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司在沙发里陷得更深,眼睛也因为醉意而眯了起来,他认为现在这样,饭后半醉、好友围绕、夜夜笙歌,为此感到非常快乐,不需要再回到原来的轨道上。
久美子站在真司家里,等了半晌,一直没有回复。她垂下手臂,表情漠然,她刚才就去了一趟小弟的公司,十六楼根本没有人,此刻看到小司的谎话,就知道他已经一堕再堕,不愿意回还了。真司家里已经不复过去的整洁,茶几上随意摆着好几本色|情杂志,许多摆设用品也不在原来的位置,胡乱搁着,不成体统,不知道认识那个幸太郎以后,小弟到底过着何种荒 y- in 的生活。久美子叹了口气,蹲了下来,把桌上杂物收拾了一下,将杂志一本本摞好,然后站起身来,关灯离开。
健太拿着啤酒坐到旁边,挤了挤真司,示意他起身来再喝一轮。对于健太这人,真司是非常信任的,觉得此人相当可靠,对幸太郎说是哥哥一样的存在。要是别人劝酒,真司大概早翻脸了,但健太递酒来时,他并不推却。真司接过啤酒,拍了拍身侧沙发,示意健太躺到旁边来。
健太笑道:“累了吧?我也挺累了,早上见客户,奔波一直没停。”说着他也躺上沙发,脚搭在茶几上,一手遮住眼睛,试图缓解光影对视觉的刺激。
真司跟他碰了下酒瓶,说道:“那就睡吧。大家都在。”
“大家都在。”健太闭着眼睛,弯起嘴角,“真好。”
“从来没这么好过。”真司附和道。
那边厢,幸太郎终于承认自己抢不过三浦,败下阵来,他气急败坏地跑到真司旁边,抬起真司的一只手,强行圈起,像给自己搭了个窝,然后钻了进去。真司眼皮也没抬,直接搂住了幸太郎,任幸太郎在自己怀里入眠。
明明是这么安宁的场景,三浦却用话筒大叫一声,撕心裂肺,表示自己这么美妙的歌声无人欣赏,他也没有动力再唱了。他借着酒劲,颠三倒四走到沙发旁,想要迈步上去,却没有力气,一下歪倒在真司脚边。他抱着真司的小腿,“嗷嗷”叫着,好像是要吐了,真司嫌弃得很,一脚把他踹到健太那边。
三浦倒是人尽可夫,随便抱着谁的腿都可以,很快就进入了深层睡眠。在三浦均匀的呼噜中,真司的眼皮也数次打架,几乎快要睡着了。但在醒与眠的交界里,他忽然听到幸太郎说:“谢谢你,小司。”
“怎么了?”真司努力睁开眼睛,小声地问。
“我好开心啊。”幸太郎轻声说,“从来没这么开心过。”大概是不好意思让健太听到,他特地将嘴凑到真司耳边说话,细细的声音,带有一点颤动,还有一股温柔的热力。因为离得太近,真司的侧脸感受到他唇边的泪s-hi,真司想,幸太郎心绪敏感,肯定是又哭了。
“非常感谢。”幸太郎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了真司。
第33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四个人都是浑身疼痛,但痛的不是同一个部位:真司因为揽着幸太郎,所以手臂酸麻;幸太郎因为整晚蜷着,所以腰痛;健太因为被三浦抱了一晚腿,走路都是歪的;三浦则是怪异地疼,据他说像是一种被重力击打过的痛楚,他狐疑地问真司:“我说,小司,昨晚你们该不会趁我睡觉打了我一顿吧?”
“哪能呢?”真司冷漠地说,“谁闲着没事儿会踢你呢。”
“我可没说是踢的!”三浦发现了盲点。
四个人吵吵闹闹出了房间,在前台结账时,健太自发掏出了钱包,他说:“昨天冰淇淋火锅是真司请客,晚上吃饭是三浦请客,那ktv就轮到我吧。”
真司和三浦表示同意,幸太郎却说:“这样啊……可是你们三个都请过了,我还没请过客。”
三浦说:“没关系,下次就幸太郎来请呗。”
真司暗里踹了他一脚,三浦顿时收声,在闭嘴这点上,他还是挺有智慧的。
健太则说:“真司请客就包括你们俩的份儿了,幸太郎就不用再请了吧。”
三浦后知后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他赶紧挽救:“嗷,对哦,你们俩是一家的,所以请一次就可以了。”
幸太郎为难地笑道:“但我还是不太想占便宜。”
“没关系。”真司说,“这么热的天气,什么也吃不下,幸太郎就请我们吃雪糕吧。”
健太和三浦纷纷附和,虽然有人知道隐情,有人不知道,但他们都在努力保护幸太郎。明知自己被照顾了,幸太郎一口答应,带着三人到便利店买雪糕去,但他心里还在盘算,日后一定要请大家吃一顿大餐。
四人走出ktv,虽然时候尚早,但气温已经升高,阳光晃眼,蝉也在树上叫起来了。
“瞧瞧,才八点钟,天就这么热了。”三浦说,“是老天爷让幸太郎请我们吃雪糕啊。”
“知道了知道了。”幸太郎说,“又没有想赖掉,只是觉得和你们请的东西价格悬殊太大了,不想占便宜。”
健太立刻转移话题:“我要菠萝荔枝味的,真司呢?”
“啊,蓝莓的就好。”真司答道。大家都很有默契地避开幸太郎的收入问题。
走了一会儿,见到了一家小卖部,于是四人站在小卖部前,吃下了这天的第一根雪糕。路上路过了不少小学生,纷纷对他们施以注目礼,有小女生对家长说:“为什么他们可以早上吃雪糕,我也想吃。”
三浦笑嘻嘻地说:“因为我们是大人哦!大人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