀很快将这种情绪掩盖。
只不过无论如何,都影响到今晚的睡眠和第二天一大早数学考试的情绪,一下子睡意上涌以及大脑短路,明明是顾司晨讲过的题她硬是没有任何思路。
最终她泄气地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监考老师正好是理科实验班的英语老师程维,那位十分喜欢让人练“书法”的小老头。
在桌子上敲敲,她抬头,程维笑眯眯看似十分和蔼,“你就是那个顾司晨的小女友?”
她想了想,“呃……程、程老师。”
“赶紧答卷,不然就给顾司晨告状去。”
郭芷汀尴尬地低头答卷,不敢再偷懒。
其实她已经预料到顾司晨暴跳如雷的样子,他毫不懈怠认认真真给她辅导了几十天的数学,再考不及格,真的是罪大恶极。
只是这次真的无能为力,时间过去一大半,大题几乎空白。
她抬头看悬挂在黑板上方的钟。
恍然间,觉得时针转动的极快,好像比时间还快。
原来,已是2011年11月1日,他们已经是高三学生。
作者有话要说:
太情绪化,对考试不太好。
顾二哥的苦恼:现在倒是不担心和女朋友的感情了,但是女朋友的成绩实在是……愁。
☆、第24章最好最坏的时代
2011年11月1日,星期二。
早上第一节课是地理课,地理老师杨零正在讲春夏交替,黄赤交角等太阳高度的变化。
凌晨五点五十八分神州八号在酒泉发射成功,同一时刻,四川发生地震。
上上周轰轰烈烈的“小悦悦”事件成为微博热门话题头条,估计今天的头条就是神八飞天与四川地震。
郭芷汀印象里上次四川地震还是零八年,她还是初二,那时候父母恩爱,家庭幸福,中午第一节是政治课,政治老师正讲得精彩,忽然楼层摇晃。
这一年来发生不少事,大事的话在她印象里是三月份的时候日本地震引发海啸,造成核泄漏,引发国民抢盐的疯狂时刻;再就是五月份本拉登的死,众多莘莘学子议论不断;到了十月份,也就是上个月,乔布斯逝世,地沟油事件爆发,“我爸是李刚”拉开中国人拼爹的序幕。
国家的是大事,她自己那就是小事。
乔轶南每次出现都是考试前,去年十一月份那次月考前他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去年期末考试前,他又准确无误地出现,带来一个消息,搅乱一池水。
他告诉她奶奶检查出来胃癌早期,怕她担心上次没告诉她。
她又怎么可能不担心,虽然是早期但是毕竟是癌。
顾司晨自看到郭芷汀月考的60分后,回去耗费三个小时,制定了一套为郭芷汀量身定制的数学提高方法,只是乔轶南一出现,一切付之东流。
期末考试三天一过,她连成绩单都来不及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