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入宫是个天大的麻烦。
“姑娘。”小令细长眉眼有一丝迷茫:“嫁给皇上不好么?”
灵芝笑着摇摇头,简单解释道:“将你关在深宫中,见不到家人朋友,还时时可能有生命危险,你觉得好吗?”
被她这么一说,小令与翠萝都忙摇头。
“那可怎么办?”翠萝蹙起了眉。
灵芝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可以透露自己的安排,便让她二人凑到跟前,压低了嗓门悄声道:“我要离开安家,去西疆找槿姝与四叔,在那之前会将你二人安顿好。”
小令有片刻的讶异,随即欢喜起来,兴奋地扯着灵芝衣袖:“姑娘,我要跟你一起走!”
翠萝则是想都不敢想,这个姑娘还真是胆大包天啊!离家出走!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她很矛盾,以灵芝眼下在安家的立场,除了离开,实在没有更好的办法。
但外面那么危险,西疆更远在千里之外,姑娘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无人照拂,怎能独自出远门?
翠萝稳了稳心神,苦口婆心劝道:“姑娘,咱们去趟香河还得准备三日带两车物件呢,去西疆可得走好几千里路,还是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灵芝微抬起手止住了她的话头,看着她道:“你放心,我既然敢走,就定是有周密的安排,再说还有穆可达和我一起,你忘了么?”
她没法解释她会被送去和亲,又伸出手覆到翠萝手上:“翠萝,对于你的去处我有个想法,若你同意,咱们就照这么做,若你不想,我绝对不会勉强。”
翠萝凛然道:“姑娘只管吩咐!只要是姑娘的话,翠萝什么都听!”
灵芝笑着摇摇头:“这件事一定得你自己愿意。”
她顿一顿,接着道:“我想让你,给二老爷做妾。”
第二日,靖安王府派人送来两管玉凝膏,说是专治皮肤外伤,涂抹过后,疤痕一丝不留。
安二老爷颇为奇怪,受伤的是灵芝一人,怎么送来两管?
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门口就有丫鬟小跑进来报:“老爷,老爷不好啦!大姑娘屋里闹鬼了!”
安二揪着眉,上前就赏了她一嘴巴子:“浑说什么呢?大白天的闹什么鬼?”
那小丫鬟捂着脸一面忍着哭一面道:“老爷您去看看吧!姑娘好好睡着觉,一大早起来,脸上就多了条长长的伤口,流了好多血,枕头都染红了!”
安二看看手上的玉凝膏,想到昨日靖安王的一举一动,莫非这药也是皇上钦赐的?
他拔腿就往蕙若阁跑去。
蕙若阁中,毓芝哭也不敢哭。
那伤口从下颌处一直划到左腮,眼泪一碰就火辣辣的疼,只好捂着脸呜呜哼着。
安二进来看见时也傻了眼。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他皱着眉问道。
几个丫鬟哆哆嗦嗦跪在地上。
望桃是领头大丫鬟,战战兢兢回道:“姑娘昨儿个睡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是彩云陪的夜,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听见姑娘在尖叫,说枕头上有血!”
“我们赶进来一看,发现姑娘半个脸上都是血!”
彩云脸色惨白惨白的,也忙解释:“奴婢睡得很浅,晚上没人进来过!姑娘也没起身,不知道怎么就这样了!”
安二又看了看毓芝:“你自己说说,怎么搞的?”
毓芝显然受了不小的惊吓,慌乱地抬起眼,从榻上跪着朝安二老爷爬过来:“父亲,父亲救救我!一定是灵芝,是安灵芝干的!她会妖法!父亲救救我啊!”
安二闭上眼,扶着额,狠命地拍了拍,他第一反应就是毓芝惹恼了皇上!
伤了皇上看中的人,那还得了!
能在安府护卫和毓芝陪寝丫鬟的眼皮子底下,将人脸上划上一道口子,还能不吵醒那人睡觉!
这得是多大的本事和多快的刀啊!
这天底下除了皇上身边的影卫,还有什么人能这么神出鬼没?
他叹口气,不知该作何解释。
看着毓芝脸,瞬间明白了袖中那多出来的一管玉凝膏的含意,皇上做事,果真是算无遗策!
他将玉凝膏递给她,恨铁不成钢:“你就当是灵芝会妖法吧,所以记住了,以后再不可惹她,记住了吗?”
毓芝拼命点着头,眼中尽是惊惶之色,与前日的疯狂凶悍判若两人。
安二拍了拍她肩膀:“如今你母亲也在软禁之中,这事儿就先瞒着她。还有,昨日我与你祖母都商量过了,如今之计,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毓芝略纳罕地抬起眼看着他:“什么路?”
安二老爷侧身坐到榻上,沉声道:“平远王找了靖安王来说情,想娶你做侧妃。”
毓芝呆呆睁大了眼,“平远王”三个字如一块儿巨石投进她心内的一潭死水之中。
他要娶自己?
她揪紧了手中的帕子,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平远王?那个她十二岁时就倾心的男人,她到现在都难忘他凌厉英武的眉眼,要娶自己?
她忽然觉得脸上的伤口都不疼了,咧了咧嘴,想笑,脸颊的肉却都僵硬如石头一般,笑不出来。
可待听完安二老爷的话,侧妃!侧妃!
那不是给人做妾吗?
她胸口瞬间被堵得死死的,就像那石头上还绑了一根绳,那绳缠住自己咽喉,活生生将自己往水潭底拖去。
她一把扼住自己脖子,拼命喘了两口气。
为什么会这样?
那人要娶自己,却是