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脸上了。
杜月芷夺过茶杯惯在地上,“啪”碎成八瓣,清脆的声音令众人心中一凛!
“妈妈也别欺人太甚!我纵然再无权无势,好歹也是个主子!你伤了主子,本是最该万死,我尚未找你,你倒千催万催,只顾交差。如此令我寒心,饶你不得!福妈妈,府里打杀主子的奴才,是什么下场?”
“回姑娘,轻则打五十大板,赶出府去,重则交到官衙,听候发落,三到十年的牢狱之灾是躲不过了!”
这确实是真的,那婆子心中惊恐,勉强道:“奴婢并非故意,只是错手伤了姑娘,如何称得上打杀!”
杜月芷清泠泠的双眼看着她,面容蒙着一层肃沉之气:“这里这么多人看着你一边骂我一边按着我的头往桌角撞,你倒说错手?你带人直接闯进来,眼里没有主子,也别同我说话,叫能说话的人过来!”
“我是奉了夫人之名来拿青萝的,姑娘要是这样说,就是跟夫人对抗!”
杜月芷腾身站起,勃然大怒:“我虽是庶女,在府里也尊夫人为母亲,何况没了娘,自此以后只以夫人为靠,万事莫敢不从!你从头到尾也不解释,只绑了我的丫鬟就走,还青口白牙说我对抗夫人!你是什么东西,敢在我屋里大放厥词,还不快滚出去!”
杜月芷小小年纪发了火,仿佛万江泄洪,振聋发聩,一点也不像其他庶女,是那种真正的主子做派,只觉得沉沉得压人。抱琴和画壁从未见过这样的杜月芷,不敢再糊弄,厉声将那些人驱赶出去。
那些婆子趾高气扬来拿人,却没想到被打了出去,脸上无光,连忙去回话。
杜月芷命人大开房门,端了椅子坐在正中间,额角撞的包乌青红肿,雪白的脸却阴沉得可怕。
经过刚才一番乱斗,丫鬟们头发衣裳都凌乱的很,杜月芷命她们去收拾一番。
“不管谁来,都不准露怯。我能护住青萝,也必能护住你们,拼了我这条命,也决不让一个人从我这小院出去!”
明明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庶女,却有着破釜沉舟的魄力,单单坐在那里,要抵住血雨腥风,护下这破落的小院。
第25章流言
杜月芷也忍得够久了,平常装乖,那些人打量她好欺负,都欺负到头上了。她回杜府,不是要过这种日子。她可以死,但是,如果一个人都没保住就让她去死,她才不死!那些作恶的人都死了她也不死!她要盯着她们,咬着她们,直到她们再也不会伤害自己在乎的人!
小院里有二心的人,没关系,她会剔除;坐在家里也有灾祸从天而降,无所谓,她顶着!
哪怕是一手烂牌,她也要打得啪啪作响,人可以输,气势不能输!
没等多久,就又有人来了。
这一次,是一个精明干练的媳妇,原是常氏手下常见的办事人,福贵家的,仍旧带着人,只是进门前,让那些人站在院子外头,自己亲身进来,先福了一礼,笑容满面道:“姑娘好,给姑娘请安了。”
杜月芷抬起眼皮:“你是做什么来了?”
福贵家的道:“听说姑娘受伤,奴婢特来看一看。”
“小伤,无碍。”杜月芷转头道:“看茶。”
有人备了茶,福贵家的忙伸手接了,见杜月芷脸上冷冷淡淡的,又看房里丫鬟都很警觉,如临大敌,自己从心中打起精神应付,脸上笑容仍是不变:“姑娘,刚才李婆子带人误闯,是奴婢教管不严,冲撞了姑娘,奴婢已经罚她三月俸禄,赶回家去了。姑娘千金贵体,万不可为了这等蠢货伤恼气,万一身上不爽利,倒都是奴婢的过错了。”
“都是你们教的好奴才,叫姑娘受了半日气,再没有谁敢冲到主子房里抓人的,传出去,我看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杜月芷还未开口,抱琴先怒道。
“这也是事出有因。”福贵家的低眉垂目,解释道:“原是今日老太君为花园的花被糟蹋而生气,命夫人严查。有人看到青萝在花园里糟蹋花,就报了上去,所以夫人才让我们来请青萝过去问一问。那些人误会了夫人的意思,所以才有了这一出,奴婢待她们向姑娘赔罪,姑娘担待着她们粗笨,别气坏了身子。”
“我倒也不是为这些生气。我气的是,你们上传下达如此荒谬,出口造谣,恣意妄为,让我好生佩服。你们说青萝糟蹋花,可有证据?”
福贵家的道:“有人看见青萝在路上拿着花甩来甩去,且青萝走后,那园子里一片狼藉,好几种宝贵的花被毁了。这种花是备着送礼,或者办宴席用的,并没有多少,所以老太君生气,才叫查一查谁糟蹋的,要拎出来重罚,以儆效尤。”
“老太君说的不错。”
福贵家的抬头,只见杜月芷招了青萝到跟前:“青萝,有人看见你糟蹋了宝贵的花,令老太君生气,你当着大娘的面,说你做过没有?”
青萝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掐任何一朵花,更没有糟蹋花园,就连那束晚茶花,都是我从地上捡的。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杜月芷点点头,转而看向福贵家的:“青萝说没有做过,你可以回去了。”
福贵家的尴尬笑道:“这空口无凭,也没人能证明青萝姑娘说得是真的呀。”
杜月芷奇道:“空口无凭?我还当你不认识这个词呢!你们究竟查过没有,是谁说青萝糟蹋花园,此人品性是否可靠,是否敢保证是亲眼所见?且青萝是如何毁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