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暴晒,鲜花绿树都是恹恹的,人也提不起精神来。
卫国公府一处偏院内,却颇为热闹,原来今天是老爷纳美妾的日子。不过只是摆了几桌让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吃酒,主子一个也没有出现,陶芳菲身份再特殊那也是个妾。
半点红色都不见的新房里唯有陶刘氏一个亲人,便是陶刘氏也不能多留,这还是她求了老太太才得来的。等把陶芳菲送进来之后,她便要再回老家。这一年陶刘氏整个人徒然老了几岁,几成老妪,看着房间里一片刺眼的粉红,悲从中来,呜咽出声。
去年陶刘氏母女被送回老家。这一年里,陶刘氏不是没劝过陶芳菲放弃。这事,整个卫国公府也就六老爷愿意,连老太太都是心不甘情不愿,就此作罢,皆大欢喜。
只是陶芳菲就如入了魔障一般,认定了卫国公府,她苦口婆心威逼利诱差点逼死了陶芳菲,陶刘氏想起女儿那癫狂的摸样,什么话都不敢再说。
“我大喜的日子,母亲哭做什么!”陶芳菲取了帕子递给陶刘氏,示意她看周围的人。
陶刘氏看着陶芳菲镇定自若的模样,面上一片惶然,这个女儿,她已经看不透也猜不透了。这是老天对她的惩罚吗,惩罚她造下的杀孽,子殇,女儿如此,老天若是要报应为什么不直接冲着她来,要这样凌迟她。
陶芳菲看陶刘氏不接,亲手替陶刘氏拭泪,只是垂着眼睛不愿正视陶刘氏眼里的心痛和担忧。她知道自己在卫国公府地位尴尬,只是她不甘心,她付出了尊严,付出了骄傲,付出了良善,失去那么多若是不得到什么,她死也不甘心!
老太太屋子里也是一片冷寂,定定的坐在那里目光放空的看着远处。
“老太太,一条尾巴上系着鞭炮的狗闯进了摆酒席的院子。”说完,婆子飞快的低下头。她怕自己忍不住笑场,那场面实在是,鸡飞狗跳不足以形容,
老太太本就为这次纳妾积了一肚子火,想也不想怒声道,“是谁的狗?谁敢这么放肆!”陶芳菲再如何也是她的外甥女,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好大的胆子!
婆子一句话,让老太太急于发泄的怒火只能不上不下的憋在那儿,“八姑娘的狗!”
想起八姑娘含泪声声质问为什么要让陶芳菲进门,老太太心里那点火什么都不剩下了,“胡说八道,八姑娘虔心为母守孝,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定是你们这些下人作乱,为了逃避责任就污蔑主子。”她可不能让八姑娘传出这样的名声,这做女儿的,哪里好插手父亲的房里事。
婆子也是机灵的,马上就反应过来,连忙一叠声的告罪附和。
“去请八姑娘过来。”这孩子做事这样不顾后果,可怎么是好。如今已是十一岁的姑娘,再传出点什么,也不能再以年幼做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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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无聊,林瑾衡正在九姑娘院子里下棋,远远的也听见隐约的鞭炮声,面面相觑,差了人去问。
打听消息的小丫鬟忍着笑脆声道,“八姑娘的狗,尾巴上系着一大串鞭炮在宴席上横冲直撞,场面被弄得一片狼藉。”
想起这场面,两人忍俊不禁,马上笑意又收了起来。
林瑾衡是感慨,父亲纳妾,哪里有子女置喙的余地。八姑娘是她见过的第一个敢明目张胆用行动表示自己不喜欢父亲纳妾的姑娘。不管如何,这份勇气可嘉,只是八姑娘此举不仅是下了陶芳菲的脸,六老爷也是面上五光,“六叔怕是要责备八姐。”
九姑娘赞同的点头,“八姐这法子到底莽撞了一些。”这事重点是在六老爷那里留了坏印象,至于陶芳菲,嫡女若是还怕得罪一个姨娘,简直就是笑话。陶芳菲是老太太外甥女,但是八姑娘还是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女呢,若是换成她,老太太可不定偏心谁,换成八姑娘,老太太妥妥的给八姑娘撑腰。
两人虽和八姑娘关系不睦到底也没什么血海深仇,同作为嫡女,和妾室是天生的两个阵营,尤其是陶芳菲这种身份的姨娘更是嫡系大忌,不免同情八姑娘。
九姑娘忽尔想起一事,瞧一眼林瑾衡幽幽道,“八姐之前也做过类似的事情,我瞧着快意,幼时还想学,被母亲好生罚了一通,母亲与我说,兵对兵,将对将,姨娘对姨娘,通房对通房,作为嫡枝正统让下面的人斗起来才是上策。若有人越了线,直接收拾,和她们这些人玩心机,没得降了自己的身份。”在如今这样嫡庶分明的世道下,正室还需要和妾室斗法,那才是最悲哀的。
大房后宅干净,九姑娘忍不住好为人师一把。林瑾衡是郡主可不是公主,驸马按律不能有妾室,郡马按理也没有,但是总有意外情况,比方说郡马兼职皇子或是王府世子的时候,人家还按律有侧妃呢!
林瑾衡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九姑娘笑。
九姑娘被她看的发毛,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狐疑道,“你这是做什么?”
“九姐姐真好!”这种话已经算得上母女之间的私房话。
九姑娘瞪她,忽然笑起来,“可见这柚子糖你吃多了!”
“母亲说等我过完生辰,就让我把自己的院子管起来。”林瑾衡偏头看着九姑娘微微笑起来,“九姐姐要不要传授我一些经验。”九姑娘也是九岁上开始学的,九岁,不算早也不算晚的年纪。
一转眼,她都已经九岁,林瑾衡恨不得时光慢一点再慢一点。嫁人是女子的第二次投胎,她第一次投了个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